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4
精华: 0
发帖: 89186
威望: 0 点
金钱: 210926 RMB
贡献值: 147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23
0楼  发表于: 2022-05-22 13:45

漂亮宝贝

  一辆巴士,奔驰在朝北前进的收费道上。巴士以极高的速度,紧紧追着跑在前面的银色大卡车,如同撕裂清晨的冰冷空气般,将湿滑的路面溅起许多水花。
几近并排的两辆大型车,都有难得一见的庞大车身,以及气派的外观。被超越的驾驶人们,几乎都被吸引住,抬头想一窥车内究竟。但车窗内都拉下窗帘,无法看见面。
没多久,道路的两侧由山脉变成平地,一直轻打在车窗上的小雨倏地停止了。在远方的空中,看见了云层的分际。景色与车道都辽阔开来。巴士驶向左侧,稍微减缓了速度,前面疾驰着的卡车突然间变得渺小。
大概是想喘一口气吧?由驾驶座可以看见有只右手伸了出来。在这同时,从前面数来第二个窗帘摇晃着,窗户略微被打开。一个年轻少女探出头来。
只见她鼻头贴着OK绷,脸型丰满,令人觉得她不过像是个典型的小女生,但那意志坚强的眼神及表情,却无法感受到应有的稚气。少女被外头凛冽的寒风吹袭,下由得眯起眼睛。不过马上又露出愉悦的表情,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谁把窗户打开了?」从後面的座位,传来困倦的声音。
「对不起,理沙子前辈。」
看着窗外的少女,相当慌张地回答着。她马上站了起来,低垂着头。所有的乘客,都向她投来责备的眼光。视线全为女性所发出。巴士中唯一的男性,只有身材瘦小的驾驶员。
车内到处吊满刚洗好的衣物,那位缝着衣服,被称为理沙子的女性她已经不是少女了把放在包包中的眼镜拿出来戴上,注视着前方。
「希子,奶在干麽?」
被称为希子的少女忙着回答:「对不起,只是┅」
从别的地方又有声音传来:「外面的景色奶还看不腻吗?」
发出声音的人,把杂志盖在脸上不断嘟嚷着。
「而且会冷耶。」
「对不起,上原前辈。」
希子低下头,很快地关上窗户。她一面轻轻戳着坐在隔壁的大个头少女,向外轻瞄一眼,然後将窗帘拉上。
「还是很冷唉。」後面又传来上原的声音。
「对不起,已经关起来了。」
隔邻的少女吐着舌头,回戳了希子一下。
驾驶员好像不想让人发觉他也在呼吸外面的空气似的,静静地关上窗户,耸耸肩膀,重新踏下油门。
朝北加速的巴士,车体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
『新日本女子摔角』
第一章
宫城县某镇。
三个女中学生,穿着制服走在初夏的新绿中,快乐地聊着天。这是随处可见的下课後的情形。
其中一个很有精神的少女,突然睁大眼睛大叫。「什麽?女子摔角!」
被她叫声吓到的另二人突然站住,莫名其妙地互相注视着。
「奶干嘛这麽惊讶?」三人中长得最高的少女,歪着头问道。
「又是菊池。」绑着马尾的另一个少女,还以为菊池是在开玩笑。
刚才大叫的菊池没有再说话,只是发着楞呆呆站着。另二个少女,又互相对看了一眼。
「难┅难道奶没有看过摔角吗?」
「这麽说奶们都看过了吗?」
被称为菊池的少女才发觉三人当中,只有自己对女子摔角完全没兴趣;不过,另外二人也不算是非常疯狂的女子摔角迷。
她们角田美由纪与吉村早苗,开始谈论起下星期天来本比赛的女子摔角。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呢?」
「菊池去不去?」美由纪问道。
「嗯┅那麽有趣吗?」
菊池好像有些迷惑,於是提议要去看比赛的早苗,就开始死皮赖脸地劝诱她。
「绝对会很有趣。虽然我也只看过电视转播,不过一定很棒。」
「不就是拉拉扯扯、踢来踢去吗?」
「才不只是打打架呢,她们拼起来很酷哦。」
「可是都是很可怕的人在打┅」
「不是不是。她们的外型和长相都很帅,所以我们┅」早苗虽然满腔热忱,却无法仔细说明。
「她们好像会打到流血吧?」
「不会吧?」
随着菊池的问题,美由纪也不知不觉开始发问,她觉得流血场面是她们去看比赛的障碍。
「真是的,连美由纪都这样问。」
「抱歉抱歉。」
「大概我们要去看的那一场不会有吧┅」
「什麽啊,万一有呢?」
「嘿嘿嘿,可是┅」早苗转向菊池。
「还是要看了之後,才知道有没有趣吧?」
大家都陷入沉默。身旁的树木被冷风吹得微微晃动。
原本低着头陷入深思的菊池,突然抬起头,看着二人的脸问道:「奶们两个都想去吗?」
互相对看的早苗和美由纪,表情开朗了起来。
「好啦,一起去吧!」
「真的吗?那要在哪集合呢?」
她们又恢复兴高采烈的说笑。
马路的另一头有几个小学生喧闹着跑过来,几乎和菊池她们擦身而过,在相反方向的第二个转角,有一个小学生停住脚步,在电线杆前伫立了一会儿,发现同伴们已经走远了,於是赶紧追了上去。
电线杆上用铁丝绑着『新日本女子摔角』的海报。
星期天到了。
从早苗家出发的菊池她们,和平常一样说说笑笑走着,来到了体育馆的比赛会场。在体育馆前,挤满了和菊池一样年纪、或稍大一点的少女。
「哇,竟然这麽受欢迎┅」
「看吧,只有菊池完全不知道。」
早苗拉着二个人的手,进入刚开门的体育馆中。聚成一堆堆的少女们,也陆续地挤进会场。
挤满观众的体育馆,敲起了钟。从无啥花招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会场很快就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少女们群起呼喊选手的名字,观众的情绪逐渐沸腾了起来。
第二场比赛突然变成一场乱斗,观众们更加激昂。菊池对这想不到的场面感到震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经过五分钟左右,一个穿着淡色泳衣的新手,一直承受着对手的袭击。攻击的一方,看来像是比较资深的选手。
「呀那个人也是新手吗?」菊池大声喊着。
「喂,菊池,奶太大声了吧?」
早苗抓紧菊池的手,低声说道:「两个人都是新手啦。」
身材较高大的选手朝向观众席,用鼻子哼哼地笑了一下。这种态度,加上那华丽的金色装束,还有盘在脑後的长发,实在看不出是位新手。不过这的确是两位新手的对决没错。
身材较瘦的选手,脸部突然被猛烈地踢了一脚,流出血来。她的脸庞以及擂台的地面,霎时染成了一片血红。
「看吧早苗,奶说错了。」美由纪抗议着。
「嗯,喂┅」早苗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菊池像神智涣散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是,流血的选手并未倒下。再怎麽被攻击,还是死盯着对手直立着。
(被打成这样子,还┅)菊池发觉这名选手的眼中,绽放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她的血液沸腾起来。(太棒了,真好看┅)
菊池虽然没有和大多数的少女一样,激昂地站起来,但是她紧紧握住拳头,专注地看着这场比赛。
最後,身材较高大的选手,使出了不像是新人该会的绝招「强力炸弹」,结局终於揭晓了。
(按:「强力炸弹」是指压下对手的头,使之弯腰,再抱起腰部,高高抬起,重重落下,藉以撞击敌人後脑及肩部,为一知名致命绝招。)
随着钟声响起,会场响起如雷的掌声。输了比赛的选手,额头仍然流着血,她拒绝工作人员的搀扶,自己站起来。胜利的选手高声狂笑着走出比赛场,全场尖锐的视线尾随在她身後。「哇,真强。」
「嗯┅早苗,那个人真的是新手吗?」
早苗与美由纪热烈地讨论着,旁边的菊池默默看着擂台上失败的选手。僵硬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菊池完全无视接着上演的热战,震撼整个体育馆的狂叫也无法进入她耳内。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一个点,当然,早苗和美由纪的谈话她也全然没听见。
不如何时,擂台上开始进行今天的压轴好戏:双人组比赛。这是由王牌黑豹理沙子组对抗身材魁梧的外国选手二人组。
「哇呀,美由纪,奶看过这麽壮的女人吗?」
「没看过呢┅」
压轴比赛以更快的速度进行着。两名外国选手的动作极为迅速,令人丝毫不觉得她们的身躯庞大。
黑豹理沙子矫捷地满场飞舞。早苗和美由纪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口,着迷地看着她奔驰,但菊池仍然呆若木鸡,完全不在意台上进行的比赛。
突然间,二组人马开始了场外乱斗。
「菊池,危险!」
「啊!」
茫然的菊池,因早苗大叫一声,终於清醒了。这时挥舞着折叠式铁椅的外国选手正迫近她的跟前。事出突然,她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无法动弹。早苗与美由纪也被其他赶着逃离的观众们挡住了。外国选手失声怪叫地向前奔来。
这时,前方有个人跑过来,她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大大的绷。用力挥舞的椅子撞击在观众身上,发出的声音与惊呼声不断交错着。
将被追击的选手搀扶起来的,是在第二场比赛中输掉的新人选手。那名新手将椅子夺下之後,立刻担心地走向菊池。
「有受伤吗?」她向发着呆的菊池问候完,就好像没事似的,马上把堆叠得乱七八糟的椅子恢复成原状。
早苗及美由纪担心地跑了过来,菊池将双手搭在她们肩上,终於能够开口说话了。
「早苗,刚才那个人叫什麽名字?」
「奶说什麽呀?奶还好吗?」
「还好┅。早苗,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愣住的早苗,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答她:「她叫做希子。虽然刚才她输掉了,不过仍然是今年最有希望的新人哦。」
「真厉害。」美由纪钦佩地说。
「嗯我刚才看过介绍选手的小册子。」
早苗吐了吐舌头。
「是吗?叫做希子?」问完这句话,菊池又开始一言不发。
黑豹组蠃得了最後的胜利,全场兴奋到极点,今天的比赛也到此结束了。看到菊池无视全场洋溢的兴奋,独自陷入沉思,二个朋友有点担心地将她送回家。
回家之後,菊池对家人的问话充耳不闻,母亲以为她只是太疲倦了。其实,她是受到太大的冲击而无法出声。躲进被窝之中,菊池激昂的心情再也无法压抑。(没想到这麽刺激┅)
无法入眠的菊池,双手撑着伏在床上。
「我也可以吗?」她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
隔天在教室中。同学们围着早苗及美由纪,二人兴奋地谈论昨天的比赛。大家用极为慕的眼神,倾听着热心的早苗述说。只有菊池一个人不吭声。
「菊池,听说奶被卷入场外乱斗了?」同学们津津有味地追问着,菊池只含糊地回答。
同学们的话题,不一会儿转到了演艺界。早曲趁此机会将美由纪及菊池拉到教室一角,和平常一样又成为三人小团体。
「菊池,奶一直呆呆的,难道都不感动吗?」一直担心菊池的美由纪问她。
「唔。」菊池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早苗和美由纪又彼此望了一眼,不过,这次菊池彷佛下了什麽决心似的,突然倾身向前问道:「喂,要怎样才能当摔角选手?」
「什麽?」这突然的问题,使其他二个人楞住了。
「什麽意思?难道奶想┅」早苗意识到菊池大概是想自己试试看。
「那得通过她们的入社考试才行。」
「果然很难┅」菊池凝视着远方,嘴念着。
「那还用说。」一夜之间变成女子摔角狂的早苗,脸上得意的神色,就像她已经成了专家。「不是谁都办得到的呀!」
「没错。」美由纪点点头,昨天激烈的打斗彷佛还在跟前。
「首先奶身材不高大,在书面审查时就会被刷掉了。」早苗简直成了审查员了。
「需要多高大呢?」菊池追问道。
「至少要有美由纪那麽高。」
「我?我不用了。」美由纪没想到会说到她,紧张地挥手。
她慌张失措的举动,使整个教室爆笑如雷,美由纪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还有,最好要有格斗的经验┅」得意起来的早苗又加上一句。
「┅希子学过格斗吗?」
菊池的问题使周围的人摸不着头绪,只有早苗很快地将在会场买的小册子拿出来翻。
「嗯,这个嘛」
美由纪也凑上来看了一眼。
「┅好像没学过。」早苗想问她:「奶想干嘛?」
不过菊池已经先开口:「晤,是这样吗?那说不定只要我够努力,我也能够┅」
二个人不禁凑到菊池面前。
「菊池,奶是认真的吗?」
「当个摔角迷就可以了吧?」
「是吗?」菊池又陷入沉思中。
「菊池,奶还好吧?」美由纪担心菊池是否因为昨天的冲击过剧,才变得有点怪怪的,於是小声地问她。
「对不起。」菊池含糊地点点头,二个人都没有再问她什麽了。
从那天起,菊池就开始了特别训练。虽说是特别训练,也只不过是在附近跑跑,以及睡前做点伏地挺身而已。
菊池的运动神经并不差,但她的体力还是无法超越从前在垒球社的时候。她并不晓得要做什麽锻炼,以及要做多少份量的锻炼。她只想到基本上体力要超越平常人,然後胡乱地动动身体罢了。
在这之前的菊池,无法想像自己有一天,会把女子摔角杂志巨细靡遗地翻过一遍又一遍。那天给予菊池巨大冲击的希子,在擂台上的艺名叫做美蒂希子,这件事,菊池也是由杂志上得知的。
「希子好像又变强了耶┅」
菊池并非单纯的希子迷,而是希望能成为希子的学妹。她不断地关心着希子成为名选手的过程。她变得只要是女子摔角的事,都能够回答。
暑假过了一半时,早苗和美由纪在菊池的家中,见识到菊池的大食量。
「再来一碗。」
「菊池,奶真的还要再吃?」
「这样吃奶会越来越胖哦。」
「没关系没关系,找是为了那件事才吃的。」
「什麽事?」
「就是┅」
早苗好像晓得她要说什麽了,反而默不作声。
「到底为什麽呢?」一直担心她的美由纪,仍然莫名其妙。
「身材不粗壮就当不了摔角选手嘛!」菊池嘴塞满了白饭回答她。
「菊池玩真的┅」美由纪心想。怎麽会这样呢?她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奶家人不担心吗?」
菊池的母亲以为她不过三分钟热度而已,不料看到转眼见底的电锅,才明白女儿的决心无法动摇。
「菊池只要一决定就很顽固呢」
(没错,我就是这样。)菊池兴致勃勃地听着早苗的自言自语。她不理会周围人的不安,把目标摆在入社考试、不断暴饮暴食、以及重量训练上。每天都重覆这麽做。她的身高是不可能符合规定的,但不知何时,体重已经增加了将近十公斤。
早苗与美由纪没有办法,只能四目相对了。
总之,从观战那天起,菊池的脑海中除了想成为女子摔角选手之外,已经无法容纳任何事了。她每天打电话告诉别人:「我想当摔角选手」,也不管电话费有多贵。
在菊池看过摔角比赛後的半年,她收到一张由「新日本女子摔角协会」寄来的名信片。
菊池的书面审查通过了。
入社考试,在位於东京的新日本女子摔角(简称新女)道场举行。通过书面审查的近百位少女,紧张地在道场前面排队。进入场内,右方的擂台前并排着几张桌子。由社长及训练员担任评审,正等待着未来的摔角女明星们。
评审席的中央是阵中王牌,黑豹理沙子。和在擂台上不同,理沙子戴着眼镜,温柔安静地看着全体考生,一点都不像摔角选手。旁边的上原与理沙子相反,脸上始终挂着严肃的表情,使入社考试更凭添几分紧张感。
明星选手就在跟前,大半的少女眼中都闪烁着光芒,极度兴奋。不过菊池反倒不可思议地沉着。匆匆结束了自我介绍,马上开始基本体力的测试。每次五个人被叫上擂台,依照命令做指定的动作。完全没有休息,而且被要求做的动作非常地困难。
(的确满严格的啊┅)菊池觉得非常佩服。
「哇,这种动作怎麽做得出来啊!」
「没办法啊。」
在擂台周围,少女们觉得不安,开始发出气馁的声音。果然,台上的少女几乎全部无法完成规定的动作,受不了地蹲了下来。
上原有点心浮气躁地站起来,告诉等待中的少女:「抱着随便混混想法的人,请先回去吧!」
理沙子在旁边苦笑着,并没有开口。
「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大概也没办法撑到最後。」
「能够这麽近看到理沙子就够了┅」
考生被想像不到的严格所惊吓,到处都起了大骚动。结果,半数以上的少女离开了队伍。上原的脸色暗了下来。理沙子的表情也比刚才更失望。
(呃,为什麽呢?大家不是都想当职业摔角选手吗?)
菊池不可思议地看着离开队伍的少女。
(还有很多人连这都没办法来呢┅)
终於轮到了菊池,这时测试已经快结束了。
「有!我是菊池。」菊池走向前来,用她一贯的大嗓门应着,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不讲名字无所谓,已经知道了。」理沙子说道。
上原抬起头来,看了看菊池,露出困扰的表情。
「连她都能通过书面审查?」
听见上原这麽问,理沙子也点点头:「身才是矮小了点。」
菊池并不晓得二位顶尖选手正在纳闷,只是不断地说着:「请多指教!」
「啊,就是那个孩子吗?」菊池的气势使社长加快翻查她的资料,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着。
「哪个孩子?」理沙子及上原同时问社长。
「我们收到报名书表後,每天都有一个孩子打电话来问:「我的报名表寄到了吗?」
「这不是每年都有吗?」
「是啊,可是,即使我告诉她我们会仔细审核,叫她不要担心,她还是每天打电话来,除了问:『我的审查合格了吗?』之外,还一再强调:『我想当摔角选手,请您多指教。』因为她实在是干劲十足,所以把她叫来看看。」
社长对这锲而不舍的电话,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可是如果只是精力充沛┅」
冷静下来的理沙子,重新再看过资料。社长便下令要菊池这一组开始接受测验。测试项目都是测验基本体力,中间不休息,想要完成是相当坚苦的。方才留下来的成员当中,又陆续产生了淘汰者。
菊池看起来也非常辛苦。但就算辛苦,受测者中只有她一个人持续大声答数。而且是用她一贯的大嗓门。配合动作而答数的声音,响彻道场每个角落。
「晤看来满难过的,却还这麽有精神。」上原不自觉地说着。
菊池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努力做着动作。
但是当理沙子说道:「那麽做五分钟的蛙人操吧」的时候,菊池的脸整个垮了下来。虽然一直看着人家做,但自己一次也没有做过,连到底有多辛苦,心都无法估计。反正做了再说吧。
菊池用额头抵着擂台地板,只用脖子及指尖支撑住全身重量,马上就晓得了蛙人操的高难度。比起其他用两手做的动作,真是困难许多。(如果这样就放弃的话,哪能当摔角选手呢?)不过她的意识已渐渐模糊了。
(我要像希子一样。)支持着菊池的,正是这个想法。虽然她的蛙人操已经垮了下来,但她还是一直大声报着数,显然她并不知道蛙人操不是要求次数,而是要求持久。(我绝对要成功┅)
在菊池已经声嘶力竭的当儿,理沙子开口了。「好了,可以了。」
菊池的力量都用尽了,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背部已经贴住了地板。
(完蛋了!)菊池着急地瞄了评审席一眼,看见上原向社长不断摇着头。
(我,我不要紧┅我一定要┅)
上原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菊池慌张地恢复到立正的姿势。上原神情不改地说道:「接下来,请做做看防护动作。」
菊池也没有做过这种动作。(早苗说过有格斗的经验比较好,果然没错。可是,我不能就此放弃┅)
她下决心接受挑战。接下来的动作,她也学别人一样将身体撞在地板上。但是,菊池感受到的是远远超乎想像的疼痛。
「病死了啊」
(擂台怎麽这麽硬啊┅)她这麽想的瞬间,发出从没有过的大声哀号。
全场扬起一片笑声。
(我一定要┅)她焦急地站起来,想再次练习防护动作,但理沙子制止了她。
「菊池,可以了,不用做了。」冷淡的声音使菊池失去了斗志。
(奶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是说我已经被淘汰了吗?)
「怎麽了呢?不下去的话,下一个人上不来哦。」理沙子继续冷淡地说。隔壁的上原也是一副困扰的脸色。
菊池垂头丧气地走下擂台,刚才旺盛的斗志不见了。直到审查终了为止,她一直默默地低着头。(但是我绝对不哭,只要明年合格了就好┅)
脱下眼镜的「黑豹理沙子」开始宣布合格名单。菊池依旧咬紧着唇。她什麽也听不见。
「菊池,听到没有?」理沙子疑惑地确认一遍,但菊池嘴还在咕哝着。
(明年不管是蛙人操还是防护动作,还有交互蹲跳,我都要把它练到一千次┅)
「菊池!」上原震撼全场的吼声,总算把菊池的魂给叫了回来。
「啊,是。对不起,我明年会再加油。」
「噗哧。」上原不由得笑了出来,不过其他人并没有笑。
「菊池,奶┅」
理沙子不理会一边笑、一边想讲话的上原,接下去说。「菊池,嗯┅」
理沙子再确认一下资料。「菊池,奶及格了。」
「是,找明年一定会全部及格┅什麽?」
上原与理沙子对看了一下。
「奶及格了,精力充沛的菊池小姐。」上原这种说法,使得少女们偷偷窃笑起来。
「我吗?」
「不要的话,明年再来考吧?」
「不,不,怎麽会呢?非常谢谢奶!」
接下来发生的事和评审们握手,接受不合格的少女们的打气:「要连我们的份也一起努力哦!」等等,这些事菊池都像做梦一般,完全记不清楚了。
早晨的仙台车站。
「加油哦,菊池。」系着马尾的早苗,紧紧握住菊池的右手。
「太辛苦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没关系┅」美由纪握着她的左手,眼中充满泪水。
「没关系,明年此时,我也会像希子一样成为新人王。」菊池哭泣着,一边说着坚强的话鼓舞自己。但是,三个人最後还是一起抱头痛哭。
「我们会帮奶加油。」
「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
「奶一定要当上最强的摔角选手哦。」
三个人哭了一阵子,往东京的特快车到站了。虽然依依不舍,但想起送行的目的,於是三人紧握的手分开了。
「再见了。早苗和美由纪也要加油哦。」
二人默默地点着头。
「再见,我走了」菊池用习惯的大嗓门掩饰泪水,於是二人高兴地互相对望着。
「菊池,奶自己要保重啊!」二人同样精神充沛地回答。
车门在她们之间关了起来。慢慢地,列车驶离了车站。早苗与美由纪一直伫立在月台上,不停地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