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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镇飞花(全本)-18

  

第十三卷(30)姨子

二人在一个道口下车,向旁边没走几步,就到了陈鱼单位给定的旅店。一进门口,就有个服务员问道:“你们是姓陈姓宫吗?”二人答应一声。

陈鱼问道:“我们的人都到了吗?”

那个服务员回答道:“都在二楼呢,请跟我来吧。”

在经过柜台的时候,柜台里边一人叫道:“姐夫,是你吗?”笑文转头一瞅,里边正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蓝色的套裙包裹着苗条的身子,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张开的红唇里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是一位很动人的姑娘,散发着青春气息。

笑文看到她,身子不禁一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笑文的小姨子。准确地说,是他前妻的妹子。

笑文定定神,微笑道:“听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了。”听雨笑吟吟地说:“我早就回来了,南边挣不了多少钱。我问你,姐夫,你这几个月去哪里了?我们可都惦记你呢。”

二人一说话,立刻引起陈鱼的警觉。陈鱼瞅瞅听雨,跟笑文说:“遇到熟人儿了吗?”

笑文冲她一笑,说道:“是呀,你先上去吧,我说几句话。”陈鱼又用美目瞄瞄听雨,叮嘱道:“那你快点上来,别误了正事。”这才跟服务员上楼了。服务员给她拎着东西。

陈鱼一上楼,听雨瞅着她的背影,问道:“姐夫,她是谁?跟你很熟儿悉吗?”

笑文回答道:“一块儿来的。”跟听雨说话,笑文自然想起她姐来,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点不是滋味儿。

听雨看来有好多话要说,到旁边找来一个人替她站岗,自己则领着笑文别的房间去了。

这是一间干净的屋子,几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关上门,听雨跟笑文坐下,问道:“姐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呢。你不知道,好多人都说你已经不在了”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悲伤来。

笑文很坚强地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不是活得挺好吗?我到一个小地方去混了,总之,还没有饿死。”

听雨一笑,说道:“你活着就好,我就跟我姐说嘛,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回来见来的,可她还哭了好几场,还以为你真没有了呢。”

笑文听她提到她姐,心里一冷,强调道:“你不要再叫我姐夫了,我已经不是了。我们的婚姻都已经结束了。”

听雨不平地说:“你俩之间的事,说起来都怪我姐。她现在知道错了,正到处找你呢。”

笑文冷笑道:“找我干什么?他不是跟那个姓李的远走高飞享清福去了吗?还找我干什么?我已经在离婚书签了字了,楼房也叫她卖了。她还找我干什么?想再取笑我几句吗?”说到这儿,笑文眼睛都有点红了,是又气又恨,又有些痛苦。

听雨轻声说:“那我叫你宫大哥好了。宫大哥,你不知道,我姐跟那个李卓分手了。那人不是个东西,又跟一个富婆好上了。这种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

笑文哼了一声,抱着膀说:“你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说这些毫无意义。”听雨注视着笑文,叹息道:“宫大哥,你们难道就这么完了吗?你们当初可是爱得死去活来的。”

笑文沉声说:“一切都成了历史,而且也不是我背叛了她。”

听雨劝道:“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原谅她一回吧。”

笑文想了想,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现在已经不怪她了。”

听雨急道:“你这算什么原谅?如果你原谅她的话,那你就见见她好吗?”

笑文摇头道:“不,我想没有必要再见面了;见面只能增加烦恼。还是各活各的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根本不可能破镜重圆。我现在和以前的处境及思想都不同了。事过境迁,我根本没法回头,你能明白吗?”

听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问道:“这么说你又有了女人了?”

笑文点头道:“是的,我有了新的责任,我不可放弃我现在拥有的。”

听雨换了个话题,说道:“你知道吗,你的好朋友董先知一直急着找你呢,好象是挺重要的。”

笑文心里一暖,说道:“我忙完眼前的事,一定会去找他的。”一听董先知找自己,笑文激动万分。想当年在学校时,他们三个号称三剑客,一个秀才,一个侠客,一个学者,现在却分开了。那李卓也真够可以的了,将自己自己的老婆给勾走了。这样的朋友令他寒心。

听雨隔着桌子问道:“宫大哥,你这次来忙什么?就是跟着文艺队来表演吗?”

笑文点头道:“是呀,受朋友邀请,来帮着唱首歌。”

听雨听了美目发光,笑着问道:“就是帮刚才那位朋友吗?”笑文点头。

听雨眉飞色舞,说道:“她是陈鱼吧?我在登记册上看到她名字了。她长得太漂亮了,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有她美的,嗯,比我姐可强多了。宫大哥,你真有眼光。”

笑文咧嘴一笑,说道:“听雨,你搞错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听雨转了转眼睛,说道:“你尽骗我,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大有意思。哎哟不好。”说着话站了起来。

笑文见她脸上变色,忙问道:“怎么了?听雨。”

听雨担心地说:“她那么优秀,把我姐都给比没了。我姐的希望不是破灭了吗?”

笑文坚决地说:“我跟你姐是彻底凉快了,就算没有别人的介入,我也不想跟她复合了。既然离婚了,那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这种表情跟语气使听雨默然,她知道她姐是没戏了。二人静了一会儿,听雨在笑文面前转了两个圈,问道:“宫大哥,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有?”

笑文笑了笑,由衷地说:“比以前更漂亮了。不用说,追你的男人又多了不少。怎么样,还跟那个处呢?”

听雨切了一声,得意地说:“那个早被我给甩了。”

笑文记得那是个白净秀气的小伙子,对听雨相当体贴。他问道:“他不是挺好吗?错过了不可惜了吗?”

听雨皱眉道:“有什么可惜的,光体贴有什么用?男人嘛,得有男子汉气慨,得有能力。象他那样,有点太老实了吧。”

笑文正经地说:“有能力,有气慨的男人,怕你控制不住。”

听雨胸有成竹地说:“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能行的。”

笑文问道:“那你现在跟谁谈呢?”他很喜欢跟这位小姨子说话。这小姨子性格活泼,有几分象美柔,不过比美柔要成熟一些。

听雨认真地回答:“我现在是没有主的,只要是单身的有条件的男人都可以追我的。”说着话瞅着笑文笑。

笑文微笑道:“你不用看我,我才不要你。你这么点的孩子,当小老婆我还嫌小呢。”

听雨听了撅嘴,说道:“你怎么还是那个德性?老说这种让我发脾气的话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真是一点没有变。我不过跟你说个玩笑。”以前听雨也这样逗过笑文,笑文也同样这样回应她。只是今天说出来,笑文总觉得变味儿了,心里不自然。因为以前说这话时,他身边还有她姐。

听雨问道:“你还会离开这里吗?”

笑文说道:“是的,我办完事就走。这里我实在不喜欢。”

听雨瞅瞅他,问道:“你不是因为我姐和李卓的事才这样说吧?”

笑文忙说:“不是,不是,我本来就不是城市人,还是离开的好。”

听雨轻声笑道:“宫大哥,你现在哪里发展?有空我可不可以到你那里去玩?我很喜欢出门玩的,你是知道的。”

笑文皱眉道:“还是别去的好,那只是一个小山沟,没什么看的。”

听雨眯起美目,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怕自己迷上我吧?”她说起这话自然的如同喘气。

笑文笑道:“这么点的小女孩儿,我可没有兴趣。”

听雨立刻回敬道:“我可不会爱上你,我喜欢的男人一定要有本事,有钱,有地位,还不能结过婚。”笑文一听,这口气怎么跟陈鱼这么象呢。

二人正谈得热乎呢,门外有人叫道:“宫笑文,你说完话没有?快跟我上楼去。我有事跟你说呢。”听声音正是陈鱼。

笑文跟听雨说:“咱们有空再谈。”出门一看,陈鱼已经往楼梯那边走了,连头都不回一下。

笑文知道她吃醋了,心里舒服得很。他定一下被往事影响的心神,匆匆追了上去。


第十三卷(31)绝色

跟到楼上,陈鱼站在两个门间,转过身子瞅着他,脸色不善。笑文凑上前,微笑道:“等急了吗?我这不是上来了吗?找我什么事?”

陈鱼轻哼一声,说道:“先进屋吧。”她转身指指左边那门,说道:“这屋是你的,钥匙在这儿呢。”递给他一把钥匙。

笑文接后不去开门,问道:“你的屋在哪里?可别离得太远。”陈鱼瞅瞅右边这门,没好气地说:“右边这屋就是我的。唉,我想让他们给换一个,他们说早就定好了,不好换的。”

笑文关切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房间不行,我帮你看看。”

陈鱼摇头道:“房间没问题,是人的问题。”

笑文更不解了,又问道:“什么人的问题?服务员不好吗?可以找他们领导反映去。”

陈鱼冷声道:“更不是了,是因为没挨着一个好邻居。”说着话向笑文斜了一眼。笑文这才明白,说了半天,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才要换房间。

笑文眨着眼睛,注视着陈鱼,一脸的苦笑,说道:“陈鱼,挨着我有什么不好呢?我哪里得罪你了?”

陈鱼哼了哼,撇撇红唇,说道:“你这个家伙,不好的地方太多了,挨着你的房,只怕晚上很危险。”说着说着,陈鱼的脸惭惭红了,象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笑文看得过瘾,嘴上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人晚上老实得很,只要你不挑逗我,我老实象一只羊羔。”

陈鱼哧地一笑,轻声骂道:“不要脸,当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吗?我会挑逗你,做你的白日梦吧。”

笑文瞅着她发呆,心里胡思乱想。陈鱼一瞪眼,冷声说:“别瞅了,快开门,我看看你这屋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咱们就换一下。”笑文只好开了门。

里边很干净,够得上中等水平。笑文请陈鱼坐在椅子上,自己把门关好了。

当他坐在床上看陈鱼时,陈鱼话题一转,拿出审讯的口气,问道:“那个丫头是你小姨子吗?”

笑文瞅着陈鱼美丽而年轻的脸,反问道:“你说的是哪个丫头?”

陈鱼头一歪,加大声音说:“少装糊涂,就是刚才跟你粘乎半天的那个丫头。”

笑文点头道:“你说的是她呀,那是以前的小姨子了。”

陈鱼又问:“你这话怎么说?”

笑文回答道:“没离婚前,她是我的小姨子,现在离了后,她就不是了。”

陈鱼注视着笑文,问道:“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笑文心里一凉,脸现忧伤,说道:“也没有什么,都是些陈年老事,现在说起来都没有意思了。”

陈鱼不想问他这方面的隐私,知道问下去会使他难受,也就不再问了。她话锋一转,微笑道:“你这个小姨子长得挺漂亮的,以前是不是暗恋过你?”

笑文嘿嘿一笑,说道:“我跟她姐结婚时,她才十四五岁,你说她是不是暗恋我呢?”

陈鱼一想那个年纪的小丫头懂什么呀,傻头傻脑的。这么说他们没什么关系了。这么一想,她心里似乎轻松一些了。

陈鱼想了想,说道:“我同事刚才跟我说,她们晚上要一起出去蹦迪,你要不要跟去呢?”她的脸色平静。

笑文一笑,说道:“那就看你了,你去不去呢?”

陈鱼强调道:“我在问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笑文也强调道:“你的回答对我的回答有直接影响。”

陈鱼淡淡笑道:“你倒说说,彼此有什么关系。”

笑文长出着气,站起来凑近陈鱼,诚实地回答道:“我是想呀,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就没兴趣去了。你就是我的航标,你就是的灯光,你就是我的方向盘。”这后边三句用了抒情诗人的腔调。

陈鱼听得嘻嘻一笑,扭头看看笑文,说道:“又来哄我了?这种追求方法已经不新鲜了,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这么抒情过,结果都叫我给骂跑了。”

笑文站在陈鱼身边,微弯着腰瞅着她,说道:“不接受人家,说明白也就是了,用得着骂跑吗?”

陈鱼哼一声,说道:“谁叫他们惹我讨厌呢,活该。”说着陈鱼架起二郎腿,双手重叠放在膝上。笑文望着她白生生的玉手,以及模特般标准的美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笑文建议道:“陈鱼呀,哪天咱们去游泳吧,我很想知道你的水性怎么样。”

陈鱼的美目在他的脸上一转,冷笑道:“你那点鬼心眼我还不知道嘛,想看我的身子就明说,真是虚伪。”

笑文厚着脸皮拉起她一只手,在她的手心亲了一口。陈鱼轻轻甩开,娇嗔道:“你干嘛,又犯了色病吗?”

笑文蹲到陈鱼腿前,把手按在她的手上,说道:“陈鱼呀,咱们的事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嘛?你就不能再让让步?咱们很相配的。”

陈鱼歪头瞅着他,说道:“不行,这事得你让步,不然的话,咱们免谈。再说了,我让步已经够大了。”说着话,挣开笑文的手,站起来说:“我有点累了,回房休息了。”说完后,开门走了。笑文听到怦地一声,门严严地关上了。

笑文往床上一躺,不敢去烦陈鱼了。他回想着往事的林林总总,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儿。自己虽然原谅前妻了,但还是不愿见她。自己怕什么呢?是不是怕见了她旧情复燃,再次相拥,把新欢们都丢开不要呢?我会那么干吗?我哪里会舍得离开美贤姐妹跟菊影呢?她们中任何一个都比我前妻好,至少她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对自己不忠。他相信她们的人格。

次日在下边的食堂吃饭。笑文跟陈鱼在一个桌上。她旁边的同事们偶尔便向陈鱼看来,目光中有丰富的含意。笑文倒不在乎,他很愿意跟陈鱼这样的大美女搅合在一起。他相信别的男人也希望有搅合的机会。

陈鱼却有点不舒服,低声跟笑文说:“这帮人真是吃饱撑的,老管别人的闲事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他们家人。”

笑文开玩笑道:“你要是街上一个要饭的,就没有人注意你了。”

陈鱼听了一笑,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到陈鱼笑了,笑文非常开心。要不是周围有那么多人在的话,学几声狗叫也无所谓,不过既然有人在旁,还是不要自损人格的好。

回到笑文房间,笑文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演出?”

陈鱼回答道:“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天晚上吧。”

笑文点点头,说道:“如果你今天上午没有什么事,咱们去逛公园怎么样?”他试探着约她,看她什么态度。

陈鱼睁大美目瞅了笑文一会儿,说道:“这是大白天,估计我是安全的。”

笑文急急表白着,说道:“就算是晚上吧,你也是啥事没有。不信的话,哪天晚上你试试。”

陈鱼皱眉道:“还是别试的好,那是飞蛾投火,还是小心为妙。”

笑文给她弄得哭笑不得,强调道:“那你跟我去公园吗?”他的声音透出巨大的期待之意。

陈鱼观察一下笑文的眼睛,说道:“看来你今天没有露出色狼本性,本姑娘还是保险的。好吧,你在屋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笑文大喜,连忙说:“快去快回,我就在这儿等着。”陈鱼一出屋,笑文乐得连蹦带跳的,真想大叫出声。一时间把伤心的往事都抛到脑后了。

二人换好衣服,一起出了门,并肩走在城市的人行道上。城市跟小镇不同,天空小得很,因为楼群林立,一望无边。大街上车流不断,匆匆忙忙的,象在表现着城市的节奏。而人行道的人也不少,脸上都带着城市的颜色。

对于城市的风情,笑文毫不在意。他就是一辈子不回来,他也不想。此时他最注意的是陈鱼。陈鱼走在身边,香气不时飘来,害得笑文快要流鼻血了。

陈鱼来个披肩发,乌黑亮丽,蓬蓬松松;身穿一条雪白的柔软的长裙,随着轻盈的步子,裙摆掀掀,飘飘欲仙。她的脸上仍是冷艳而平静的,还有几分高傲与神气。她知道自己的美丽在这个城市里只怕难以找到第二个。

她出现在街上,自然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的脸上都露出惊艳之情,目光也顺便光照了一下笑文。这使笑文想到,我这是和尚跟着月亮走--借光呀。不过那也没什么。

这样一个大美女,真是少见。杨过的小龙女也不过如此吧?不对,小龙女不如陈鱼。不说别的,至少陈鱼是原装货,小龙女早让一个臭道士给干了。

到了公园,二人开开心心的游玩,陈鱼也没有跟笑文再闹矛盾,而是表现出了年轻人热情跟活跃的一面。笑文看得出,陈鱼的骨子里是热的。

二人转过一座假山,只听一个姑娘叫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在姑娘的几步之外,两个小伙子正打得凶,在地上翻滚着,扭打着,象是仇人一般。


第十三卷(32)吃醋

陈鱼一看那姑娘,轻声道:“是苏兰呀。”笑文一瞧,可不是嘛,穿着吊带小衫,九分裤,还是那么秀气与文静。此时她一脸的焦急跟惊慌。

陈鱼瞅一眼笑文,说道:“这事咱们管不管呢?”

笑文点了点头,走到苏兰跟前,问道:“苏兰,出了什么事?”苏兰看也没看他,跺脚说道:“快帮我分开他们,他们简直要疯了。”显然没注意是他。

笑文上前瞅瞅地上扭打喝骂的二人,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很会打架吗?你们想打个痛快的话,尽管冲我来。”

两人瞅都不瞅他,一个叫道:“走开,不干你事。”

另一个翻到上边,一边掐对方的脖子,一边叫道:“小子,少管闲事。”

笑文见二人不事理喻,就转过回头对苏兰说:“他们怎么回事?”苏兰这才注意到他,不禁啊了一声:“怎么会是你呢?我。。。。。。我以前。。。。。。”

笑文摇摇头,说道:“以前的事我都忘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叫两个疯子住手。”

苏兰感激地望了一眼他,搓手急道:“宫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陈鱼也过来了。苏兰见到家乡朋友,精神一振。陈鱼一笑,说道:“苏兰,我有办法。”

苏兰连忙问:“什么办法?”陈鱼向笑文使个眼色,就拉着苏兰到假山后边去了。笑文明白陈鱼的意思,就对二人大声说:“苏兰走了,苏兰走了,你们使玩命打吧,反正她也看不见了。”

二人一听,几乎同时住手,同时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没受什么伤,都造得灰头土脸的。二人一站起来,就转身乱找,嘴里叫道:“苏兰,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笑文轻声道:“你们想找她,我知道在哪里。”

二人同时窜到笑文跟前,问道:“快说,她在哪里?”

笑文抱着膀笑着,故意摆起架子。二人急了,都瞪眼问:“你快说呀,快说。”笑文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小兄弟,有这样求人的吗?”

一个长头发哼道:“难道让我们给你跪下不成。”

一个短发的掏出烟来,客气地递给笑文一支,笑文说道:“俺不吸烟。”

长头发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语气明显缓和多了。

短头发微笑道:“哥们,有话好话。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我一定给你办到。”

笑文指指一边的长条椅说道:“走,咱们到那边坐坐去。”也不等二人是否答应,他先走过去了。二人急急地跟着,生怕对方先知道苏兰的下落。

笑文大模大样地往椅子上一坐,对两位小青年说:“不用客气,都坐吧,听我说。”二人都挺客气,说什么不肯坐,笑文也就不勉强了。

他对站在哪里东张西望的二人说:“要我说苏兰的下落,那是有条件的。”

“你说,你说,什么条件?”二人争先恐后地说。

笑文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扫,说道:“你们先把打架的原因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们苏兰的情况。”

长发青年一听,瞪了短发一眼,说道:“今天我跟我女朋友苏兰出来玩,本来挺高兴的,结果我发现这小子在后边盯梢,总盯着苏兰身上看,显然不怀好意。”

短发叫道:“什么叫盯梢呀,只是碰巧遇上了。”

长发哼道:“碰巧遇上了?我和她一出校门,你就一直跟着。本来我和她想去动物园,因为你跟在后边,这才改道到公园,结果你还是紧追不放,你说这是碰巧吗?”

短发辩解道:“先上动物园,后上公园,今天一起床,我就这么打算好了。”

笑文听了忍不住直笑,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短发答道:“我们都是大学生,是一个系的。”

长发讽刺道:“本来不是一个系的,因为他对苏兰居心不良,刚调到我们系来。我们大学有他这样的货色,真是校门不幸。”

短发冲他瞪眼道:“我怎么你了?你对我这么横加诬陷?我有什么过错让你抓住了,你给我说个明白。”

长发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丑事吗?前阵子咱们学校好多的女生都丢了内裤,一直查不出小偷是谁,我问你,这事是谁干的?”目光盯着短发,一脸的鄙视。

短发以更大的声音说道:“你不要胡说呀,不是我干的。”

笑文摆摆手,说道:“好了,别把话题扯远了,咱们现在只说今天打架的事,至于内裤的事,改天再谈。”

长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继续他的正题:“一来到公园,我们走哪里,他就跟哪里。我生气了,叫他滚远点,他说什么‘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来这里你管得着吗?’我就警告他,再跟着我们,我就揍你。我就领着苏兰往这边走,这小子还是跟着,那眼睛色眯眯的,老往苏兰的身上盯,跟苍蝇一样恶心。”

短发骂道:“你才是苍蝇呢,我不过是喜欢苏兰;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长发怒道:“喜欢一个女孩子是没有什么错,可是她已经有我这个男友了,你再来破坏,你道德吗?”

短发嘿一声,说道:“有什么不道德的?你们又没有结婚?只要她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再说了,就算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说到这儿,短发很潇洒地用手向后理一下短发。

笑文听到这话,笑得前仰后合,心说,这家伙真是个无赖,一般人的脸皮没有他厚,估计跟韦小宝可以并架齐驱了,都会跟美女死缠烂打。

二人还在争吵着。长发斜了一眼短发,呸了一声,骂道:“凭你这个狗德性,你也配追求苏兰?”长发青年长得方脸大耳,两只大眼很有光彩,够得上帅气。而那短发青年呢,个头不足一米七,瘦脸尖下巴,眼睛小如鼠目,一脸的赖皮相。

短发大声反驳道:“我德性怎么了?别看俺长得没你帅,俺的志气可不比你小。韦小宝还有七个老婆呢,难道俺还不如他吗?”

长发气得笑了,指着他鼻子说:“凭你也敢跟韦小宝比,你算什么东西呀?你有他那两下子吗?”

短发不服气,说道:“他能摆平七个老婆,难道我连一个苏兰还摆不平吗?”

长发大怒,挥拳就要动手。笑文忙说:“两位不是要知道苏兰的下落吗?”

二人都目光对准笑文,齐声问:“她呢?”

笑文哈哈大笑,指指公园门外,说道:“这个时候她可能坐车早回到学校了吧。要找她,还等什么?”

长发瞪他一眼,说道:“你不早说。”说着往门外跑去。短发跑了两步,回头问道:“哥们,你是谁?跟苏兰什么关系?”

笑文回答道:“我是苏兰家的老邻居,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短发一抱拳,说道:“以后请大哥多帮忙。”说着话追长发去了。”笑文望着两个跑去的身影,还想笑两声。他心说,这个苏兰的魅力也真够大的了,大白天的有人为她公开打架。这两个小子要是知道我把苏兰给那样了,非得跟我玩命不可。

这时苏兰和陈鱼从假山后走出,笑文忙迎上去。苏兰跟他的目光一接,满心羞愧,说道:“宫大哥,谢谢你为我解围。”

陈鱼微笑道:“苏兰,你真行,我长这么大,很少有人为我打架的。”

苏兰淡淡一笑,问起二人的情况,陈鱼简单地说了。苏兰不想跟笑文相处时间过长,因为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人家不当面骂自己一回就不错了。

她想走,陈鱼不让她走,说道:“难得咱们在这里遇上,不如咱们去喝东西。嘿嘿,让他请客好了,咱们只管白吃白喝。”目光瞥着笑文。

笑文强调道:“对,你是白痴。”

陈鱼瞪了笑文一眼,也不管苏兰愿意与否,只管拉着她往外走。她在走动时,还不时回顾笑文,象是怕他溜走没人付账似的。

笑文没法说什么,只好跟在后边。说实话,那强奸案虽然过去了,笑文却一直不能淡忘。那次的事对他伤害不小,仅次于前妻的背叛。

现在可好,不想见什么人,总是能见到,似乎伤心事一下子都汇聚到一块儿了。既然见到了,那就说个明白吧。他也正有一些话要问她呢,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他对苏兰的印象没那么坏,即使她狠狠伤他一回,他仍然觉得她是一个好姑娘。她那么做一定是违心的。他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第十三卷(33)仙子

三人来到一个冷饮厅单间坐下,要好东西。苏兰文静地坐着,偶尔低头喝着东西。陈鱼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说道:“苏兰,你不要那么自责的,你宫大哥现在并没有骂你。”说着向笑文一使眼色,让他说几句。

笑文笑了笑,说道:“苏兰,过去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早就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为难之处,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如果我真的去坐牢了,我可能会怨你的。”

苏兰抬起头,一脸的愧疚地说:“你虽然不怪我了,可我怎么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我知道我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我真是死有余辜了。”

笑文见苏兰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温和地说:“苏兰,你不要这么说。人无完人,谁都会犯错的。我已经不计较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苏兰无限感激地望着笑文,说道:“宫大哥,谢谢你了。你能这么说,我真是高兴极了。我总算没有看错人,虽然失去宝贵的东西,但我一点都不悔。”那语气非常坚决。

笑文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涌起一股骄傲感。曾经因她受到的那么多委屈和不公平对待,立刻风流云散了。他心里只剩下对她的好感,还哪有一点怨气呢?

他笑了笑,问道:“苏兰,请你明白地告诉我,是不是你父亲让你那么干的。”

苏兰点点头,说道:“这事虽然是他的主意,不过你要恨还是恨我的好。我父亲别看是个处长,其实他活得也挺可怜的。”

笑文听她这么说,本来到嘴边的痛斥她父亲的言辞也都忍住了。那个老家伙再不好,也是苏兰的父亲。打狗还得看主人,也没有必要当着苏兰的面上骂他了。自己可以恨她老子,但不能恨她。自己再有理,也是占过她的身子。

陈鱼为了缓和气氛,跟苏兰说:“苏兰,那两个家伙都是你的追求者吧?你的追求者还有多少?”

苏兰淡淡一笑,说道:“那个长头发的,一直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经常吵架,我有时回家散心,也是因为他。我们虽然常吵架,可还持续着对象关系,直到今天也没有黄。这回从家里回到学校,我跟他要说分手,他死活不肯,又发誓,又赌咒的。我看他一片诚心,也就不分了。至于那个短头发的,也在追我,我早就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可他还是不死心。真是把我给烦坏了。”

陈鱼拉着苏兰的玉手说:“苏兰,你真幸福呀。嗯,长得好看的女生,在学校就是吃香。”一双美目在苏兰的身上转悠着,心里也是暗暗赞叹,苏兰这妞能上小镇美人榜也不是吹的,她确实有这个本钱。虽然她身材不及我高,脸蛋不如我的艳丽,可那种学生气质跟柔美的风情,也很令男人动心。

陈鱼不禁瞅瞅笑文,心道,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呀,这么一朵娇嫩的小花,让他给采了。苏兰这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了吧。想到这儿,陈鱼心里不是很爽。

听到陈鱼的夸奖,苏兰笑了,这回她是轻松的笑了。因为笑文已经不再怪她,她心情一下子“多云转晴”了。她睁大一双美目说:“陈鱼姐,你别夸我,在你面前,哪里还有美女呀。我跟你一比,那是星星跟月亮比。”

一边的笑文听了哈哈直笑,目光不时在二女脸上,身上打转。他心说,苏兰的身子我是看清楚了,就不知道陈鱼衣服后边是什么样的,想必动人的指数不比脸蛋差吧。

这一顿东西喝得很是开心,愉快。笑文算了帐,三人出来。苏兰将笑文拉到一边,再次向他道歉。笑文摇头说:“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生气的。”

苏兰甜甜一笑,说道:“宫大哥,你真是艳福无边呢,家里有菊影,美贤,身边还一个陈鱼。我下辈子干脆也做男人吧。”

笑文叹道:“当男人也不易呀,你不是男人你无法感受得到。哦,在学校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我给打电话。”将号码告诉给她。

临走时,苏兰在笑文耳边说道:“宫大哥,我跟你说,那一晚上我过得很开心,永不后悔。”说着转身而去。

笑文一呆,抬头看她时,她回头向他也向陈鱼挥挥手,跳上一辆线车不见了。笑文感觉她象一只黄鹂似的飞了。她给自己留下的是甜蜜,还是苦涩呢?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陈鱼凑到他身边,不客气地问:“她刚才跟你说什么呢?看她那个开心的样子,跟你情人一样。”

笑文冲她一笑,说道:“大美女,你吃醋了吗?”

陈鱼哼道:“少打马虎眼,说正事。”

笑文轻声咳嗽一声,说道:“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祝福咱们俩早点结合,早生贵子。”

听到‘生子’一句,陈鱼心里闪过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上直发烧,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会胡说八道。”抬腿走了,不再理他,可心里却不能平静。

笑文叫一声,等等我,赶紧追了上去。对这种任性的美女,笑文只能心胸如大海,绝不跟她计较。这种美女,象黄蓉一样刁,小龙女一样冷,林黛玉一样小心眼,跟她相处,可得有耐性。

这一天到第二天上午,都是忙于演出的事。虽然还没有正式演出,但已经开始准备了。在旅店里练唱,到剧场云熟悉环境,又到台上几圈,感觉感觉。

陈鱼对这次演出非常重视,笑文也积极配合,希望她在省城也能取得好成绩。这样的美女不入娱乐圈有点可惜了。当笑文见陈鱼站在舞台上时,再次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那天晚上,在省城的大剧场,陈鱼正式演出了。来参加演出的,不止他们小镇一个地方,还有来自全省的其他五个地区。为了制造热烈气氛,主办单位特意设了金银铜奖:即金奖一名,银奖两名,铜奖三名。

陈鱼雄心万丈,眼睛盯住金奖了。她相信自己能力和魅力,一定是大有希望的。至于合唱,不得奖也中。

陈鱼的两首歌在演出次序上排了倒数第五名,第六名。当她看完前边的节目后,跟笑文悄声说:“嘿,咱们可能拿金奖呀。”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得奖不是目的,重要的在于参与。”心里说,现在拿奖,不只靠的是实力,还有许多因素在决定呢。你不要想得那么乐观。

当陈鱼出场时,台下一下子静了,鸦雀无声,台下似乎变成一片沙漠,没有一个人。大家都瞪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生怕一会儿看不到了。陈鱼本来就美冠群雌,再经过刻意修饰,更是美得没边,艳光照人。

当她唱起歌时,更是没有一点声音,似乎这个剧场里只有她一人似的。当她的歌声结束了,大家也忘了鼓掌。陈鱼在行礼时,心里有点纳闷,我今天唱得那么差吗?怎么他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后台的笑文明白其中的原因,知道美的力量把大家给征服了。于是他迈着步子,缓缓上台,一边走近陈鱼,一边鼓掌。他这一带动,立刻将台下的做梦一般的观众惊醒了。他们的掌声乍起,简直要把剧场的房盖给鼓开。那口哨声,尖叫声,呐喊声,使台下骤然沸腾起来。

陈鱼感激地望着笑文一眼,笑文就势将陈鱼搂在怀里,低声说道:“你今天真美,真象我的新娘子。”

陈鱼斜视一眼观众,小声道:“真会臭美,快放开我。”

笑文朝台下一招手,并没有放开陈鱼,而是在音乐声响起时,跟陈鱼跳了几步舞,这才放开她,与她合唱起‘真情无价来。他这回唱得比以往哪回都好,因为他带着无限的深情唱的。

陈鱼也似乎感动了,主动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融入美妙的音乐内,动人的旋律里,人间的真情中。她自己头一回觉得自己这歌写得这么好,快赶上名家了。

当二人唱完后,台下人大呼:百灵,仙子,百灵仙子,再来一首等等。笑文听得清楚,心道,这个百灵仙子的绰号还真好听,只是大家不知道陈鱼在生活中的脾气有多大。那不是百灵,倒象猎豹了。

当评奖的结果出来时,金奖落到一个平庸的节目上,而陈鱼的两首歌,一个银奖,一个铜奖。在后台卸妆的陈鱼大为不满,气得直跺脚。笑文安慰道:“百灵仙子,不要生气嘛,晚上我请你吃饭去。”

陈鱼脸色缓和一点,说道:“你请我吃饭,非狠宰你一把,让我你心痛。”

二人说正说话呢,外边进来剧场人员,跟笑文说道:“宫先生,外边有个女的找你。”

笑文答应一声,不知道是谁。他转身往外走时,只听陈鱼哼道:“什么样的女的?领进来让我瞅瞅。”

笑文冲她嘻嘻一笑,说声:“小的遵命。”就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出去了。他猜想这又是能掀起往事的人,定与省城有关。


第十三卷(34)拿钱

笑文出来一看,却是穿着套裙的听雨,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听雨一见到他,便说道:“宫大哥,你在台上太棒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听雨,不要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听雨格格笑了两声,说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说着话一闪身,身后露出一个男子来。他一直站在听雨的身后,剧场光线又暗,当然,主要是他长得矮。听雨身高一米六五,这男人也就六三吧。他还长得瘦,比听雨还要苗条。

本来不大的脸上,还架了一副白色的大框眼镜,使他象个饱学之士。他穿件黄棕色半截袖,一条西裤,上边有好多褶子。

笑文一见他,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小董,是你吗?”

对方也抓着他的手轻摇,用斯文的声音说:“笑文,你去哪里了,我们大家伙一直在找你。来吧,跟我走,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笑文点头道:“行,我也要正想找你呢。不过,等一下,我跟朋友说一声。”说着话转身进了后台。

陈鱼换好衣服,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出神。笑文进来说要跟一位老朋友出去走走。陈鱼瞅着笑文的眼睛,象在看他是否说谎,又站起来说道:“人呢?我看看去。”

笑文一笑,领她出来。陈鱼见到门外站着个跟笑文年纪相仿的青年,并不是想象中的什么美女,也就不计较了,叮嘱道:“早点回来呀,少喝酒。”美目在他的脸上一扫。

笑文也说:“回到旅店后,你早点歇着,做个好梦。”陈鱼笑了笑,又进去了。

笑文奇怪,听雨哪儿去了?刚才明明在呢。笑文正奇怪呢,听雨从小董身后笑嘻嘻地走出来。原来刚才她屈着膝猫在人家身后。她不想让陈鱼看见。她知道陈鱼对笑文管得很严的。她不怕她,但不想让笑文在中间为难。

小董望望陈鱼的背影,冲笑文一点头,说道:“笑文,咱们走吧。”笑文答应一声,三人慢慢走出剧场。

到了门外,听雨跟二人说:“我要回家了,不跟你们去了。你们慢慢谈吧。”她知道二人有许多话要说,不适合旁听,自己没必要当灯泡。

笑文劝道:“一起去吧,没什么不方便。”听雨微笑道:“改天。”小董望着她说:“听雨,谢谢你帮我找到她。”

听雨一笑,冲一辆出租车走去。笑文赶忙跟上去,抢着把钱先付了。听雨坐在车里小声说:“别对我这么殷勤呀,我会胡思乱想的。”

笑文在她的额头上一点,笑道:“小丫头,快走你的吧。”听雨一手捂着被点的地方,一手向笑文挥着。车声一响,听雨消失在夜色中。

小董也没有多说话,领着笑文到了附近一个小餐馆,要了一个清静的小单间,点了平常的酒菜。二人关上门,谈起话来。

小董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白镜片望着笑文,再度问道:“笑文,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找遍了整个省城呢。”

笑文感激地握握他的手,说道:“自从离婚后,我就去了一个小地方。”他把自己的经历大致介绍一下,自然,泡妞的事就免提了。

小董静静地听完,感慨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混得太差的。我知道你的能力。在学校时,你可是全才呀。”

笑文微笑道:“你虽然不如我会得多,但你会得精呀。你起码是个研究生,算是学者了。”

小董一摆手,谦虚两句,又问道:“笑文呀,你这回回省城打算长住吗?”

笑文一听,眼睛一亮,说道:“我正好要找你帮忙呢。这个时候就用到你这位好朋友了。

小董一脸的诚恳,说道:”你说说看,我能帮的一定帮。”

笑文首先问道:“咱们当初搞的那个批发店,你还开着没有?”

小董点头道:“还开着呢,一直是淑贤经营着,我除了工作,就是研究东西,店里的事都交给她了。你也知道,我不大擅长开店。”

笑文诚实地说:“是呀,你老婆这方面倒是有本事,是比你强。不过你也有你的优势。”

这时服务员将酒菜端上,两人干了一杯啤酒。小董放下杯子,沉思一下才问:“笑文,你说让我帮什么忙呢?”

笑文温和地说:“我在那个小镇上要开一个店,也是批发的。我想在你这里上货,不然的话,你帮我找个好货源也成。前提是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一定要便宜一些。”

小董想都不想,说道:“这方面不成问题,你找我老婆谈好了。”

笑文给他倒满酒,说道:“淑贤也是个好女人了,挺要强,挺能干,你娶她也是福气。”

听到这里,小董咕咚喝了一口,说道:“她是不错呀,可你当初为什么不娶她呢?”

笑文一笑,说道:“当然咱们三个男的号称三剑客,自然不是凭长相,是凭才能。那三个女生号称三姐妹,当然也不全凭长相。走了的谭芳舞跳得好,你老婆是身手棒,脑瓜聪明,而我老婆,不是,我前妻听雪呢,是因为长得漂亮,气质文静。这三个女的都对我有意,我为什么没有选别人,而选了听雪呢?这很简单呀,主要是她长得漂亮。”

小董点头道:“不错,这个谁都明白。谁能不为她着迷呢。”

笑文强调道:“这三个人,现在看来最差的就是听雪。你老婆不经营买卖,也可以当武术教练。而走了的那个谭芳,不也去北京当了舞蹈演员了吗?不过我好久不见听雪了,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听听雨说,她又回来了。”说到这里,笑文的笑容又不见了。前妻的事,对他的心情影响很大。可他到了省城,又不得不去面对她。

小董忽然大声道:“笑文,你不要当我的面批评听雪,我不许你教训她。”

笑文也不生气,说道:“她在你心目中,始终是女神一样。”

小董红了脸,说道:“不错,我从学生时代暗恋她,现在也喜欢她。可是没法子,我没有福气得到她。”

笑文提醒道:“难道她背叛我,偷着卖楼,拿钱跟李卓私奔这件事,你一点都不怪她?这事一点不影响她在你心中的形象吗?”

小董低了头,半晌才说:“影响当然是有了,这事她做的不对。不过人无完人,谁没有错的时候呢?好在她在你们离婚前,并没有跟李卓乱来。”

笑文睁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董郑重地说:“前些天她来见我,她亲口对我说的。”

笑文心里暗笑,皱眉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吗?你不怀疑她在骗你吗?”

小董依然大声道:“我信她的话,她不会信骗我的。她从来没有骗过我。”

笑文心道,真是呆子,她就是骗你,你也不知道。她骗不骗你无所谓,反正受伤害的又不是你。不过听雪有这样的执着而专一的暗恋者,真是福气。

笑文说:“自从上回在你家,我在离婚书上签字,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倒真会做事,不敢见我面,而把离婚书交给你,又写封信告诉我,说我们完了。你猜她为什么不敢面对面地跟我说明白呢?”

小董声音降低了,说道:“那是她觉得对不起你,想将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

笑文冷笑,心说,这个伤害还小吗?我为了她已经死过一回了。我心爱的妻子跟别人跑了,那种打击是毁灭性的。此前,她在我心中是最爱,是唯一,是完美的。想不到她也会背着我干那事。

笑文冷笑道:“她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层卖楼钱花光了,人家又不要她,她才回来的。”

小董没有立刻回这个话,说道:“关于卖楼的事,一会儿你跟我到我家,我会告诉你。还有关于你单位的事。”

笑文问道:“我单位不是没了吗?有什么事?”

小董说:“单位是没了,但每人都得到了一笔买断钱。你自然也有份。”

笑文问道:“那是多少钱?”

小董回答道:“你上班时间短,只有五万。你单位找不到你,我就把钱领回来了,一直保存着。”

笑文一听,心里很高兴。自己现在正用钱呢,五万块也不少了。看来我的命运开始慢慢好转了。幸好当初没有死成,不然的话,到另一个世界,我也得后悔得直哭。

二人吃完饭,坐车到了小董家。当小董把钱交给他时,他一看不对呀,不是五万吗?怎么这里是二十万呢。

他茫然地望着小董,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十三卷(35)友妻

小董解释说:“五万块是你单位的,那十五万块钱是听雪给你的卖楼钱。这回你知道她对你还是很有情意了吧?”

笑文倒真有点意外,问道:“这楼卖了多少钱?她什么时候把钱交给你的?”

小董一脸诚恳,语气平静地说:“她说这楼卖了三十万,自己拿了一半。”

笑文点评道:“总算她还有点良心,没全部揣入自己腰包。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她交钱给你的?是离婚时候,还是现在。”

小董回答道:“是前些天给我的,让我转给你。”

笑文冷笑两声,心说,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她一片好心,离婚时就把钱准备好给我了呢,闹了半天不是这回事。如果那时候就有这个准备,何必等到现在?之所以等在现在,自然是其中另有内情了。这内情是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笑文笑了笑,望了望一脸正经的小董,问道:“小董,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小董不解地说:“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她把楼卖了,卖了三十万,她没有全部带走,给你留了一半,这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为什么不全部拿走呢?”

笑文直视着他,问道:“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给钱,当初闹翻时怎么不给呢?”

小董想了想,说道:“定然是当时她心情比较乱,把这事忘了吧?”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小董,我的好朋友,你可真会为她设想。不过我不怪你,谁叫你是她的崇拜者呢。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她在钱这方面相当清醒的,别说是心情不好,就是她亲人死光,世界末日了,也不会影响到她对钱的有原则的分配。”

小董一听,忽地站起来,大声道:“笑文,我不准你这样损她,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笑文稳如泰山,劝道:“你不要激动,事实如何,总会搞清楚的。你先坐下,要是让你老婆看到,她会吃醋的。”

小董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淡淡一笑,缓缓坐下来。他不想再在听雪这个问题上罗嗦了,再继续下去,搞不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朋友交情呢。他觉得有必要换一个话题,让彼此心里都轻松的话题。

他在言谈方面不是很机灵,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姑娘是谁?”

笑文眨眨眼,说道:“你说哪个姑娘?”

小董提醒道:“就是刚才在剧场时,你从后台领出来的那一个。”

笑文愉快地笑了,说道:“她是我的朋友,叫陈鱼。她的歌唱得不错。”

小董点头道:“我在台下都听到了,我想问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对看来挺有意,你看来艳福不错的。”

笑文摇头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怎么样,她长得还行吧。”

小董感叹道:“是不错呀,快赶上听雪好看了。”

这话差点令笑文笑出声来。这家伙真是鬼迷心窍了,拿听雪跟陈鱼比,那能比吗?不是我贬低听雪,她虽然漂亮,但根本和陈鱼不是一个档次的。就算与美贤比,也有不足。如果拿她和雪晴,韩冰比的话,还有点比头。

笑文也不争论,只说道:“如果听雪见到陈鱼,不知道会怎么样。”

小董微眯双目,想像道:“听雪要是见了她,见她歌唱得好听,一定会去学唱歌的。她向来是很要强的,很好学的。”

笑文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心道,我这位朋友,看来一辈子都要当听雪的‘粉丝’了,明明是听雪争强好胜,心胸狭窄,今天想干这行,明天想学那行,到最后一无事处,可是到他嘴里,这些都变成积极的一面了,都成了优点了。这么看来,我这位朋友是没得救了,是听雪的铁杆粉丝。

笑文笑得直摇晃,小董却正襟危坐,很严肃地说:“笑文,你为什么总这样,我一夸听雪的优点,你就总是笑我。这有什么好笑的,哪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的。我对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持续一辈子的。这一点我跟你不同。”

笑文只好不笑了,说道:“是的,我不如你这么执着和专情。想当年在学校时,有一次情人节,你为了给她送花,提前好几天就去买了鲜花,先养在花瓶里。结果一个同学开玩笑,十朵花愣给摘掉了五朵。让你知道以后,你还跟他打了一架.那回你让人家打得鼻子出血,眼镜也碎了。”

小董听他提到当年的糗事,忍不住脸都红了,说道:“谁叫我运气不好,如果那天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吃亏了。”

笑文说道:“你哪里会打架呀?一点经验都没有。”

小董推了推眼镜,感慨道:“可不是嘛,我根本不会打架。当我抓到对方的脖领子时,我就犹豫了,不知道打什么地方好。”

笑文嘿了一声,说道:“管他什么地方呢,打完再说了。”

小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就想,我的力气小,打他身上吧,可能打不疼他,可我要是打他的脸吧,一定会让他鼻青脸肿的,可能还会流血了。那他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再造出损失的血来。”

笑文强咬着牙不笑,那种表情非常滑稽。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董根本不是打架的材料,自己无须取笑他。

小董明白笑文的心意,期期艾艾地说:“早知道我会跟人打架,我事先就跟你学几手功夫好了。”

笑文微笑道:“小董,我来问你,你活到现在,一共打过多少架?”

小董毫不犹豫地说:“我一共打了三架。”

笑文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不会吧,小董,我记得你在学校里就已经打过三架了。这几年过去了,你怎么也得再打几架。”

小董摇摇头,语气极为坚决地说:“没错,我有生以来,长到今天,就是只打过三架。咱们毕业以来,你是一直跟我联系的,你说说,我还跟谁打过架呢?”

笑文低头想了半天,开口道:“好象真是没有呀。”

小董强调道:“没有好象,就是一次都没有。”

笑文不相信地问:“那别人跟你起冲突时,你怎么办?”

小董正色地说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忍着了,要以德服人。”

笑文眨巴着眼睛,试探地问道:“如果人家骂你,骂得极为难听,你还能忍住吗?”

小董哼了一声,说道:“骂人是最无能的表现,是最没有教养的人才干的事。我是不跟人骂的。再说,别人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是在问候他的老妈,老姐,老婆。”

笑文茫然地点点头,感叹道:“老兄,我服了你了。看来,我以后得多向你学习。”

小董开心地一笑,说道:“我可比不了你,你在学校时,打架跟吃饭一样,每回都是人家被打得歪瓜裂枣的,你倒是很少吃亏的。”

笑文得意地笑道:“咱干别的不行,就是擅长打架。在咱们学校让填调查表的时候,我差点在‘特长’一栏上,填上‘打架’二字。”

小董捏捏鼻子,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只好填上‘被打’两个字了。不过说真的,你那时打架的原因,多数也跟我一样,都是为了听雪打的。”

笑文咧嘴笑道:“咱们还有一定的差别。”

小董眨着一双近视眼,问道:“同样是打架,又能什么不同的?不过是你打胜的时候多,我打胜的时候少罢了。”

笑文哎了一声,说道:“差别大了,我说给你听。你那时候打的三架,都是因为听雪打的。而我就不同了,我打十架只有五架是因为她,另五架基本上都是为了维护男子汉的尊严和形象,我说的对吧?”

小董挠挠头,低声说:“这倒也是呀,我全是为她而战,只是没有象你那么百战百胜。我要是象你那么厉害的话,可能今天的情况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笑文叹道:“小董呀,其实听雪最应该嫁的是你才对。她不应该选择嫁我的,我这个人远远你那么厚道。我承认我在学校时的确当她是心肝宝贝儿,可是结婚之后,那爱意就没有那么浓了。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男人结婚后,就不可能总围着老婆转。毕竟男人还有好多事要做,人生还有好多内容。你明白吧?”

小董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呀,男人要挣钱养家的,不能总跟老婆风花雪月的。”

笑文夸道:“有进步呀,小董,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小董又说道:“不过对老婆还得多关心,多体贴,多陪伴。”

笑文反问道:“那你做到了没有?对你老婆。”

小董摇头道:“我是很想那样,可她不爱这样。她说什么男人那个样子实在让人受不了,缺少男子汉气慨,象个老太太,弄得我只好象男子汉了。”

笑文听得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她们都嫁错人了,咱们要是换一下就好了。”

正说到这儿呢,只听门一响,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换什么呢?是换一下性格,还是要换老婆?”

门一开,进来一个年轻少妇,身穿黑衣服,一双健美的长腿;看脸蛋倒也顺眼,只是一脸的英气,再加上头上的半拃长头发,使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女人味儿。”

小董站起来,忙过去接过她的挎包,笑吟吟地说:“老婆,你回来了,你看谁来了。”

来人正是小董的妻子淑贤。三人都是大学时代极要好的朋友。再加上另三位,常在一起聚会,游玩,交情不浅。

淑贤换好拖鞋,似笑非笑地走向笑文。笑文站起来,伸手跟她握。哪知淑贤到了跟前,突然一个直拳打笑文的胸膛。笑文叫道:“来得好”伸手抓向她的手腕。

淑贤相当灵活,手腕猛地一缩,化拳为掌,直插笑文肋骨,另一掌由下而上,斜砍笑文的脖子。

笑文叫道:“好功夫。”双手也是变化多端,出其不意地将她双手同时抓住。淑贤嗔道:“还不放开,也不怕我老公吃醋。”

笑文对她身后的小董耸耸肩,连忙放开了淑贤的手。淑贤冲他微笑道:“你这么久,死哪里去了?”说着话忽然搂住笑文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一口。这才退回到一边。

这一下亲吻,弄得笑文一脸的尴尬,只好苦笑地瞅着小董。淑贤向来当他是大哥,是偶像,每次一见面,先要试身手,再要这么一下。这在学校时已经是习惯,不过那是在没人时才进行的。当彼此都结婚后,见面动武是照旧的,拥吻早就废除了,可是想不到今天这个‘礼节’又‘复活’了。还是当着她老公来这一套,可真让他受不了。

小董脸色有点难看,不满地瞅着淑贤。淑贤满不在乎,对小董一拍肩膀,说道:“小董,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他是我的偶像,我只是表示对他的崇拜,没有别的意思。”

小董笑容很勉强,说道:“老婆,你要亲的话,也得背着我点吧。”

淑贤说道:“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这两回叶听雪见到你时,不也抱了你,亲了你嘛?嗯,都是背着人的。”

小董激动地跳了起来,连连摆手,急促地说:“老婆,你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说着话脸都红了,目光向笑文看去。

笑文大方地说:“你不用看我,我已经不是她老公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董笑了笑,情绪一下子平静多了,说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要乱想。她看不上我的。”

淑贤扯住他的耳朵,说道:“我当然知道是没有什么了,如果有的话,我还能让你活得这么消停吗?不过,她能亲你,抱你,我一点不怪你。”

小董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淑贤松开他的耳朵,轻点他的鼻子,说道:“那么样一个动人的大美女,能跟你那样,这说明我的老公有魅力,至少这魅力指数比以前升高了。”

小董咧咧嘴,没有说什么,见笑文平静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淑贤招呼他们坐下,又给笑文拿来瓜子,糖果,饮料等等。小董见了直拍脑袋,骂自己粗心。淑贤笑道:“你呀,就是不会对待朋友。”

大家坐好后,淑贤详细询问了笑文的近况,笑文只得又述说一遍自己在小镇的历史。好多涉及女人的地方,笑文都省略了,淑贤听得糊涂,也没有细问。她知道好多话对方一定不想说出来。

当笑文说到上货时,淑贤二话不说,痛快答应,并保证绝对是最低价给他,甚至某些货给个本钱就行了。这使笑文心里暖洋洋的,象回到家一样。再也不觉得回省城是多么可怕的事了,前妻造成的阴影似乎也淡些了。

双方约好看货时间,笑文拎着钱要走了,他担心陈鱼在旅店等急了。临走时,淑贤睁大眼睛问他:“你以后会不会再回到省城定居?”

笑文回答道:“暂时没有这个意思,那个小镇挺好的。”

淑贤叹气道:“看来我又要很久找不到比武的对手了。”

小董凑上前说道:“笑文呐,你走之前,咱们得常联系。我跟你讲,我最近研究成功一种药片,很神奇的。改天让你见识一下子。”他脸上带着神秘而诡异的笑容。

笑文问道:“是干嘛用的?”

小董说道:“等你下回来就见到了。”

淑贤哼道:“别在那里臭显了。这回这个专利卖多少钱你得听我的,别象上回似的,给几万就卖了。”小董笑而不语。

笑文急着回去,就留下手机号码,跟他们夫妻告别了。他们夫妻望着他,脸上都是留恋之色,这使笑文感到了友情的可贵与温馨。朋友不要多,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何况我还不只一个朋友。

当他走到最后能看到他家门的拐弯处,他们还没有回屋呢,还在看他。他冲他们挥了挥手,赶紧下楼去了。而他们的影子仍在眼前晃着。

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很少这样子送他的。想必是因为自己不在省城了,见一面不象从前那么容易吧。

小董的呆气与执着,淑贤的爽朗与大度跟从前一样,而我自己却不一样了。不说别的,我的生活作风不如从前那么严谨了。至少我变得非常好色了,为什么会这样?不用说是潜意识里在对前妻背叛的报复,也是女人的报复。可其中也并非没有感情在里边。男女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当他赶回旅店时,敲了半天陈鱼的门,没有反应。当他来到楼下询问陈鱼的行踪时,服务员的回答吓了笑文一跳,连手里拎钱的皮包都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