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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水浒枭雄(全本)-10-12

  
第七十三章 童贯败走

童贯无奈的看着营外骂阵的梁山士卒,郁闷道:“战战不得,退又怕他们衔尾猛追,这却如何是好。”

董耘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后军缠住梁山贼人,我们先退回济州,再从长计议了,不然恐怕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马扩道:“后军战力不齐,若留他们断后,恐怕会全军覆没。中军乃百战之师,不若以中军掩护后军先退,那样也可以多保留一些人马,以便收拾人马再战。”

董耘跟随童贯多年了,知道他不会舍得损伤中军,便也讨好道:“后军战力不齐,如何保护的枢相大人安全。”

童贯虽然不相信梁山贼人能捉了自己,但也不想损伤自己嫡系部队,想了一下,道:“传正副合后来商议军情。”

陈州都监吴秉彝和许州都监李明来到中营,见过童贯。

童贯道:“梁山贼寇搦战,你二人看该战否?”

吴秉彝道:“不瞒枢相,后军士气已无,昨晚又没歇息好,已经不堪再战。”

童贯道:“秉彝言之有理,今日确实不宜再战。只是营地简陋,贼人若强攻的话,我们也会伤亡惨重。贼寇虽然战力不强,但经过昨晚一战,我军兵力大损,短期内恐怕无法击破贼兵。而我军营中粮草又不多,若要从济州运粮,运粮队恐怕很难安全穿越二十里平原。为今之计,只有撤兵回济州,收拢其他三营溃兵,再来与贼寇厮杀了。只是若贼人衔尾猛追,恐怕会形成溃退。”

吴秉彝听到这里,已经猜到童贯找自己来是干什么了。与李明对视了一眼,无奈道:“末将二人愿领后军断后,请枢相先往济州,我等稍后再去听令。”

童贯见吴秉彝如此识机,道:“二位将军真乃忠勇之人,他日回的朝廷,本官必在天子面前保奏二位。”

吴秉彝二人谢过童贯,自去引兵。

张扬见官兵后军摆开阵势,便也令张清上前搦战。

吴秉彝也正想拖延时间,便派了一员副将迎战。

战不数合,张清拨马便走,那副将也听得刚才张清用石子连打数将,并不追赶。张清取了石子,见那将并不追赶,便又拨马迎来。那将以为张清又来交战,不妨张清手起处,石子正中那将眉心。那将也不敢再战,伏鞍便回本阵。

吴秉彝正要再派将,童贯却传来全军冲锋的命令。吴秉彝知道童贯是想让后军缠住梁山军马,中军好落跑。但也不得不带军开始冲杀,瞬间战场便杀声震天。

张扬也觉血气上涌,便也挥军开始冲杀。

中间五千马军刚刚冲锋起来,地面便开始巨震,马蹄声也瞬间便掩盖了喊杀声。

后军士卒刚才虽然见到梁山有五千马军,感觉和步军差不多,同样是黑压压的一片。但看到马军冲锋起来的声势后,便都泛起马军不可战胜的念头。

张扬刚刚冲到官兵三百步外,便取下神臂弓开始点射。

吴秉彝首当其冲,只觉胸前一痛,不甘的看了一眼被洞穿的瘊子甲(这种甲柔薄坚韧,甲片呈青黑色,光亮得可以照见毛发。这种铁甲,是用冷锻法加工出来的。当甲片冷锻到原来厚度的三分之一以后,在它们的末端留下像筷子头大小的一块不锻,隐隐约约像皮肤上的瘊子,所以叫“瘊子甲”。),便栽下马去。接着便是衣甲鲜亮的各级将领,众人这时才发现平素爱若性命的盔甲,此时并不能保护自己。

张扬射空一个箭壶,才拿起霸王枪冲入官军阵中。在张扬和亲兵带领下,五千马军便如铁锥一般插入了官军阵中。

童贯见张扬马军势如破竹的向自己中军冲来,便要整军逃跑。

马扩道:“梁山马军眼看便要冲破后军,若我们全军撤退,恐怕会被贼人冲散。不若留步军拦住贼人,先带骑兵撤退。”

童贯闻言,也顾不得保存自己实力了,让飞虎大将毕胜领中军步军断后,也不带帅旗,只带了骑兵便向济州逃去。

数千马军奔驰的声音在战场也无法掩盖,后军士卒本来便不敌梁山人马,见中军开始逃跑,更是马上溃散。

毕胜见梁山马军已经破阵而出,便令弓箭手开始攻击。

梁山马军也开始出现大量伤亡,但由于后阵本来便是在中军营前列阵的,官兵中军刚放了一轮箭,梁山马军便冲入了营中。

张扬冲入阵后,虽然一样是点到即死,扫到便亡,但也明显感觉到了阻力,不少悍勇士兵被枪刺中后,便抱住枪身,往下拖。好在张扬力量惊人,枪上多了一个人,也是挥舞如飞。其后亲兵也可以保持尖锥阵形,但左右两翼骑兵却开始迟滞。只能是以各队千夫长为首,便如M形一般,多头并进。

张扬见童贯中军如此悍勇,也生出爱惜之意,取下弓箭,望准帅旗便射,弓弦响处,帅旗便应声而倒。张扬又连珠数箭,便把旗下数人都射下马。

张扬便叫道:“童贯已逃,降者不杀。”

这些亲兵也知道主帅已走,但到底是童贯带了数年精兵,又纠缠了良久,梁山步军也加入战团,才开始陆续投降。

童贯一行逃了十来里,马扩便道:“枢相,昨晚一战,三营士卒大半都分散逃走,这一路而来,却并没见什么溃兵,恐怕前面有埋伏。”

董耘道:“我军兵力尽损,到了济州,恐怕也无力进攻梁山了,不如回京再起大军,来征剿梁山。”

童贯来时本来也是雄心勃勃,看着身后仅剩的数千骑兵,不由叹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好在天子不理政事久矣,我们便先回京吧。“

说完便又领军向东京而来。

逃了二十几里,又被林冲部拦下大半。童贯也不敢回救,领了数百骑便落荒而走。

第七十四章 各有算计

张扬击败童贯中军后,便令众军往平原收降残兵,以防他们劫掠百姓。在百姓配合下,半日间,便把水泊方圆二十里清查了一遍,未及走远的溃兵纷纷被捉回梁山。

当晚,众人便收拾军马步卒,回山寨请功。张扬先到大寨,聚义厅上坐下,令裴宣验看各人功赏。

张扬活捉段鹏举,射杀毕胜、李明,关胜斩马万里,武松擒周信,杨志斩韩天麟,秦明杀吴秉彝。其余童贯将领或死于乱军中,或趁夜遁走。收降军马也在六万余众。

裴宣刚刚记录了众人功劳,水军便也报来战果,获钱一百万贯,粮草五万石。

张扬让人记录了,便道:“让水军运送钱粮返回吧,一定要严肃军纪,以防有人趁机劫掠百姓。”

吴用随着山寨大胜,也生出些野心来,听的张扬要召回水军,忙道:“此次山寨收降兵马甚多,山寨已经无法容纳。何不占了济州,创立一份基业。”

公孙胜闻言,也道:“正是,那河东田虎、淮西王庆都已割地称王,加上皇帝昏庸,天下乱象已现,寨主雄才伟略,正该趁乱而起。”

鲁智深、武松等性直头领,也纷纷附和。

吴用见张扬沉吟不语,便瞟向宗泽。

宗泽却自有考虑,道:“山寨兵强马壮,确实有割据之力了,只是朝廷根基还未失去,若倾全国之力来征,恐怕也不好对付。甚有可能使得我汉人实力大损,若金国灭辽南下,恐怕我中原再无抵抗之兵。”

吴用生恐张扬被宗泽动摇,忙道:“宗公此言差矣,以我山寨兵马和寨主武功韬略,不消几年必可削平天下。金人若没宋朝帮助,数年内又如何能攻灭辽国。”

宗泽道:“山寨虽然有些小胜,但也不可小觑天下人,西北精兵数十万,若尽起而来,我山寨又如何敢说必胜。”

吴用道:“用兵之道,在谋不在力,在将不在兵。故曰:主帅无能,累及三军。今上昏庸,所用之人非奸即佞,即使有百万兵马,又有何用。”

关胜几个带兵被擒的,闻言却不乐意了,纷纷开口驳斥。

张扬见战火有扩大趋势,忙道:“众人勿需多言,我已有主意‘军先行撤回,降兵便先在泊外驻扎操练,一月后再选拔正兵。”

张扬一向决断,众人见状,便也不再多言。

次日,李俊便率水军返回。段鹏举、周信也被众人劝降了。

各地接到梁山帖子的草寇,见梁山再次大胜官军,也不敢与梁山作对。但他们又没有别的财路,若不劫掠百姓,便无法维持开销,只好结伙来投梁山。少数大盗,虽然不缺钱财,但也不想用来养许多无用人马,接到梁山帖子,便纷纷解散人马,携带钱财隐居。有些野心的则带了兵马来梁山投靠。有名可查的便有枯树山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和芒砀山混世魔王樊瑞、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初时樊瑞三人也恐梁山记恨前番拦截戴宗等人之事,但在戴宗亲自走了一趟后,便也带兵来投了。

却说童贯逃回东京后,便径投蔡京府商议。

徽宗继位初,蔡京被贬杭州,便是童贯为他在天子前进言,才又被起用,后来两人便内外勾结,把持朝政。现下虽然蔡京被贬,但羽翼尤存,加之圣券未衰,因此童贯才来寻他。

两个见了,各叙礼罢,请入后堂深处坐定。

蔡京道:“太傅不是去征剿梁山了吗?怎么如此快便回来了。”

童贯闻言,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一时轻敌,在平原下了寨,被贼人趁夜劫了三寨,损失了六万兵马。次日贼人又趁势来攻,大军虽然奋战良久,但奈何贼人众多,又都是亡命之徒,终究寡不敌众。胜捷军回来的也不过几百人,那八州军马也都近乎全军覆没。这却如何是好?”

蔡京听的童贯兵败,也是吃了一惊,想了一下,道:“此事却不好办,如今王黼、高俅一伙得势,恐怕他们会趁机夺取兵权。”

童贯唯一嗜好便是揽权,闻言忙道:“这却如何是好,若让王黼一伙掌握了军政大权,恐怕我们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蔡京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仍然想再次复相,自然也不想王黼势力太大,想了一阵,道:“此事还得在高俅身上着手,高俅一心要为兄弟报仇,我们便保举他去征剿梁山,换的他闭口。而且高俅不过一个市井无赖出身,又不通兵法,此去必然也是有败无胜。有此把柄,高俅必然从此不敢再提太傅之事。只剩王黼,也无法成事。”

童贯闻言,喜道:“太师果然是老谋深算啊,下官佩服。”

蔡京摇头道:“老夫早已致仕(离任),太傅何出此言?”

童贯笑道:“以太师谋略,迟早会再次出山的。”

二人又互相拍马了一阵,便让人请来高俅。

高俅听的蔡京邀请,也不敢怠慢,来到蔡府,见到童贯,也是一愣。

童贯罕见的先与高俅叙了礼,又把征剿梁山之事说了一次。

高俅听了,果然是大喜,讽道:“太傅去岁还大破西夏,今次怎么被区区梁山草寇打的全军覆没。”

童贯本来便瞧不起市井出身的高俅,见他敢对自己无礼,不由大怒,正要驳斥,但看到蔡京眼色,忙改口道:“本官不过一时大意,才被贼寇得逞。若再予我十万兵马,必可剿灭贼寇。”

蔡京也道:“贼居水泊,非船不能征进,枢密只以马步军征剿,因此失利,中贼诡计。下次太傅一定要调用水军方好成功。”

高俅冷笑道:“太傅折了许多军马,又费了国家许多钱粮,却寸功未得,恐怕天子不会轻饶你吧。”

童贯道:“此事还得太尉代为隐瞒才好。”

高俅上次便想带兵出征,好谎报战果,加官进爵,可惜被王黼摆了一道,“便宜”了童贯。现在见童贯有事相求,便道:“这个容易,只是我想亲自为兄弟报仇,还请太傅也成全才好。”

童贯见高俅上钩,心中也是暗喜,但仍按计划道:“此事不可能。”

高俅正要翻脸,蔡京却道:“太尉与梁山有杀弟大仇,君子有成人之美,太傅何不退后一步。”

童贯闻言,沉吟了一阵,便也道:“好吧。”

三人商量妥,才又请来王黼。

王黼见三人已经形成共识,也只好妥协了。

次日,众奸臣便奏明天子,童贯军因水土不服,暂且退兵。天子申斥了童贯一番,便又遣高俅为帅,再伐梁山。

第七十五章 张扬的扇子

红日当空,浮云似乎也畏惧起烈日的炎威来,都躲的远远的。烈日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浑身的热力撒播到地面。

树木都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往日横行街头的地痞无赖也没了精神欺压百姓,只是坐在茶摊上大口的喝着摊主“孝敬”的茶水。

燕青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扇子。燕青打开扇面,便见四行龙飞凤舞的诗句题在上面。

看到末尾的落款,不由皱眉思道:他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梁山张扬,还是只是同名同姓呢。若是一人,这个扇子自己也只能珍藏起来了,不然恐怕会祸及主人。但他生的儒雅十分,那梁山张扬却又屡擒猛将,似乎又不会是一个人。

正考虑间,只听“吱”的一声,房门开处,一个妇人走了进来,生的却是花容月貌,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吹弹可破。晕红的双颊更添了几分媚意。行走间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燕青见又是主母,虽然心中有些着恼,但也不得不垂首道:“夫人安好。”

贾氏见燕青还是必恭必敬,不由也有些着急,把高耸的胸部逼到燕青胸脯上,娇声道:“小乙这是在寻什么?”

贾氏此来便是有意勾引燕青,衣服穿的单薄之极,这一逼近。燕青便清晰的感觉到贾氏胸部的柔软和弹性,透过那单薄的衣料,燕青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贾氏丰满的胸部,同时一股清阋财吮嵌搿?

燕青虽然常到青楼,但也只是为一些攀文附雅的世家公子吟诗作乐,真枪实弹上阵哪轮的到他。被贾氏这一逗,不由俊脸通红,后退几步,道:“小人在寻扇子。”

贾氏见燕青神色,不由又添了几分信心,撩了撩头发,妩媚的看着燕青,道:“用不用我帮你寻?”

燕青看到贾氏这一充满诱惑的动作,也不由心中一热,生怕做出对不起主人的事情,忙道:“不用了,已经找到了,小乙还有些事情,夫人请回吧。”

贾氏见燕青又下逐客令,不由芳心暗恼,抢过燕青手中扇子,嘲道:“好精致的扇子,不知小乙又要去哪家勾栏潇洒?”

燕青忙道:“夫人误会了,燕青只是与几位相识相约吃酒。”

贾氏打开扇子,把玩着,酸道:“谁不知北京浪子燕青之名,只不知那勾栏女子又有什么好。”

燕青闻言,也不好还口,看着扇子上的四行诗,更怕因此召祸,但又不敢去抢。

贾氏见燕青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扇子,便把扇子往胸部抬了抬,娇笑道:“我听的小乙满身花绣,不知可否让奴家看看。”

燕青见她言语间越来越不堪,也不敢多留,道:“小乙有事先行一步,有暇再伺候夫人。”

说完便匆匆而去。

贾氏看着燕青的背影,不由更添几分嫉恨。回到屋中,便打发贴身侍女去找管家李固。

原来卢俊义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与女色上并不看重,也不肯耗费太多精髓。这贾氏却是正值妙龄,又自负容貌出众,加之天生媚骨,哪禁得起闺中寂寞。一来二去便与管家李固勾搭成奸了。后来见燕青人物出众,便又想另结新欢,只是几次试探都被燕青推脱了。

李固一进屋便关上房门,看到侧躺在床上的贾氏,哪还有半分定力。上前便抱住贾氏,双手也开始在贾氏身上游走。

贾氏被燕青勾起的欲火也正无处发泄,当下便也热情如火的回应起来。

不多时,房中便多了两具白花花的肉体。

李固从贾氏下体抽出手指,看着上面亮晶晶的春液,猥亵的笑道:“今天你热的好快啊!”

贾氏白了李固一眼,玉手轻移,已经抓住李固的兄弟,用力一拉,便塞进了自己下体,然后便开始摇摆起肥臀来。

李固见贾氏如此性急,不由更加兴起变态的想法,搂住贾氏纤腰,把手指伸到贾氏面前,道:“舔干净。”

贾氏正欲壑难填,闻言也不考虑,伸出舌头便开始舔食自己的爱液。

李固看到平日看起来端庄高贵的女主人,任自己调弄,也是情难自禁,下体也开始猛烈的动作起来。

贾氏也马上摇摆肥臀,迎合起来。

不多时,李固便一泄如注,软软的爬在床上。

贾氏不甘的又摇摆了几下肥臀,不由暗骂李固的无能。瞥到燕青那把扇子,不由开始幻想起与燕青颠鸾倒凤来。

李固歇了一阵,见贾氏盯着一把扇子发呆,便拿起扇子道:“这是何人的扇子?”

贾氏也不想多生事非,掩饰道:“卢俊义的。”

李固打开扇子,见上面写着四行字,便随口念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张扬”

李固念完,惊道:“这张扬却不知是何方高人,写的诗倒是不俗,似乎也不是甚安分的人。”

贾氏道:“前几天你不是说梁山有个张扬吗,而且卢俊义的师弟林冲又在梁山,说不定就是他呢。”

李固闻言,先是一惊,但转念便又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想到美处,也顾不得再与贾氏亲热,起身便开始穿衣。

贾氏见李固风风火火的样子,嗔道:“急什么?卢俊义刚去了后院练武,不到午时,他是不会回来的。”

李固抱着贾氏亲了一口,道:“这万贯家财马上就会变成我们的了,我去状告卢俊义私通梁山贼寇,你只要咬定这把扇子是卢俊义的就行,事成后我们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

贾氏闻言,想了一下,道:“好的,只是这家财要转到我的名下。”

李固知道贾氏从没碰过钱财,到时还不是由自己拨弄。闻言笑道:“你是他的妻子,家财自然还是由你掌管。你等着,我这便去告官。”

贾氏想道:等自己接管了家财,燕青便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李固见贾氏一副神往的样子,只当她正在幻想以后的幸福生活,便也匆匆往官府而去。

第七十六章 燕青上山

梁中书对卢俊义的家财也早垂涎多时,只是卢俊义一心练武,并无甚交际,也不好办他。听得卢俊义管家求见,忙让人领来。

李固进来,便跪倒道:“小人李固,拜见守备大人。”

梁中书道:“免礼,不知你有何事要拜见本官?”

李固起身,垂头道:“小人确有要事要禀,大人且先看过这把扇子。”说着双手呈上扇子。

梁中书却是进士出身,颇通些诗词,打开扇子,见上面提了四句诗,不由念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念到此便不禁叫道:“好诗,光是前两句便堪流传千古了。”

接着又念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念完,叹道:“这末两句,也是发人深省啊。”

李固见梁中书赞不绝口,忙道:“大人且看落款。”

梁中书的思维被李固打断,不由大为扫兴,看了眼落款,道:“张扬?以前却未听说这个文士,以这首诗看,此人必然有些才学,怎地从未听过?”

李固道:“此乃梁山张扬所作,大有反意,还请大人明察。”

梁中书却是只往文人方面想,闻言不由惊道:“若真是他所作,这末尾两句便大值深思了。难不成他想割据山东,与朝廷分庭抗礼?”

想到此,不由对李固道:“此却是造反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李固道:“这是卢俊义在书房珍藏的,不慎被我家夫人拿了出来。知道此乃祸及满门的罪证,才让我来报官。还请大人捉拿卢俊义那厮,以免他勾结草寇,祸害全城。”

梁中书道:“念你与你家夫人首报有功,本官便免除你二人罪责。卢俊义我会派人捉拿的,你可领人去查抄卢俊义各处产业,到时我自有重赏。”

李固闻言,不由一愣,敢情自己白忙活了一阵,但转念想到可以攀附上梁中书,便也谄媚道:“小的有卢俊义的所有账目,一定帮大人全数查封。”

梁中书满意的点点头,当即召来王知府。

王知府是个却善懦之人,听得此事,便道:“前次东平府捉了宋江,便引得梁山贼人兵临城下。若卢俊义果真与梁山贼寇私通,还得想法安置他才是。”

梁中书也点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梁山泊这一伙,朝廷几次收捕他不得,若来攻打,还真恐抵挡不住。前次听说高太尉曾经想在泰安州摆擂捉人,今番他又领兵征剿梁山。不若把此人送予他,将来功成之日,也有你我一份功劳。”

王知府道:“大人高明,只是还得把此事张扬一番,以免贼人误攻我城池。”

两人商议妥,便安排李固和官差去拿人。

李固领着官差到的卢府后,便引人堵了前后门,开始大肆拿人。卢俊义听得院中喧哗,出来见许多官差到处拿人,刚要上前盘问,便被几个官差打倒绑了。

不多时,卢俊义满门便被绑了双手,串在一起,押往大牢。

燕青正在酒楼吃酒间,只听旁边后来一人说道:“你听说了吗?刚刚卢府被满门下狱了,罪名是与梁山贼寇私通。”

另一人道:“不会吧,卢家数代豪富,在北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与草寇私通?”

先前说话的人道:“听说是有把梁山张扬题字的扇子。”

燕青听到此,不由大惊,忙往官府去打探。又恐人认出,只得披散头发,把衣服弄破,扮作乞丐。

到的衙门外面,便见门旁围了许多人,便也走到人群后,听得前面一人读道:“卢俊义私通梁山贼寇,藏有梁山贼首张扬题字扇一把,实乃十恶不赦之罪,特押往东京受刑,以儆效尤。”

燕青听到此,也松了口气,见官差已经开始注意自己,忙转身出城。

出的城外,燕青不由苦道:“却是自己害了主人,不若自己前去认罪。”

转身走了两步,又思及梁中书上任后,便接连抄了几个富户,自己主人家也是家财万贯,恐怕他到罪的肥肉,也不会再吐出来。

搭进去自己倒不要紧,主人却再无人救了。只是自己又没什么权贵亲戚,看来只能往梁山看看了。若自己认识的确是张扬,说不得还能救主人一命,否则只有舍身报恩了。

想及此,燕青便又转身往官道上走去。见后面过来一骑,忙走到路中间拦住。

那骑士勒马停住,刚要喝骂,便被燕青拽下马。

燕青拱手道声:“得罪。”不待那人反应,便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燕青也不爱惜马力,连夜奔行之下,次日清晨便到的梁山。

上次偷营和强攻童贯中军,张扬亲兵便伤亡近百。张扬对此却是十分不满,操练力度也加大了不少。

张扬正操练亲兵时,听得燕青上山,忙往大寨门口迎来,远远见得士卒后面跟的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之人,不由一愣。

燕青却是越近山寨越紧张,万一梁山张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人,恐怕便白白送了主人一家性命了,若是一人,他记不得自己,又该怎么办。

到的近处,看到寨前之人正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尚古,不由大喜,抢上前几步,便跪倒道:“求兄长救燕青主人一命。”

张扬扶起燕青道:“小乙,别来不过半载,怎地如此落魄?你主人又有甚不测吗?”

燕青见张扬还记得自己,也是心下稍宽,把卢俊义因为扇子被捉,和将被押往东京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张扬留那扇子只是想让燕青有事的时候,能来找自己,没想到把卢俊义给害了。闻言道:“小乙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救回你主人的。你先随我往去换件衣服,我们再商议。”

燕青也知道不在这一时半刻,与张扬去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件衣服,便恢复了风采。

张扬让人请来戴宗,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便道:“若卢大官人被送往东京,便不好解救了。事情紧急,便劳烦你乘鹰去查探一下吧。”

戴宗道:“寨主放心,我一定尽快弄清卢大官人下落。”

张扬道:“官兵应该会沿官道押送,你也可联系附近各州探子打探。”

戴宗又行了个礼,便告退而去。

第七十七章 索超陪送

梁中书拿了卢俊义后,便让人请来兵马统制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

两人见过礼,梁中书便道:“今日府内捉了一个梁山贼寇,本官欲将他送往东京高太尉处。你二人可保举一将,押人往东京。”

两个统制听罢,李成道:“我听的上次东平府捉了梁山一个贼子,便引得梁山兵临城下。大人何不也来个引蛇出洞,如若那伙强寇年衰命尽,擅离巢穴,领众前来,不是小将夸口,定令此贼片甲不回!”

梁中书道:“此乃引火烧身之计,上次东平府便因此破城。我等岂可再步他后尘。”

李成道:“北京城高粮足,又有三万精兵,贼人断难攻下。那梁山贼寇又累拒朝廷军马,若大人可擒的贼首,必是大功一件。即使不胜,也可固守待援,等朝廷大军一到,再里应外合,必然可以把贼寇剿灭在城下,到时也还是大人首功。”

王知府见梁中书有些意动,忙道:“上次童太傅十万精兵都落得全军覆没,城中三万兵马又如何能胜的贼寇。况且大人已经贴出告示要押卢俊义往东京,岂可失信于城民。而且只要把人押往东京,便是大功一件,何必再冒险。”

梁中书闻言,也道:“王大人所言甚是,你们保举一将就是,不要再生事非。”

李成闻言,也不好再说,只上前道:“末将保举麾下急先锋索超,若由他押运,必然不会有失。”

梁中书闻言便令人去传索超。

不多时,便见一将进来,梁中书见这将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也是点头不已。

索超直到梁中书面前声了喏,道:“不知大人寻末将来,有何吩咐?”

梁中书道:“今日府中拿了一个梁山贼人,我欲使你带人押往东京殿帅府高太尉处,向后自有抬举你处。”

索超闻言,道:“末将接令,不知何时可以启程?”

梁中书道:“便是现在,贼人已用囚车装了,你可去点齐人马,直接押往东京。”

索超闻言,便也告退。回到军营,点了五百马军,便押卢俊义上路。

戴宗到了北京大名府,花了些小钱,便从军营和大牢打听到押运队伍的情况和上路时间。沿官道追了几十里,便看到索超队伍,暗暗观看了一下,便又飞回梁山。来回不过半日时间。

张扬正与众头领商议如何对付高俅十路兵马时,听得戴宗回山,忙让他进来。

戴宗进了聚义厅,行过礼,便道:“昨日卢大官人被捉后便被押往东京,并没受什么折磨。”

燕青也被张扬特允参加了此次会议,闻言也松了口气。

戴宗又道:“梁中书派了五百精锐马军押运,为头军官叫急先锋索超。目下正在南乐县。”

杨志道:“我初到北京时,与这索超交过手,武艺不在我之下。”

吴用道:“河东河北几处兵马已经开拔,若派大队军马去救人,恐怕会被围攻。最好是派精锐小队人马去解救。”

张扬也正想试试亲兵长途奔袭的能力,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此事便由我带亲兵去做吧。高俅来攻之事,你们先商议一下,之后给我意见就好。杨志、武松、燕青、戴宗随我下山。”

说完,张扬便带了武松、燕青集合亲兵下山而去。连夜奔驰之下,天明便赶到了清丰县。张扬与戴宗乘鹰飞到空中,见方圆数百里都是平原地带,只好找了一个稍微有些起伏的土丘,让兵马在后面休息。

清晨的阳光还只是暖暖的,张扬坐在巨鹰背上俯瞰着下面广阔的平原,心胸也觉一阵开阔。看着旁边三只翼展已经近丈的小鹰,互相扑击、戏耍,想到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子,心中又不禁充满爱意。

回到古代后,张扬便没了亲情的滋润,也因此他把汉人都看做了自己的亲人,轻易不会杀人,即使宋江这样的定时炸弹,都没下手,希望他能看清大势。

看着身下不多的水田,张扬不由暗自摇头。

宋朝虽然经济、文化发达,但武备却是历朝最弱的。边疆山川屏障尽失,后代皇帝又都缺乏雄才大略,有几个良将也都会马上被闲置。自檀渊之盟后,历代皇帝便都刻意防守,为了防止辽国铁骑南下,方法居然是鼓励百姓开垦水田,修建河渠。可惜辽国也看破宋朝意图,禁止宋朝修建河渠,打破了宋朝皇帝的唯一希望。

宋朝汉人过亿,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本来足以控制亚洲。却蜷缩于中原地区,虽然使得劳力大增,促进了商业发展。但福建一带耕地不足的地方,却不得不控制人口数量。这对我汉人不得不说是遗憾。

张扬正感慨间,下面官道上已经出现一队人马,中间正押着一辆囚车。张扬略扫了一眼,便指挥巨鹰爬高。发现北面十几里正有大队军马向东而去,但中间并没有什么探马联系,双方应该还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十几里的距离,自己的亲军足可摆平五百人,再从容退走了。

张扬见索超的行军方向正是自己兵马休息方向,便直接飞回休息处,带人迎来。

索超听得前面马蹄声大作,忙喊道:“周谨看住囚车,其他人摆开阵势。”

张扬见索超一惊摆开阵势,便也挥手止住亲军。

索超见张扬挥手间便止住近千奔行的马军,也是暗暗惊惧。看到前面的杨志,知道对方是梁山人马,今日之事也无法善了了△性拍马出阵,道:“尔等不在梁山纳福,拦住官道意欲何为?”

杨志出马,道:“索将军别来无恙。”

索超道:“对面可是背反朝廷的杨志?前番你吞了守备大人的生辰纲,这次还想再劫人吗?”

张扬见索超出言不逊,未免杨志尴尬,便也拍马出阵,道:“我乃梁山张扬,此来目的便是要车中所囚之人。你若愿与我等一同上山,我自另眼相看。不然,我们便马上见个高低。”

张扬屡擒猛将,如今已是名传天下了。

索超见对面一个俊俏后生自称是张扬,也吃了一惊。

身后首将王定却是出生牛犊不畏虎,拍马近前,道:“末将去试试贼人手段。”

索超也被张扬盛名所震,点头道:“小心些。”

王定得令,拍马便来取张扬。

张扬待王定钢枪近的身前数寸,才偏身闪过。不待王定反应,张扬便抢入身去,提住王定束甲带,一脚蹬开战马,把王定提过马来。

索超见张扬一个照面便生擒王定,不由大惊,又见张扬左手提了个人,知道机会难得,便也拍马来战张扬。

张扬见状,也不躲避,把王定搁到身前,便挺枪来战索超。

索超见张扬单手执枪,便用尽全力挥斧横扫,企图一招制胜。

张扬也不与他硬碰,凭借过人的速度,后发先至,便把索超扫下马去。接着又跳下马扶起索超道:“情非得已,得罪处还请将军海涵。”

索超见张扬言辞恭敬,便也道:“早闻将军大义,替天行道,奈何身在朝廷,不得不与将军动手,惭愧。”

杨志也拍马近前,道:“天子昏晕,奸臣弄权,索将军何不与我等并肩作战,为天下苍生谋一遮风避雨之处。”

索超闻言,拜道:“多蒙指教,索超愿为将军马前卒。”

张扬见状,也是大喜,扶起索超,勉励一番,又请出卢俊义。

卢俊义知道原委后,免不得责怪燕青一番,但也无法回头,只好随众人一起上山。

第七十八章 先收二部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接到枢密院文书,也不敢怠慢,安排好各处防务,便点兵向济州而来。

到的东平府地界时,幕僚道:“前面再行,便到的梁山泊外了,我们不若改走濮州,然后绕往济州。”

王焕也是出身绿林,后受了招安,在河北与辽国抗战数十载,才做到节度使′然年近七旬,但仍不改年轻时火爆脾气,闻言道:“前番朝廷所派之将,不过是些世家子弟,兵马亦都是国内太平军,如何可与我百战之师相提并论。梁山草寇若真敢出泊,我必杀他个片甲不留,也省却其他节度再动兵戈。”

幕僚也知道王焕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闻言也只好让人多派探马。

刚刚过的独龙岗,便探的前面大队人马拦住去路。

王焕闻报,不惊反喜,指挥人马摆开阵势,便率队迎来。到的梁山军马阵前二里,才扎住阵脚。

王焕见对面梁山军马阵势整齐,衣甲鲜明,才吃了一惊,知道对方不是一般草寇。又见中间一面大旗上书着“张扬”二字,知道贼首亲自下山了。

辽国近年与金国战争不断,财政吃紧,宋辽边境驻军的军饷常有拖欠,使得各部来宋境劫掠的次数也大增。

王焕虽然不敢擅自与辽国开战,但小的冲突却是不断,好在辽国亦不想两线开战,也不敢大规模侵宋。

王焕得知宋金结盟后,便也秣马厉兵,准备再建殊勋。见梁山兵马军容整齐,也不想损伤太多兵力,便生出擒贼擒王之心。

拍马出阵,喊道:“无端草寇,敢死村夫,对面贼首张扬,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张扬正欲出战,一旁卢俊义道:“小人刚上梁山,寸功未立,此阵不若由小人代寨主出战。”

张扬也想看看卢俊义武艺,闻言点头道:“此人武艺高强,你小心应对。”

卢俊义接令,拍马出阵,道:“匹夫猖狂,先过我卢俊义这关。”

王焕见卢俊义出言不逊,也不答话,挺枪便戳将过来。

卢俊义也舞棒接住。

二人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片刻间早过七八十合,王焕毕竟已经七旬开外,战了这多时,不免有些疲乏。

张扬生恐卢俊义伤了王焕,忙令人鸣金唤回卢俊义。

卢俊义回马,道:“敌将已经力衰,我正要建功,寨主如何鸣金?”

张扬笑道:“王节度年纪高大了,又一生为国戍边,我恐你伤及他,才鸣金收兵。且让我劝劝他再战不迟。”

王焕正要拼命,却见梁山突然鸣金,也不敢追赶。正犹疑间,只见一个俊俏后生打马出阵,拱手道:“梁山张扬见过王节度。”

王焕闻言,不由仔细打量起张扬来。王焕也在绿林呆过,自然知道绿林之人多是桀骜不驯之辈,若无十分本事,断难统帅众人。见张扬面相儒雅,却能统帅一帮虎狼之士,亦不由暗自惊异。

张扬见王焕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便又道:“王节度在北疆数十载,可否告知张扬辽国军力如何?”

王焕虽然不知张扬有何目的,但见他谦和守礼,便也道:“契丹族立国后,便耽于享乐,战力大不如前,但辽国拥有大量铁骑,整体军力比之我朝还要略强。”

张扬又道:“那金国军队战力如何?”

王焕道:“金国立国不过五载,便攻取了辽国大半城池,我虽未见过其兵马,但想必战力远胜辽军。”

张扬道:“那我国与金国相比又如何?”

王焕想了一下,仍道:“自然不如。”

张扬道:“我国兵马本来便不及金国,朝中又有众多奸臣弄权,一旦宋金接壤,我国岂非连辽国都不如?”

王焕听了也是暗自叹息,但仍道:“我国城池比辽国高峻许多,金国又怎能轻易攻下?”

张扬摇头道:“王将军又何必自欺欺人,世间又哪有攻不下的城池。加之守城重在人和,可如今朝廷奸臣弄权,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使得各地民怨沸腾。若金国真来攻,又如何可以齐心守城。”

王焕闻言,也无法反驳,但又反问道:“那你等啸聚梁山,不知最终要干什么?”

张扬道:“若当今天子能重新振作,我等情愿往边疆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不然,我等不惜推翻赵宋王朝。我也不愿多损我国兵力,你我不妨来个君子之约。”

王焕也知道自己小觑梁山军马了,但现下也已无法脱身,闻言便道:“寨主说来听听。”

张扬道:“一合内,若我能侥幸胜过节度,节度便率部归降,不然,我便任凭节度吩咐。”

王焕绿林闯荡、沙场征战一直罕逢敌手,闻言不由哈哈笑道:“寨主敢把身家性命托付此战,必有十分把握。老夫本不该应战,奈何老夫生来偏不信邪,你我不妨放手一搏。若寨主不幸落败,我也一定在天子面前保你平安。”

张扬笑道:“如此便先谢过节度了,节度已经大战近百合,小子便采守势吧。”

此战事关重大,王焕也不客气,道声:“小心。”便拍马直取张扬,到的近处,暴喝一声,刚要刺出钢枪,便见一道枪影如毒蛇一般一沾即退,胸前也传出一声脆响。

张扬拱手道:“承让。”

王焕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勒住马低头一看,只见护心镜已经被刺出一个手指大小洞口。

一招落败,这对沙场征战数十载的王焕不异晴天霹雳,往昔的雄心壮志刹那间也烟消云散了。

愣了半晌,才下马拜倒,道:“参见寨主。”

张扬忙下马扶起王焕,道:“将军何用行此大礼,我已在山寨给将军摆下酒宴,我们这便上山吧。”

王焕闻言,也只好依诺引兵马上山。

各部依照宋朝更戍法,虽然每年都有调动,但多是河北边兵。王焕又在北疆带兵数十载,几乎每部都有带过,威信颇高。加之梁山兵马众多,各部也不敢起什么异心。

张扬见王焕失魂落魄,便示意杨志上前解劝。

杨志拱手道:“王节度,也莫放在心上,寨主身手超人,平日我等几人都不敢与他放对。关胜兄弟祖乃武圣,家学渊源,可说世之良将,但与寨主交手,也是一合落败。寨主身手实非我等凡人可比,节度也莫灰心。”

王焕闻言,才有些释然,又见杨志面有青痣,想起江湖传闻,便道:“将军可是杨老令公之后,青面兽杨志?”

杨志道:“正是在下。”

杨家将当年正是在河北与辽国征战才闯下倘大名声,王焕在河北也多有耳闻,对杨家先人也是极为敬仰。听得杨志也如此推崇张扬,便也把失败之事抛开,转谈起张扬来。

众人上的山寨,自是一番宴饮,至晚方散。

张扬刚要回独院,便见吴用追来,道:“寨主,王焕兵马尚在山下兵营,若翻变起来,恐怕不好应付。不若编入预备队,重新整编。”

张扬摇头道:“预备队是为选拔精兵,王焕部乃百战之师,便不用再整编了。我看王焕也是重信之人,在军伍间威信也极高,应该不会出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吩咐各部不得生事,违者严惩。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吴用闻言,也若有所思,行了个礼,便告退而去。

次日又如法炮制,收服了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一路兵马。

第七十九章 高俅出马

枢密院给十处节度使发了调兵令后,高俅并没着急上路,每日只是与王黼、蔡攸一起陪徽宗行乐,好不逍遥。得知梁山拦截了两路军马,这才急令其他八路兵马往兴仁府会合。

待八路人马会齐,高俅才在东京禁军中选拨了两万精兵,拨殿帅府统制党世英、党世雄二人率领。开始整顿衣甲,制造旌旗。等到金陵建康府水军也沿河到达时,高俅才带领人马从东京出发,又恐军中无聊,特地往教坊司选了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

当高俅进的兴仁府地界时,已是六月中旬。

众节度、统制和兴仁府知府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天子宠臣,探得高俅大军到的城外十里,便都往城外迎接。

此时正是午时,早先天上的几片云彩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头顶,灼烧着万物,早些不时吹拂的微风也不再现身。

众节度、统制都是披甲顶盔,候了不多时,便都汗湿衣甲了。兴仁府知府虽然只穿了官袍,但自小便攻读诗书,出仕后又养尊处优,比众武将也好不到哪里。

看看过了大半个时辰,高俅军马仍未出现,众人不由暗自叫苦,但也不敢去催促或者离去。兴仁府知府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令属下站做一排挡住阳光,他则一屁股坐下开始歇凉。

又过了良久,地平线才出现大队军马,当先的却是一顶八抬大轿。

汗水流到眼睛里,刺的人生疼。轿夫想到身后随时可能落下的皮鞭,却不敢抬手去擦,还得使劲睁着眼睛,避开脚下的不平处,以免颠簸惊醒轿中睡觉的高俅,招来一顿毒打。

看看到的迎接众人跟前,轿外服侍的李虞候才小心的叫醒高俅。

高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揭开轿帘,见还在城外,便道:“让大军在城外扎营,迎接的人都到城内府衙吧。”

说完便又放下轿帘,继续做起他的美梦来。

李虞候闻言,便也吩咐轿夫进城。路过迎接的众人时,才颐指气使的道:“我家太尉让众人往府衙等候。”

众人见高俅和其下人如此无礼,也是心中暗怒,但也不得不跟在轿子后面慢慢磨着。

到的府衙,那李虞候才又叫醒高俅。

高俅勉强下了轿子,却仍觉有些困意,便对一旁恭候的知府,道:“一路车马劳顿,你先带本官往客房歇息吧。其他众人,晚上再来吧。”

知府闻言,哪敢违逆,带高俅到的客房,与李虞候一起伺候高俅睡下,才小心的出屋,闭上房门。

那李虞候见众武将还在屋外候着,便道:“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扰了太尉好梦。”

众武将闻言,也只好先回各自营寨。

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的营寨却在一处,二人并缰出的城外。

梅展道:“早听闻高俅是个浮浪之人,未想他下人都如此猖狂。天子身旁尽是这等人,难怪近年全不理政事。”

张开闻言,忙道:“奸臣当道,莫谈政事。我等剿灭梁山贼寇,便可返回任地,也不用再看他主仆嘴脸。”

梅展叹了口气,道:“我听闻梁山替天行道,实在算不得什么贼寇。苛政猛于虎啊,长此以往,我等又能剿灭多少百姓。你治下应该也有不少这样的百姓吧”

张开摇头道:“现在哪处不一样呢。”

梅展道:“我们如此做岂非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他们逼得百姓铤而走险,我们再加以镇压。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对吗?”

张开无奈的道:“我等身在其位,只能尽忠职守了。”

说完见已到的自己军营外面,便拱手道:“晚上见吧。”

梅展拱拱手,告别张开,却没回军营,往城外树林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傍晚,张开才使人找到他。

当晚,众将便又来到府衙。

知府却已给高俅摆下接风宴,高俅与几人吃了几杯,便随手招来携带的歌儿舞女,让其歌舞助兴。

梅展见高俅出征居然还带着女妓,更是脸色铁青。

张开早注意到梅展今日的异常,见状生恐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忙在桌下拉了拉梅展。

梅展强自按捺住,举起酒杯,连灌数杯,起身道:“太尉,末将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高俅见状,挥手道:“去吧,明日再来议事。”

梅展谢过高俅,便出城而去。

高俅看着梅展背影,双眼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张开也把高俅神色看在眼里,忙举杯道:“太尉亲自挂帅,不日必可剿灭贼寇。末将先敬太尉一杯。”

其他众将闻言,也纷纷举杯敬酒。

高俅闻言,也幻想起自己加官进爵的风光来,对众将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

酒至半酣,高俅便拉了一个舞女开始上下其手。

众人见状,忙纷纷告退。

张开出城,便直往梅展军营。进的大帐,便见梅展正闷头喝着酒,帐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张开上前抢过梅展酒杯,皱眉道:“你怎么也在军中酗酒?”

梅展抬头见是张开,道:“我不喝酒,便想杀人,你让我选哪一个?”

张开也知道梅展症结在哪,摇头道:“我也听得高俅睚眦必报,今日你中途离席,扫了他面子,恐怕这次他会派你打头阵。”

梅展却道:“头阵便头阵吧,我也正想看看梁山张扬是何等豪杰。”

张开闻言,也未多想,又劝了梅展一阵,让人收了酒,便自回营寨。

第八十章 再收二部

次日,众人都往府衙听差。候了良久,高俅才出来。

高俅大马横刀的捡主位坐下,待众人见过礼,便道:“尔等众将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此次我保举你等带兵而来,切不可辜负我之期望。你等有何良计破贼?”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禀复道:“我等可以马步军引贼出战,暗中却调水路战船,去劫贼巢。贼人见巢穴被攻,必然无心恋战,如此当可大破贼军。”

高俅闻言,点点头道:“此计正合我心意,我考虑下如何排兵布阵。你等先去整合兵马,再听我传唤吧。”

众将闻言,也只好再次告退。

众人刚刚出的厅外,高俅身边那李虞候便拦住众人,道:“众位将军还要担待一二,如今粮草出了问题。我家大人虽然多次上书天子,但总不见成效。为了尽快剿灭梁山贼寇,我家大人不得不使银子往朝中众权臣处疏通,但我家大人俸禄有限,那些权臣又狮子大开口。因此我家大人才拖延至今。众位若真有心建功,何不献出些家财,使我家大人尽快打通关节,你等也好建功。”

众人见高俅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贿,也是一愣,但也不得不开口应承。

张开与梅展并缰出的城外,张开便对梅展道:“世道如此,我等也不得不妥协,你不见那前太师侄儿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也满口答应吗?你切不可意气用事。”

梅展笑道:“那你准备孝敬多少?”

张开道:“刚才听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要献一万贯,我们也不好少于他。”

梅展道:“去岁我治下遭灾,我的积蓄都救济灾民了,别说一万贯,一百贯,我也没。”

张开:“我又何尝不是,只有先拿给士卒准备的赏银垫上,剿灭贼寇后,天子该有封赏,到时再赏赐士卒吧。”

梅展道:“我却没这闲钱,我倒要看看高俅能把我怎么样?”

张开见状,不由摇摇头,但也不再多言。

当晚,张开便把准备的赏银送到了府衙,只是分成了两份,自然两人都比其他人少了。

又过了五日,高俅才召集众将。

众人见过礼,高俅便道:“幸得众位相助,才打通京中关节。粮草不日便会运到,我们先往济州等候可也。众人听令:张开、梅展为前军,韩存保、李从吉为右军,项元镇、荆忠为左军,王文德、杨温为合后收军。明日一早,拔营往济州。”

众人接令,便各自出城准备。

梅展对张开道:“你不是使银子了吗?怎么也变成了前军。”

张开闻言,摇摇头道:“总得有个人与你作伴吧,我们先去准备吧,明日便要开拔了。”

梅展见他不愿多说,也只好策马回营。

次日,高俅便领三军,一齐进发,径望济州而来。

路上,高俅放任中军士卒,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端。下寨时则往百姓家搬掳门窗,搭盖窝铺,十分害民。

于路行了六日才进的济州地界。

前军刚刚行到济州城外,便见数百黄衣马军拦住去路,当先一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端的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手中霸王枪,更是金光耀眼。正是张扬带领亲兵来给高俅个下马威。

张开听得张扬亲兵拦路,忙趋前探看。

张扬见对方大将来到,便出阵喊道:“来的是那里兵马?不早早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张开出阵道:“我乃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对面可是梁山张扬?”

张扬道:“未想将军也听得在下名字,将军可是要助纣为虐?”

张开道:“职责所在,不容我不来。若寨主愿意归顺朝廷,我等当可同殿为臣。”

张扬笑道:“奸臣当道,我怕我尚未见到天子,便身首异处了。你若执意与我梁山为敌,不妨出阵与我见个高低。”

张开副将道:“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擒此贼来。”

张开摇头道:“张扬屡擒大将,我正想会会他,你帮我压阵吧。”说完,便拍马来取张扬。

张扬却把霸王枪横在马上,也打马迎来。

张开见状,不由一愣,刺出的钢枪也不由慢了几分。眼看张扬便要倒在自己枪下,张开却涌起一股失落感,名扬天下的张扬居然束手赴死。

张扬却等枪尖离胸前不到一寸,才扭身避开,然后狼腰款扭,猿臂轻舒,便把张开提过马来。接着呼哨一声,便带着亲军向琳琅山而去。

张开副将见主将被擒,忙挥军追来。

梅展听的张扬捉了张开,也是心中一动,也不报告高俅,便领军追来。

张开部刚刚进的山区,便听山上金鼓乱鸣,张开副将正犹豫间,见梅展也已领兵追来。便迎上前,道:“贼人似乎有埋伏,是否等太尉大军到齐再追。”

梅展却是别有计算,闻言道:“贼人此乃虚张声势,若真有伏兵,一定会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如何会通知我们。况你主将被擒,你还敢见高太尉吗?尔等且随我来,今日一定使你等与张节度团聚。”

说完便又率军穷追。

高俅听的前军张开被梁山贼人活捉,梅展又率二部追入山区,忙挥兵追来。看看进入山区,山上又是一阵金鼓声。

高俅见前面山势险要,连绵不绝,不由暗自心惊。召来党世英道:“前面多远可以出的山区?”

党世英闻言,也猜到高俅顾虑,道:“还有二十多里,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若大军追入山区,恐怕会中了贼人埋伏。若贼人没有埋伏,数百马军必然逃不过前军围堵。而且士卒已经疲惫,实在不堪再追击了,我等不若在济州等候消息。”

高俅本来心里便有丝惧意,被党世英这一分析,更没了追击勇气,挥手便领军返回了济州。

张扬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大军,也是惊奇不已。

本来自己以为用山上一百亲兵便可吓退追兵,没想到官军居然穷追不舍,好在他们不熟地形,否则还真有被合围的可能。

解珍本来奉命在山上敲一阵金鼓便撤退,但见前军追过去后,并没人搭理他们,便又吓退了高俅大军,才领兵绕近路,抄在众人前面出了山区。由于情况出乎张扬预料,解珍又分出一人报回山寨。

张扬出的山区,天色已经微黑,见解珍已经带队等候,便道:“后面官军有多少追兵?”

解珍道:“官兵大队被我们吓退了,只有官兵前军追赶,应该是二万人,我已令人报回山寨。”

张扬闻言,喜道:“做得好,此战当记你首功。”

解珍道:“属下不过照寨主吩咐做而已。”

张扬笑道:“你报回山寨,便可记首功,看来这两万兵马也逃不了。”

张扬见后面官兵也陆续追出山区,便带兵停下等候。

梅展见梁山兵马在远处观望,便也开始整顿兵马。

待官兵列好阵,张扬便打马近的阵前,喊道:“我乃梁山张扬,请主将出阵答话。”

梅展出阵,道:“我便是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张扬道:“节度当年也是被逼起义,后受了朝廷招安,才带兵一方。但现下民不聊生,节度何忍助纣为虐。”

梅展却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不知寨主聚集兵马,意欲何为?”

张扬见似乎有些门道,便道:“若天子振作,我等自愿效犬马之劳,不然,舍得一身剐,也要使青天换日。节度何不与我等做翻事业。”

梅展也是贫苦出身,近年对赵宋朝廷早有不满,任地又接近王庆起义地方,通过朝廷几次征伐,也看穿了朝廷虚实。早有使青天换日的心思,只是见王庆残暴少仁,才未相投。梁山张扬仁义宽厚之名,他也多有耳闻。

闻言道:“寨主替天行道,我愿为寨主执鞭坠镫。请寨主先放张节度过来,我等便领兵相投。”

张扬闻言,倒也不怕他反悔,放下张开,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将军且去整顿兵马,众人再往山寨吃酒。”

张开也拱拱手,回到阵前,与梅展商议了一阵,二人便率兵归降了张扬。

众军刚刚走不多远,便觉地面巨震,同时黑暗中传来阵阵马蹄声。

张开、梅展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马上判断出是大批马军来,刚要出声提醒。张扬已经示意武松上前喊话,对方正是吴用、宗泽接到解珍消息派来的花容独立马军。

众人回到山寨,自是一番宴饮。

第八十一章 天意难违

次日,高俅正要派兵打探前部消息时,却有几个士卒逃回来,告知张开、梅展已经率军投了梁山。

高俅闻信,对其他节度也起了疑心,一面令人搜罗船只,一面却使人往京师求援。

王黼接到高俅求援信,却想趁机侵夺蔡京势力。蔡京虽然致仕,但党羽颇多,自然不甘服输。一时间,东京也是硝烟弥漫。

张扬则趁机整编了预备队,又组建成万人队七个,分别由鲁智深、卢俊义、晁盖、段鹏举、周信、董平、张清担任万夫长。加上新降四部,梁山万人队便达到了十六个。花荣部马军千夫长则由索超、李应、朱仝接任。

晁盖等人刚刚掌了大权,自然急于求战,好建立功劳。

这日,张扬与众头领商议军情时,晁盖便道:“山寨兵马已经整编结束,高俅大军又已不足十万,山寨此时出兵,必可大胜。”

张扬却并不想太快击败高俅,以免引来西北精兵,再使方腊坐大,那样自己统一中原的工作量便也增大许多了。闻言道:“你们刚刚接任兵马,将士不熟,高俅麾下又尽是精锐之师,怎可轻易用兵?我听说有不少豪强聚集乡兵,欺压百姓,不若先拿他们练兵。戴宗,你可传言山东各地乡勇,半月内就地解散,不然,山寨便兵至城下。”

戴宗接令,自去安排,晁盖等人也只好回去操练兵马。

各地豪强接到梁山传信,便纷纷解散乡勇。

凌州曾头市却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聚集了五千多兵马,暗中常派人四处劫掠。接到梁山通知,家长曾长者忙召来五子和手下教师史文恭、苏定商议。

史文恭道:“这正是一个富贵的机会,我等不必理会梁山通告。梁山虽然势大,但有高太尉大军在侧窥伺,必然不敢派大军来攻。若派小部来攻,我等正可捉得他几个头领,献给高太尉。到时必有封赏,我等也不用再冒险劫掠行商。”

曾家五子闻言,也纷纷附和。

曾长者见状,便也决定对抗梁山。

众人又恐梁山不来攻击,居然在市前摆了五十余辆陷车,并传言要捉尽梁山头领。

梁山探子探的此事,忙报回山寨。

张扬闻讯,便召来众头领,道:“凌州曾头市往昔便四处劫掠百姓,接到山寨通知后,不但未解散兵马,反而传言要捉尽我梁山头领。是可忍孰不可忍,谁愿带兵去攻灭此市?”

话音刚落,晁盖便起身,道:“我愿领兵下山。”

张扬见是晁盖第一个请令,不由一惊,水浒中晁盖便是丧在曾头市史文恭毒箭下,若让他去,恐怕会有损兵折将之虞。

晁盖见张扬犹豫,又道:“寨主若不放心,我愿立下军令状,破不得曾头市,你便砍我脑袋。

张扬闻言,也不好再令派他人,道:“不用了,便以你为帅,再拨花容部马军相助。只是那史文恭武艺不在林冲众人之下,又惯以毒箭伤人,你等一定小心提防。”

晁盖见张扬如此慎重其事的嘱咐,也是暗自放在心上。

次日,晁盖便领军往凌州而去。

张扬又给了武松一支抗毒素,让他下山注意晁盖军,以防折了晁盖。

晁盖领军到的曾头市外,下了寨栅。

次日,便与花荣几个头领来看曾头市。

曾头市也早探的梁山兵马到来,几人轮流守护村口,此时正值曾家四子曾魁和五子曾升当值。二人见梁山头领来看阵,略一商议,便带兵马出来捉人。

曾魁带兵马奔出村口,便高声喝道:“你等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索超闻言大怒,拍马便去取曾魁。

两个交马,斗了三十余合,曾魁渐感力怯,奋力逼开索超,便拨转马头欲走。

不妨花荣已取下弓箭,见曾魁欲走,觑准曾魁后心便射。弦响处,曾魁早应声落马。

索超又抢上前,取了曾魁首级。

曾升见哥哥身首异处,忙拍马来抢哥哥首级。

不妨花荣又是一箭,正中面门,栽下马去。

曾头市兵马不过是平日四处劫掠行商,见主将都被杀,便一窝蜂的涌向庄内。

索超见状,又取了曾升首级,打马回来,笑道:“看来是寨主太过小心了,如此兵马怎么能与我山寨相抗。”

晁盖却是见过张扬神奇预言,闻言道:“寨主所说那人必有厉害之处,我们且回去歇息,午后再领兵前来搦战。”

众人刚刚策马回营,便见曾头市兵马在营外摆开阵势。

晁盖便也领军出营,刚刚摆妥阵势。

曾家长子曾涂便出马喊道:“刚才放暗箭的贼人,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花荣见他点名搦战,也不示弱,拍马出阵,道:“刚才不过是给你等提个醒,若不尽早解散兵马,恐你全家不保。”

曾涂闻言,不由大怒,挺枪便来取花荣。

花荣也使枪迎住曾涂。

两马交错间,早过二三十合。

史文恭见曾涂急切间取不得胜,便暗暗取下弓箭,待两马交错,花荣背对之时,望准花荣后心便射。

花荣却是惯使弓箭的人,听的弓弦响,一个镫里藏身,手一扬便把来箭捉住,又顺势取下弓,翻身一箭正中曾涂右臂。

曾密、曾索见状,忙拍马来抢曾涂。

晁盖见花荣得胜,便也挥军杀来。

五千马军冲锋的势子却不是那些寻常盗匪敢正面对抗的。史文恭见手下人马纷纷逃走,也不敢再战。望准前面冲锋的晁盖射了一箭,便落荒而逃。

晁盖不妨有此冷箭,急躲时,一箭已经射中面门,摔下马去。幸得亲兵拽起,才躲过万马践踏之厄。

其他头领却不知情,一气冲进曾头市,扫平曾府,才得知主将中箭。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急拔得箭出,晕倒了;看那箭时,上面正有“史文恭”字,却是一枝药箭。晁盖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

花荣正要使人送回山寨时,见武松进来,忙道:“你如何也下山了?”

武松道:“寨主恐晁盖头领出事,特令我暗中救应。”

说完便取出张扬给的抗毒素,依照张扬吩咐,在晁盖胳膊上按了一下,便融进晁盖体内,晁盖呼吸也均匀了些。

众人见武松手里的东西钻入晁盖皮肤,不由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地从未听过?”

武松道:“寨主说这不是凡间之物,可以延缓毒物发作,寨主也只有几个。晁头领还未解毒,必须送回山寨,再请名医治疗。”

花荣等人闻言,对张扬更添了几分敬畏。花荣派人先随武松护送晁盖回山。大军清点战果,曾密、曾索、苏定都死于乱军中,曾涂则被踩做肉泥。独有史文恭漏网,众人搜索了半日,未见其人,也只好收拾钱粮向山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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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花石之祸

武松一面小心护送晁盖回山,一面先使人飞报张扬。

张扬听的晁盖中箭,也是吃了一惊,召来戴宗、张顺,道:“晁盖不幸中了毒箭,恐怕山寨大夫不济。听的江南建康府有个神医安道全,手到病除。张顺兄弟可是与他相识?”

张顺却从未提过安道全,闻言不由奇道:“小弟旧在浔阳江时,因母得患背疾,百药不能得治,后请得他才治好。向后小弟但得些银两,便着人送去与他,因此有些交情。”

张扬道:“如此便好,我已备好金银,你二人可带了,往建康府请他来医治晁盖兄弟,切莫耽搁。”

二人闻言,取了包裹,便乘鹰往江南而来。

到的建康府城郊,二人便寻个荒凉处落地,张顺自带金银往城中寻人。安道全见有许多金银,加上张顺未明言去梁山,便也未推辞。出的城,见到戴宗身旁两只巨鹰,想起朝廷通缉的梁山贼寇神鹰太保,才惊道:“你莫不是要请我去梁山?”

张顺道:“刚才多有隐瞒,还请兄长见谅。”

安道全虽然不欲去,但见戴宗提刀带枪,也只好道:“我早听的梁山替天行道,兄弟大可明言,不知我们如何上路?”

张顺对戴宗道:“晁盖头领恐有性命之忧,你且与神医乘鹰回去,我自行回山可也。”

戴宗也知事情缓急,道:“那兄弟一路小心,我便与神医一同上路了。”

张顺点点头,看着二人乘鹰远去,才往江边而来。

到的江边,等了半日却不见有渡船。眼见天色将黑,张顺只好先寻个宿头,走了几步,见树林中隐隐有个酒帘。转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村酒店。

张顺进的酒店,捡一副干净座头坐了,便见一个老汉出来,道:“客官担待,店中酒食没了,若要吃酒,恐怕得另寻他处。”

张顺央道:“我乃外地之人,路径不熟,劳烦老丈去附近村子寻些酒食来,明日我多与你几贯钱。”

那老汉道:“这却难办,押运花石纲得官船刚刚过去,官差把附近村子酒食搜刮一空,有钱也难买啊。客官要不挑口,老汉还藏了些馒头,可供充饥。”

张顺道:“无妨,你且拿来,末了我算钱给你。”

老汉拿来馒头,左右店内没事,便坐到一旁与张顺闲聊。

张顺以往正是逃避花石纲,才从大江躲到浔阳江。

只因那花石纲遇交通不便的路段,便要用人力抬扛,因此大量征用沿江百姓。百姓服了劳役,还得自备干粮,不管炎天暑热、雨雪风霜,都得咬牙忍受,挣扎前进,稍有不合,便遭官差们的毒打。押送的官差则倚势招摇,到处都有地方官吏逢迎接待,任性享受。民夫们则只能宿在野地里,日晒夜露,受那寒暑风霜的侵袭。稍微体质弱一点的人,便在途中磨折而死,因此人们才避之如蛇蝎。

听的老汉说起花石纲,便道:“那押运花石纲的官船现在多久走一遭?”

老汉道:“哪有定时,只要有官差看中的花石,便会运往东京。每走一次,沿江百姓便遭一次灾啊。”

张顺道:“那老丈怎么不往他处躲避?”

老汉道:“现下江南都是如此,北地又无可投靠亲友,我又无甚家私,去往他处,也多半得客死异乡,因此才滞留在此。”

二人正说间,一个精瘦后生却跳了进来。

老汉见他衣衫尚湿,便斥道:“让你躲避官差,你却又跑去玩水了,若被官差捉去,让我一人如何独活?”

那后生道:“孩儿水性也练得精熟了,如何会被官差捉住。今天我看到一对巨鹰飞过,定是那梁山神鹰太保戴宗,只恨无缘结识,不然孩儿一定随他往梁山替天行道。”

张顺闻言,道:“你也听的梁山之名吗?”

那后生看了眼张顺,想了想,便翻身拜倒,道:“张顺哥哥在上,且受小弟一拜。”

张顺扶起那后生,奇道:“你如何认得我?”

那后生道:“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为走跳得快,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平生

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受。以往也在江上见过哥哥,只是未曾拜会。近年虽然未见,但哥哥相貌却未多变,因此识的。”

张顺笑道:“我数年前便到了浔阳江,去年又到了梁山,不想这大江之上,还有人识得我。”

王定六闻言,更是喜道:“原来哥哥也去了梁山,小弟也正想去投,还请哥哥带契一二。”

张顺道:“相见便是有缘,山寨也正扩充水军,兄弟若水性使得,也可与我去做个头领。”

王定六道:“虽然不敢与哥哥相比,但在水下也伏的多时。”

梁山马步军一再扩充,水军虽然也有补充,但一直无法满编,各头领麾下人手都嫌不足。张顺也正想收罗几个合用的手下,闻言也是大喜,又给王定六讲些张扬神奇之事,使得王定六更是彻夜难眠。

次日,王定六便带了老父,随张扬往梁山而来。

三人到的江边,等了许久,才见一艘小船划来。

王定六把那船喊到岸边,才看清是常在江上劫人的截江鬼张旺和油里鳅孙五。便对张顺道:“这两人也好水性,哥哥走后,他们便霸了大江这一段。”

张顺闻言,便也生出收罗的心思。

张旺二人也经常到王家酒店吃酒,近的岸边见是王定六,便道:“我只当有生意呢,原来是兄弟啊。”

王定六道:“小弟正要过江,还得劳烦两位哥哥送一程。”

张旺让三人上了船,道:“不知兄弟要往哪里去?”

王定六见张顺点头,便也道:“这位是浪里白条张顺哥哥,他已在梁山做了头领,我正要随他去梁山。”

张旺闻言,与孙五换了个眼色,便一起拜倒,道:“哥哥若不弃贫贱,小弟二人也愿为哥哥执鞭坠镫。”

张顺扶起二人,勉励了几句,了解到二人并没家眷,便带四人径回梁山。

第八十三章 高俅初战

戴宗与安道全乘鹰直达梁山,沿路并不敢耽搁。

张扬率大小头领接着二人,略作寒暄,便直到晁盖卧榻内,就床上看时,见晁盖面色已经有些发黑,抗毒素药力也已快过去。

安道全先诊了脉息,道:“晁头领所中确是一种致命剧毒,所幸被药物压制住了,入骨并不深。不是安某说口,只五日之间,便要复旧。”

张扬已找过几个山寨大夫,只是都束手无策,听得安道全有此把握,忙道:“如此便全拜托先生了。”

安道全道:“不过举手之劳。请众头领先出去,小可要先以金针泄毒。”

张扬闻言,忙带众人退出屋子。

安道全当下便以针灸泄毒,不多时,便见晁盖眼皮跳动,安道全见状,便叫众人都进来。

张扬众人进屋,见晁盖已经苏醒,不由齐口称赞安道全医术。

晁盖见张扬进来,便要挣扎起身。

张扬按住晁盖道:“你身子尚虚,躺下说话吧。”

晁盖见张扬待自己如此宽厚,不由惭道:“寨主早有吩咐,不想晁盖还是中箭了。”

张扬道:“那史文恭阴险毒辣,防不胜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异日我一定替你报仇。”

说完又转头对安道全道:“晁兄弟是否已经没事?”

安道全道:“晁头领体内毒素已经排出大半,再以药剂相佐,不消几日便可清除余毒。”

张扬闻言,又谢过安道全,与晁盖略微交谈几句,便都各奔营寨。

在安道全医治下,不几日,晁盖便肉体滋润,饮食复旧。

不几日,张顺便引着王定六四人回山,来拜见张扬,说起花石纲之祸。

张扬叹息几句,便也把几人安排到张顺麾下。

却说朝堂之上,王黼与蔡京角力多时,见独自胜不得蔡京,才以北京兵权为码,使童贯一起发力,小胜蔡京一阵。蔡京党羽便纷纷被明升暗降,梁中书升为山东制置使,辖下兵马也轮调山东,并由梁中书率领援助高俅,一同中箭的还有东辅拱州二万兵马。

二地到齐,已经是七月中旬,淮西王庆、河东田虎也趁地方守备空虚,大肆攻城略地。各地虽然奏书如雪片般递上,但都被王黼压下,徽宗并不知天下已经纷乱,仍是每天寻欢作乐。

高俅又得了五万援军,顿时气势大涨,加上王黼也几次催促,便召来众将,道:“现下我军兵多将广,正可大破贼人。只是前番计策,贼人恐已知晓,众人还有何计破贼?”

水军统制刘梦龙道:“既然贼人已经有所防备,我军索性便分作两队,从水陆分攻贼人巢穴。贼人若分兵守寨,陆上必然实力大减,正可在陆上先破他一阵。不然,水军也可捣毁贼人巢穴。”

梁中书也道:“盖王者之师,诚不以险谋诡计为胜算也。况大人麾下精兵强将如云,正面亦可大破贼兵,何需什么计策?”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忙道:“梁山贼人并不是山林狂寇,中间多有智谋勇烈之士,必用良谋,方可成功绩。”

高俅闻言,点头道:“本帅自有计策,明日我等可分兵两路,水陆同时进发,后日一起攻打梁山,贼人必然顾此失彼。”

次日,三军便一起拔寨而起。高俅又派了牛邦喜往水军协助刘梦龙,陆军则以梁中书做先锋。

张扬探的官军出兵,并不拦截。

高俅过的琳琅山,便下寨歇息。为防再蹈童贯覆辙,高俅令各营周围密布枪刀,四下深藏鹿角,三面掘下陷坑。

一宿无话,次日,高俅便尽起大军向梁山而来。由梁中书率北京禁军做先锋,王文德、杨温为左军,韩存保、李从吉为右军,项元镇,荆忠为后军,高俅自率两万禁军和拱州兵马做中军。

行了二十多里,便探的前面有梁山大军拦路。

高俅闻报,忙指挥大军一字排开,然后便缓缓逼近。梁山军马出现在地平线时,各军优劣便自然显露出来。北京、拱州、东京禁军明显缺乏战阵经历,看到前面黑压压的大军,脚步不由一滞,阵势便有些散乱了。

好在张扬旨在练兵,并未挥军冲杀。

高俅领军逼到梁山阵前二里,才扎住阵脚。

索超刚投张扬,正欲在众人面前显示手段,拍马到的张扬跟前,道:“末将愿打头阵。”

张扬也知索超武艺高强,闻言便也令其出战。

索超拍马出阵,喊道:“那个敢厮杀的出来打话。”

梁中书见梁山军马阵势严紧,也是吃了一惊。但见到索超出战,不由对一旁李成斥道:“这将原是你部下,不想却投了贼人。你去给我取他首级来,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

李成却知道索超武艺在自己之上,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向高俅请战。

高俅自无不允之理,当下便教军中金鼓旗下发三通擂。

李成从门旗下飞马出阵,两军一齐呐喊。到的近处,李成却兜住马,喊道:“你食君禄,如何叛投贼人?若有无奈处,尽可说来。”

索超道:“天子昏晕,奸臣当道,我等岂可助纣为虐。”

李成又道:“朝廷大军已至,梁山覆灭在即,若你肯弃械归降,我可看在往日情分上,保你一命。不然骨肉为泥,悔之不及。”

索超也不想与李成厮杀,闻言道:“前番童贯也率十万大军来征,只一阵便片甲不留。将军若识机归顺,我可保你在山寨做个头领。”

李成还欲再说,却听后阵战鼓突转急促,知道高俅已经不耐,忙拍马来取索超。

索超见状,也只好挥斧迎住。

战了三四十合,李成便枪法散乱。

高俅在阵前见就要输的一将,忙道:“谁敢出阵拿此贼来?”

史文恭那日在曾头市走脱后,便投靠了高俅,闻言忙道:“小将愿往,启请钧旨。”

高俅也测试过史文恭,闻言点头道:“莫要堕了我军气势。”

史文恭拍马出阵,便要以二敌一。

晁盖在阵上见到史文恭,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请示张扬,便拍马迎住史文恭。

二人硬拼一记,史文恭便觉虎口一痛,知道晁盖力大,便也展开戟法。此人招式便如毒蛇一般,招式快捷,尽往晁盖防守不到处招呼。待晁盖要封挡,他早攻向他处。

晁盖虽然天生神力,棒法却是一般。招架几合,便额头见汗了。

张扬早知晁盖要落败,见状便令关胜出战。

高俅也使一将出战,但关胜马快,抢先接住史文恭。晁盖也知自己不敌史文恭,便也去接住那将。

史文恭与关胜战了十几合,见他刀法精湛,知道急切胜不得他,逼开关胜,便打马往本阵逃去。

关胜见他武艺不在自己之下,虽然感觉他退的蹊跷,但艺高胆大,当下便也拍马追来。

史文恭听得关胜追来,便暗暗取下弓箭,翻身刚要射,却听战马一声嘶鸣,便往下倒去,史文恭知道一旦倒下去,便会被压在马下,任人宰割,也顾不得发箭,纵身便往一边越去。不想关胜马快,刚刚站稳身形,便被一刀削去大好头颅。

却是张扬恐史文恭再以毒箭伤了关胜,射了关胜战马一箭。

索超虽然不想难为原上官,但见首功被人夺走,也暴吼一声,把李成扫下马。

高俅见输了两将,又拨了数将。

张扬则派出林冲、呼延灼等大将,不多时,官军众将便纷纷败在梁山众头领手下。

高俅见战将胜不得梁山,便挥军杀来。

张扬指挥兵马混战几时,便鸣金收军。各将虽然疑惑,但也只好各自护着兵马,向军寨退去。

高俅见梁山军马开始撤退,不由大喜,忙令中军也加入追击。

追到军营外,在城上弓箭手雨点般的攻击下,官兵各军才止住追击。

第八十四章 天下大计

却说刘梦龙和牛邦喜带领水军,乘驾船只,到的梁山泊近处,却见茫茫荡荡,尽是芦苇蒹葭,中间只是些丈余宽水道。

进的水道,才知里面路径颇杂,两旁郁郁葱葱的芦苇也阻断了人们视线。这些水军都是生长在大江里,虽然水性颇佳,但却从未见过如此水道。若在平时,人们或许会惬意的戏水,再吟几句“曲径通幽处”的诗句,可在张扬故意令人传播梁山的战绩后,那芦苇便仿佛压在众人心上一般,令人压抑不已,只想快些出的芦苇荡。

刘梦龙见士卒都有惧色,也只好领军望着梁山快行。一万五千水军,便连成十余里水面。

正行之间,只听得山上一声炮响,四面八方,小船齐出,那官船上军士,先有几分畏惧,见芦苇里面埋伏的小船冲断大队!官船前后不相救应,大半官军更是心慌,未及交战,便都弃船而走。

李俊见官军阵脚乱了,便令水军全出,直冲上来。

刘梦龙和牛邦喜见状,急回船时,原来经过的浅港内,都被梁山泊好汉用小船装载柴草,填塞断了,那橹桨竟摇不动。

众多军卒见四下芦苇丛里,杀声震天,也不知埋伏有多少梁山好汉,都弃了船只下水逃生。

刘梦龙勒止不住士卒,又见梁山水军已经杀来,只好脱了戎装披挂,爬过水岸,拣小路走了。

牛邦喜却是不服水性,忙拉住两个要跳水的士卒,道:“你们助我逃生,回去我一定重谢二位。”

那二人闻言,商量了一下,便寻港汊深处摇去,以图躲过梁山水军围剿。

不到二里,却见前面三只小船拦住,船上是阮小二带着几人在此守株待兔。阮小二见有条大鱼来,便领着众人挨近船边来。

两个驾船军士见状,也再顾不得牛邦喜,“扑通”两声,都跳下水里去了。

牛邦喜自持钢刀,立在船头上要与阮小二交锋。

阮小二却也跳下水里去,其他士卒却各挺刀枪逼近身来。

牛邦喜刚要与梁山士卒厮杀,却觉脚下船只一晃,便被掀到水里。牛邦喜刚要挣扎,已被阮小二揪住双脚,拽到水里。不多时,牛邦喜便被灌的两眼翻白,腹胀如鼓。

阮小二见牛邦喜没了精力挣扎,便也托着他爬上船,径往大寨来交功。

张扬与众头领待高俅大军退走,也一起来大寨议事。

水军各头领纷纷报上战果,阮小二也解来牛邦喜。

牛邦喜却是个阿谀奉承之徒,进到屋子,见到这许多豪杰,早吓破了胆,双膝一软,便跪倒拜道:“小人愿归顺大王,还请留条残命。”

众人见他如此婢颜奴膝,顿时心生鄙夷。

张扬道:“我这里也不用你这样人,你给回去给高俅传话,便说梁山只要拿他狗头。”

牛邦喜听得自己可以回去,忙道:“一定把大王话带到。”

张扬知道众人多有疑惑,当下便令人把牛邦喜赶下山。

果然,牛邦喜刚出厅,董平便道:“今日北京禁军已经开始溃散,眼看便可突破官军阵势,寨主如何鸣金收军?”

张扬道:“我山寨兵多将广,破高俅军马,易如反掌。今日一战,只为练兵。各人回去反思一下,看看今日己部表现如何?”

众人闻言,只好各自散去。

待厅中只留下张扬、吴用和宗泽。

宗泽道:“各军闻金并未恋战,但撤退时却是各有高下。关胜、呼延灼、王焕、徐京几部便退而不乱,伤亡也较小,晁盖几部却是攻击强势,撤退却毫无章法。看来还需操练,才可成为精锐之师。”

张扬道:“不错,只是时间有限,只好让他们在战阵上磨合了。”

吴用笑道:“高俅要是知道自己被当作陪练,一定会落荒而逃。”

张扬道:“山寨兵马虽然在国内算的上精兵强将,但若与辽金交战,胜负孰难预料,因此各军要进退从容,日后方可往边疆建功。”

宗泽若有所思的道:“寨主莫非已经决定起兵?”

张扬道:“金国已经攻占辽国上京、东京和大半疆土,而当今天子却无心理政。不出三月,江南必然爆发起义,到时中原便已成四战之地。当今天下也只有我山寨可快速统一天下,与金国抗衡。军师还有别的选择吗?”

吴用闻言,不由喜道:“寨主所言甚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山寨兵强马壮,正可趁势而起。”

宗泽叹了口气,道:“当今天子确实令人失望,四周又有强国虎视,说不得也只好再建新王朝了。”

张扬见宗泽终于点头同意起义,也是暗喜,笑道:“江南乃天下财赋所在,一旦江南起义扩大,朝廷必会调集西北精兵南下平乱。上次童贯来攻,把东京周边禁军抽调一空,事后又瞒了皇帝,至今未能补充。待西北精兵与江南起义军两败俱伤,山寨便可直接攻占东京和周边地区。而且山东各地乡兵也已除去,再有各州内应配合,也可短期攻下。不消一月,山寨声势便可超过各方,以山寨精兵强将,扫平天下指日可待。”

宗泽道:“东京城高河深,又有八万禁军守御,恐怕无法短期攻下,若四方勤王之师一到,恐怕山寨会陷入绝境。”

张扬笑道:“东京禁军不过徒有其表,城墙我已有法可破,现下山寨只要精炼兵马便可,等山寨兵马练妥,江南起义也便爆发了。明日起,你们便一起注意各军战阵表现,他们是日后扫平天下的主力。”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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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课多,晚上。

第八十五章 再收精兵

高俅在梁山营寨外收住兵马,等候了半日,却见水军三三两两的从泊内逃了出来。才知水军已经战败,又见梁山军营城墙高耸,只好收兵回营。

回的军营,高俅计点马步军,折损并不多,只有水军折其大半,战船没一只回来;刘梦龙逃难得回,高俅心腹牛邦喜却下落不明;军士逃的快的回来,慢的尽做了俘虏。

高俅听完众人汇报,便道:“如今水军没了船只,却如何破的贼人。”

梁中书虽然折了手下李成,但见大军胜了一阵,对梁山的一丝畏惧也彻底消失。当下便道:“贼人不堪一击,何用水军。大人可令各军连夜赶制攻城器械,明日大军尽起,必可攻下贼人泊外营寨。贼人失了大部,必然仓皇逃窜,哪敢死守山寨。”

韩存保道:“贼人今日退的有些蹊跷,恐怕贼人有甚诡计。”

项元镇也道:“贼人军马并不弱于各军,今日若非其突然撤退,恐怕我军也占不得什么便宜。而且贼人伤亡并不大,我军还需小心贼人夜袭。”

高俅闻言,思及今日梁中书人马已经有些不支,自己正要派兵增援时,梁山却突然撤军,也感觉有些不对,正要说话间。却听帐外报来,牛邦喜回来了。

高俅令其进来,却见牛邦喜满脸污血,耳朵也已被人割去。

原来却是张扬恐他瞒了被俘之事,才令人割去双耳。

牛邦喜却是高俅心腹,对他以往事情多半知情,为了替自己报仇,进帐便跪倒在地,哭道:“今日一战,末将不幸被梁山贼人俘获,本欲以死尽忠。不想梁山贼首张扬却令人割了我双耳,让我回来传话,说大人乃祸国殃民奸臣,全仗阿谀逢迎圣上才有今日地位。大人那仇人林冲还道,前翻取了衙内性命,这次定要再取大人头颅。还有许多毁辱之言,末将不敢尽说。”

牛邦喜不过是想激怒高俅,为自己报仇,不想居然还真猜中几分。

高俅听得儿子仇讯,不由心头大恨,刚才忧虑也都抛在脑后,喝道:“贼人如此可恶,天兵到此,不思投降,反辱朝廷大臣,实在该杀。各军回去连夜赶制攻城器械,明日定要活捉贼首,千刀万剐,方消我恨。”

众人见高俅盛怒,也不敢多言,只好各自回营安排。

韩存保几人也广派明哨暗岗,以防梁山军马袭营。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高俅便尽起大军前来搦战。

到的城下,便见五万大军在城下列阵相候。

高俅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并未派将搦战,一通战鼓罢,便令王文德、杨温、韩存保、李从吉、项元镇、荆忠六路节度使带兵马冲来。

张扬在城上见了,便也亲自击鼓令城下五军冲锋。

晁盖几军便也又与官军混战在一起,正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城上却又响起了鸣金声,晁盖几人只好再次撤退。不过这次撤退明显有了些掩护,不再是各自逃命。

高俅见状,则是传令各军一起冲来,希望趁势攻下军营。

项元镇追着晁盖进入城内,见四下已经开始混战,忙领人向通往城头的甬道奔去,到的城墙边,却发现甬道早已被堵死。

项元镇刚觉不妥,便听城门处一声巨响,城门已经堵死。

却是张扬见晁盖五军与缠战的六路节度军马已经进入营寨,便令人放下千斤闸,强行堵死了城门。接着城内一声炮响,城内埋伏的数万兵马也一起冲出,开始围剿官军。

张扬见城内大势已定,便令城头弓箭手开始攻击,密集的弓弦声便在城头响起。无数箭矢冲天而起,使得天空都猛地一暗。

高俅的后队大军瞬时被箭雨覆盖,无数的士卒惨叫着倒下,瞬即被后面军马踏过。

梁山弓箭手却是采用的类似三段击的射法,把全部弓箭手分作了五队,在号旗的指挥下,轮流射击。

于是战场便出现了一张断断续续的箭幕,只要进入弓箭手覆盖范围,便会遭到接连不断的攻击。后面的士兵见前面的士兵不断倒下,城门又已被堵住,那还敢再往前冲,纷纷驻足观望。

高俅见状,忙令中军弓箭手上前压制城头。但梁山兵马占了地利,弓箭手的射程也在官军之上,官军所余兵马又是未经战阵的东京禁军。好半天,中军弓箭手才在盾手掩护下,磨蹭到可以威胁到城头的位置,开始还击。

高俅见城头箭雨稍稀,便令后军用云梯开始攻城。

但不多时,云梯便被破坏殆尽,官军没了登城器械,只好又退到弓箭手射程外。

高俅听得城内杀声渐弱,也是大急。

梁中书却有些胆怯了,禀道:“我军已无攻城器械,不若暂且退去。我听的东京有炮手,可以攻击数里远处,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大人何不调炮手来,再报此仇。”

高俅道:“那城内军马如何解救?”

梁中书道:“那些节度都是草寇出身,怕不早与贼人暗通款曲,大人不见那前面降了的四部吗?此番正好除去内患。大人再调些东京禁军来,上下一心,何愁狂寇不灭?若他们能削弱贼人实力也正好大人建功,我们只在城外虚张声势,使其在城内死斗也好。”

高俅闻言,也是心动不已,当下便令鼓手齐鸣,同时令士卒喊杀。这些士卒见不用冒死攻城,自然不吝嗓子。一时间,城外是杀声震天,城内官兵闻声,也是士气大涨,纷纷聚拢到一起对抗梁山军马。

张扬见官兵没了攻城器械,已无法造成威胁,便令武松指挥城头弓箭手与官兵对射。环视了城内一遍,见官军都已围成一个个小团开始防守。便纵身跳下城头,朝最近的项元镇攻去。

项元镇听得城外杀声复振,也生出些希望。但梁山兵马势大,只能指挥着身边兵马缓缓汇合旁边抵抗的士卒,刚刚收拢了几百残兵,却见城头跃下一人,便直接向自己冲来。一条金枪左挑右拨,瞬间便打开了一个缺口。

梁山士卒见张扬突破圆阵,便也跟着张扬开始扩大缺口。

张扬打开缺口后,更是枪作棍使,几个横扫便打散了圆阵。

项元镇见状,忙挺枪来战张扬。

张扬侧身闪过项元镇钢枪,欺身便闪到项元镇身前,擒了项元镇,张扬把项元镇丢给身后士卒。如法炮制,又擒了几个抵抗的大将,城内官兵便也纷纷降了。

张扬把项元镇几人带到城头,指着城外虚张声势的官兵,道:“你们在此卖命,看看高俅却是如何戏弄你等。”

项元镇几人看着城外光景,也是大为愤怒。

王焕众人又趁机劝了一阵,众人便也都降了。

高俅听得城内安静下来,才带兵回寨。

张扬也不派兵追击。

第八十六章 宋江之死

张扬收降六节度兵马后,便令人从山上运送酒食安抚各军。

宋江听的山下张扬大胜官军,也是大喜,安排人运送酒食后,便招来兄弟宋清,道:“我们的机会来了,等下我便下山联系高太尉,你我兄弟帮助高太尉取了山寨,到时又何愁无权无势。”

宋清奇道:“你我手上又无兵马,如何能成此事?”

宋江笑道:“你不是正管着酒食吗,我们寻个借口,把山寨众头领请来赴宴,再以迷药迷翻他们,山寨兵马群龙无首,必然无法抵挡高太尉大军。”

宋清闻言,也知道此事成功率很高,但旋又疑惑道:“昨日高太尉得胜,哥哥如何不思此计,反在他战败后,才去投靠。”

宋江摇头道:“高太尉得意时,岂会看得起你我。只有等其困窘时,才显你我可贵啊。”

宋清道:“话虽如此,但张扬雄才伟略,泊外又有十数万精兵。即使高太尉攻下山寨,也未必胜得张扬啊。”

宋江却是早计算了多时,闻言道:“泊外粮草并不多,张扬若失了山寨粮草,即使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无法控制那许多虎狼之士吧。何况其中又有许多朝廷降将,到时也许不用高太尉动手,张扬便被擒获了。而且他妻妾都在山寨,只要我们掌握了她们,他又哪有不降之理。”

宋清听的哥哥把注意打到张扬妻小身上,为难道:“张扬待我们不薄,若以他妻小相胁恐怕不妥吧。”

宋江也知道宋清还有些良知,生恐他露出破绽,拍了拍宋清肩膀,道:“那不过是最后手段,而且我们使他投效朝廷,于他也无甚坏处。兄弟也务须多想,一切自有为兄安排。”

宋清也知道哥哥对权利有些走火入魔,但又不想伤了兄弟感情,闻言只好点点头。

当下,宋江便以清点钱粮为由,要了条小船独自出泊。看看天色发暗,才往高俅大营潜去。

一路并无险阻,宋江到的高俅营门口,才被两个哨兵拦住。

那哨兵见是一个黑矮汉子,便道:“此乃军营,不是你这等村夫乡民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免得被人当奸细捉了。”

宋江拱手道:“麻烦小哥通报一声,便说有人送破梁山之计来了。”

那哨兵盯着宋江,看了一阵,见他其貌不扬,摇头道:“这却不是耍处,你还是回去吧,等下便要换岗了,其他人看见你,多半得当奸细捉了。”

宋江闻言,忙道:“小哥帮帮忙,我却有计策破贼,还请通报一二。”

二人正说间,却见一个巡营牙将带兵走了过来。

那牙将到的近处,见宋江未穿官兵衣甲,便喝道:“那黑矮汉子是何人?”

哨兵见上官来到,也顾不得宋江了,忙道:“他自称有破梁山计策,要见太尉大人。”

那牙将看了一阵宋江,见其并无惧色,便道:“你跟我来吧。”

宋江谢过牙将,跟着他直往中营走来。行不多远,便听的一阵鼓乐之声。

那牙将领着宋江到的大帐外,吩咐宋江稍等,便进的大帐禀告。

高俅正与梁中书在大帐亵玩歌儿舞女时,听的牙将报,有人自称可以攻破梁山大寨,便令人请了进来。

宋江进的大帐,见高俅二人在军营纵酒狂欢,也是暗自鄙夷。但为了自己今后前程,还是拜倒道:“犯吏宋江,拜见太尉大人。”

高俅看了眼宋江,道:“你有何计策破贼啊?”

宋江道:“小吏因误伤人命,被逼落草,兄弟宋清正掌管梁山宴饮,可伺机迷翻梁山众贼首。大人再发兵从水路攻打梁山,群贼无首,必然无法抵敌。”

梁中书部下全是马步军,深恐水军抢了功劳,闻言道:“梁山马步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破之容易。必是贼人恐我再次攻打营寨,才欲赚我等从水路进攻。大人可斩了此人,明日让人送往梁山大营,让贼人也知大人慧眼。”

宋江见高俅心动,忙道:“张扬智勇双全,此番败的蹊跷,大人明鉴。”

梁中书闻言,喝道:“好一个梁山贼子,果然是桀骜不驯之徒。明明是不敌我军,何来蹊跷之说。大人不用听他胡言,但等东京炮手一到,便可夷平梁山,何需冒险。况且水军也没了船只,没数月之功如何能造出许多船只来,东京却是风云变幻。若在此耽搁久了,恐受人诘难。”

高俅只是每日陪伴天子戏耍,才保的圣眷不衰,前番求援,听的王黼与童贯各有所得,便有些担心自己势力受损。梁中书此言正说中高俅心病,当下喝道:“大胆梁山贼子,胆敢来此诈降,给我拖出去斩了,明日送往梁山大营警示贼人。”

宋江闻言,刚欲辩白,帐外士卒已冲了进来,不待他开口,便拖了出去。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声惨叫。

时迁却是受命监视宋江,一路跟其到的高俅大营,等了一宿,不见其出来,便往大营报告张扬。

张扬听的宋江去了高俅大营,不由叹了口气,想了一下,知道宋江也只能打山寨主意,便令人招来叶春。

此人便是水浒中帮高俅造海鳅船之人。只是张扬掌管梁山后,并不令人下山劫掠,叶春没被梁山洗劫,却被东平府贪官洗劫一空,因此才投了梁山。

叶春投靠梁山后,便献出了多种战船图样,只是梁山工匠有限,无法大规模生产,一直引以为憾。

二人见过礼,张扬便道:“今番你却有机会一展所长了,你先去准备海鳅船图样。等高俅招募船师时,你便去应征。待其建好船只,山寨正好夺来。”

叶春听的自己可以大展所长,也是大喜,也不细问,行了个礼,便去准备。

张扬又对时迁道:“你往山寨监视宋清,宋江回山后,你也给我送个信。”

时迁接令,自回山寨。

张扬虽然恨宋江背叛,但也希望他可以成功,好使高俅替自己建造战船,以免自己将来劳民伤财。

正考虑间,却见亲兵捧着一个头颅进屋,报道:“官兵送来宋江头领首级,还有许多污言秽语。”

张扬见宋江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由也叹了口气,道:“你去送到山寨宋清头领处吧,便说宋江让我很失望,他的职位由朱富接替。”

那亲兵闻言,便也提着宋江首级送往山寨。

张扬待那亲兵出屋,不由暗骂:既不安分,又无本事,让自己白筹划一番,看来战船还得自己想法了。

张扬正考虑如何让高俅替自己造船时,却见晁盖悲愤的冲了进来。张扬不待其说话,便道:“宋江咎由自取,你去宋清处问问他需否我出兵?”

晁盖闻言,愣道:“宋清一定会让寨主出兵啊。”

张扬道:“你去看看宋江头颅再说吧。”

说完便拿起一本兵书,翻了起来。

晁盖见张扬不再理自己,也有些不明白张扬的意思,只好去山寨找宋清询问。

宋清正在安排宴席时,见张扬一个亲兵提着一个首级进来,不由一愣,等看清是自己兄长头颅,不由放声痛哭。

亲兵放下宋江首级,又道:“头领节哀,今日宋头领首级被官兵抛到营门外。寨主说宋头领让他很失望,你的职位已有朱富头领接任。”

宋清本以为是张扬识破他们计划,杀了自己兄长,闻言才知哥哥是死于官兵之手,而张扬也已知晓自己兄弟想要背叛了。想到张扬平日对自己兄弟的礼待,不由更是惭愧。

正羞惭间,却见晁盖也上山而来。

晁盖看到宋江头颅,也是大悲,哭了一阵,想起张扬言语,问道:“今日我本要带兵给你兄长报仇,寨主却让我来问你意思。兄弟只要说一句话,我便再去请寨主发兵。”

宋清闻言,羞道:“我哥哥是咎由自取,小弟本欲以死赎罪,只是怕家中老父无人奉养,才不得不苟且偷生。但小弟也没面目再见众头领了,这便带家父下山,请晁兄长代我转告寨主,便说宋清来世愿重做寨主兄弟。”

晁盖闻言,不由更摸不着头脑,还欲再问宋清,却被赶来的吴用拉住。

宋清对吴用行了一礼,抱起宋江头颅,便带着老父下山而去。

吴用也把宋江背叛之事告诉晁盖,晁盖虽然有些不信,但见吴用和张扬都是此意,也不好再提报仇之事。

第八十七章 再败高俅

七月正是炎威正盛之时,梁山大寨的一个独院却也颇有几分热火朝天的样子,侍女不断的在院内穿梭着,更换着热水。

听着屋内温莲声嘶力竭的喊叫,张扬首次泛起无力的感觉。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自己可以独闯千军,但现在却无法帮心爱的人减轻哪怕一丝痛苦。

扈三娘也已怀胎六月,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只是听得温莲分娩,才挺着肚子在院外等待。听着温莲痛苦的喊叫,想到不久自己便也要分娩,不由害怕不已。但见张扬一脸着急,便缓缓走到张扬身前,柔声道:“夫君不用急,姐姐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张扬扶住三娘,见三娘眼中也是充满忧急,似乎还有些畏惧,只是面上装的镇定,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道:“恩,天气炎热,你先回屋休息吧,等孩子出世,我再去叫你。”

二人正说间,屋内已经传出一声嘹亮的婴啼。

张扬忙扶着扈三娘进了屋子。

接生婆见张扬进来,便上前邀功,道:“恭喜寨主,是个公子。”

张扬倒不是太在乎男女,闻言道:“每人赏银十两,你们去找小月领吧。”

接生婆听的赏银如此丰厚,忙施了一礼,自去去找管家小月。

张扬走到床边,看着筋疲力尽的温莲,不由更加怜惜。接过侍女手边的毛巾,给温莲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温莲触到张扬温柔的眼神,也是满足不已,笑道:“夫君,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张扬闻言,忙让侍女把孩子抱来。

张扬接过孩子,看着这个世界第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激动不已。无奈儿子却并不给他面子,刚刚进入张扬臂弯,便开始放声痛哭。

温莲听着儿子哭泣,便要挣扎着起身。

张扬见状,忙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扶温莲靠坐在床上。

温莲接过孩子,轻轻摇晃了几下,孩子便也停止了哭泣。温莲虽然平日温顺,但也希望可以生下一个儿子,将来继承张扬的事业。看着可爱的儿子,也是满足不已,问道:“夫君给儿子取好名字了吗?”

张扬笑道:“当然,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便叫他振国吧,希望他将来可以振兴国家。”

温莲见张扬对儿子寄予如此厚望,也是满意不已。

张扬见温莲已经疲惫不已,便也道:“你先歇息吧,明日我们再聊。”

温莲闻言,便也恋恋不舍的把孩子交给侍女。

张扬扶着温莲躺下,才与三娘一起出的院子。

张扬也趁高俅待援,留在山上,与六女聊天解闷。不几日,二乔、甄氏便也为张扬生下三子。

却说王黼接的高俅求援信,便拨御营司二将带兵去援高俅。二人却是护驾将军丘岳和车骑将军周昂。这两人也是久经战阵,深通武艺,又是高太尉心腹之人。两人在东京拣选了许久,才择出一万兵马。

炮手却是由轰天雷凌振率领,此人擅造飞炮,更兼武艺精熟。

三人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

不几日,便到的高俅大营,三人往大帐参见了高俅,高俅亲赐酒食,抚慰已毕,一面差人赏军,一面管待三人。

席间,周昂便请太尉将令,要引军去搦战。

高俅虽然也想早回京师,但也知道兵马远来疲惫,不可再役使,闻言道:“周将军且休整一日,明日大军尽起,一鼓可平贼寇。”

丘岳、周昂、凌振禀道:“某等觑梁山泊草寇,如同儿戏,太尉放心,必然奏凯还京。”

高俅道:“你等若果应口,吾当奏知天子前,必当重用。”

至晚方才宴散。

次日,高俅便领大军向梁山大寨而来。

张扬也已探的高俅援军到来,早领了十万兵马在旷野处摆开阵势。

两军对阵,周昂却要逞功劳,拍马到的高俅身前,道:“末将愿出阵取几个贼人首级来,也杀杀贼人气焰,乞请钧旨。”

高俅也知周昂武艺过人,当下便叫他出马。

周昂拍马出阵,喊道:“草贼敢战吾么?”

索超见周昂正与自己用的一般兵器,便拍马抢道:“末将愿与他决一雌雄,请寨主赐令。”

张扬对他倒也放心,点头令他出战。

索超接令,便拍马直取周昂。

二人使的却都是金蘸斧,又都是性格急躁之辈,照面也不答话,便搅做一处。招式也都是大开大合,二人又不愿示弱,尽是硬挡死磕。战场外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三十多合后,二人战马便都口吐白沫,速度大减。

索超斗的兴起,勒马停住,喝道:“你可敢换马再战?”

周昂也道:“此言正合吾心,今日一定要见个输赢。”

两人拍马回阵,各自换过马,又斗了几十合,尚未分出胜负,战马已经又显不支。

二人斗到此,也都有些不耐,齐喝一声,便踢马撞去。

到的近处,周昂便挥斧疾扫向索超。

索超却是行险一搏,偏身翻下马,正避过周昂来斧,同时手中金斧也扔向周昂脑袋。

周昂没想到索超敢把兵器脱手,欲躲时,金斧已经砸中脑袋,当场落马身死。

高俅见输了一将,也不敢再派大将,挥军便冲来。

张扬见状,也不留预备兵,挥动号旗,便令全军突击。张扬更是一马当先的带着亲军,向高俅帅旗所在地冲去。

首当其冲的士兵刚要递出长枪,却见张扬抖手刺出数点金光,当先的几个士兵便应枪而倒。冲开一个缺口后,张扬更是左挑右刺,手下并无一合之将。身后亲兵也是锐不可当,不断扩大着缺口。

高俅见一只军马势如破竹的向自己冲来,忙令党世英带军去阻挡张扬。

张扬见一将带军冲来,大喝一声,手里霸王枪使得更疾,所过之处顿时形成一个半径丈余空地。

党世英见张扬如此威势,哪还敢亲身上前,马头一拨,便往张扬侧翼冲去。其他士兵自然也有样学样。

张扬则认准高俅帅旗猛冲。

高俅见状,不由大骇,再顾不得督阵,领着党世雄和一万中军便往大寨逃去。

两翼军马本来便在勉力支撑,见中军逃跑,便也开始溃散。

张扬带军追杀了几里,便鸣金收军。

第八十八章 假托天意

高俅带兵逃回大寨,又恐梁山趁势来攻,留党世雄收拢残军,便先逃向济州。党世雄却也不敢逗留,勉强收拢了几万残军,便也带队逃到济州。

梁中书却是险些被林冲生擒,幸得张扬及时收兵,才逃出生天。到的济州见到高俅便道:“贼人凶猛,我麾下的大刀闻达今日也死于贼人手下,兵马更是折损甚多,太尉得再搬援兵方可剿灭贼人。”

高俅也是惊魂甫定,闻言摇头道:“我亦如此想,只是上次夸口一战便可剿灭梁山贼人,怎好再次求援?而且京师有那许多言官,若不断求援,若让他们知晓,定有不怕死的弹劾,若惊动了天子,也总是不妥。我们且看看还剩多少兵马再说。”

至晚,党世雄才报来:“各部虽然被打散,但伤亡并不大,还有近七万兵马。”

高俅闻言,也松了口气,道:“众人还有何计策破贼?”

马步军众将今日一战都已胆落,闻言也没人敢应声。

刘梦龙却是空有几千手下,却无用武之地,见机不可失,便道:“贼人马步军凶猛,但水军却是乌合之众。上次我部只是不识梁山水势,才输了一阵。若大人能打造一批战船,末将必可攻破贼人山寨。”

高俅见马步军众将躲闪的眼神,也知道他们不济了,见刘梦龙敢再战,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当下便令附近州县,拘刷造船匠人,就济州城外,搭起船场,打造战船;一面出榜,招募敢勇水手军士。

张扬击败高俅大军便是要让他造船,正要让叶春去济州献计造船时,却听的高俅已经开始招募水手。张扬又等了几日,便让叶春来济州献船。

高俅见叶春战船威力巨大,当下便叫取酒食衣服赏了叶春,又让他做了监造战船都作头。

高俅又使人日夜催促,砍伐木植,限日定时,要到济州交纳。山东各府州县,均派合用造船物料。如若违限二日,笞四十,每一日加一等;若违限五日外者,定依军令处斩。各处逼迫守令催督,百姓亡者众多,一时间山东是民怨沸腾。

张扬则趁机整编各队,并让新降官兵熟悉梁山军法。

九月又派武松去“请”赵明诚夫妇,得知他们已经到了泊外,张扬便带吴用、宗泽亲自往金沙滩迎接。

赵明诚本来正与李清照在家乡研究金石时,却被武松拿刀请来梁山。赵明诚家乡便在青州,对梁山所作所为自然也十分清楚,倒也并不是十分担心自己安危,只是对张扬请自己有些不解。

看看到的梁山,赵明诚才拍了拍尚沉迷在芦苇荡中的李清照,道:“前面便是梁山了,若那张扬逼我们落草,说不得这便是我们相聚的最后一天了。”

李清照醒神,见丈夫一脸决然,安慰道:“梁山张扬仁义广播,应该不会难为我们,也许他有什么要请教夫君呢。”

张扬看着船上赵明诚旁边的李清照也是双眼一亮,她的容貌虽然并不见如何倾国倾城,但两眼却充满灵气。整个人体现的魅力,却是这个时代女性身上少有的知性。

赵明诚夫妇刚刚踏上沙滩,张扬便迎来道:“张扬冒昧请来德甫夫妇,还请二位海涵。”

赵明诚见了张扬,不由道:“寨主似乎有些面熟,不知我们是否见过?”

张扬笑道:“德甫贵人多忘事啊,今年泰安州庙会,我们在彼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赵明诚闻言,想了一阵,笑道:“原来我还欠寨主一顿饭啊,不知这次寨主请我夫妇来,所为何事?”

张扬笑道:“不过有些事情请教,我已备下酒宴,大家且往山上谈吧。”

赵明诚见已经到的人家地头,也只好道:“那便叨扰了。”

众人上的山寨,张扬又令人请来张叔夜,席散后,张扬便让温莲带李清照去山寨游玩。

张扬与赵明诚、张叔夜谈了半天天下大势,见二人还是执迷不悟,便道:“若我说宋朝已注定灭亡,本人便是顺应天意而生,二位可信?”

赵明诚闻言,不由笑道:“敢情寨主还是仙人下凡,活佛转世不成?”

张扬笑道:“不敢,但本人却也非凡人可比。张公乃习武之人,请问我的身手是后天可以练成的吗?”

张叔夜也是自小练武,对自己武艺本来也有些信心,但见到张扬身手后,也知道两人并不在一个层次,甚至可以说有着天壤之别。

听得张扬自称顺应天意而生,心底还真有几分相信,闻言摇头道:“寨主身手确实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应该不是后天可以练成的。”

赵明诚却未见过张扬身手的变态,闻言摇头道:“或许寨主天赋过人,这并不足取信天下人。”

张扬见赵明诚如此固执,便又道:“那我便再透漏些天机吧,不出一月,江南方腊必然造反,不消三月东南必成糜烂之势。”

赵明诚闻言,却不以为然的道:“虽然近年朝廷政策有些苛刻,但至多不过有些小的起义,何至糜烂呢?”

张叔夜也附和道:“恐怕寨主言过其实吧。”

张扬见二人都不信,便笑道:“大家不妨来个君子约定,若三月内东南局势糜烂,二位便助我一统天下。不然,我便归顺朝廷。如何?”

张叔夜通过这许多日的了解,却知道梁山才是国家大患。若张扬不归顺,恐怕举全国之兵也奈何不得他,更何况国外还有蛮夷虎视,也容不得国内经年大战。闻言,也知道机不可失,当下便道:“一言为定,若二月内东南无大规模起义,寨主便归顺朝廷。”

张扬也不待赵明诚反应,便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二位相助,扫平天下,指日可待。德甫一路疲惫,我送你去客房吧。”

赵明诚并不认为江南会有甚大变,又见张扬礼周,便也随张扬往客房而去。

第八十九章 斩首计划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方腊假托得到上天符牒,率领农民和摩尼教教众,以帮源峒为据点起义,四处攻城掠地。十一月初,方腊自称圣公,改元永乐,置将帅六等,头扎红巾等各色头巾作为标志,建立农民政权。江南各地多有摩尼教众响应,一时间东南震动。

叶春也造出了三百多艘大小海鳅船,又训练了二十几日水军。

高俅见湖水便要封冻,便令人招来叶春。

二人见过礼,高俅便道:“湖水便要封冻了,现在水军可能出战?”

叶春道:“水军已经操练精熟,只待大人下令,便可直捣梁山。”

高俅闻言,尚有些不放心,便道:“如此便好,你先回去做准备,明日我与众将官去看水军演练,若真上的战阵,本帅必有重赏。”

叶春谢过高俅,便告辞出来。

出的帅衙,叶春便把消息通报给梁山探子。

不多时,一只白鸽便飞向梁山。

张扬接的消息,便招来众头领,道:“时机已经成熟,高俅正准备发兵攻打我山寨。为免再损我汉人实力,我欲带几人去捉了高俅,再逼降官兵。林冲、关胜、呼延灼、王焕、徐京五部明日晚间连夜行军往济州,包围官兵大营,水军则直攻船厂。武松可让亲兵换了官军衣甲,明日来济州接应。”

吴用道:“寨主派武松领人去便可,何必亲临险地?”

张扬笑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便亲自去一趟吧。众将放心,这世间尚无可以留住我的地方。”

众人闻言,也并不怀疑,纷纷唱喏,出去准备。

独有林冲似有心事,落在众人后面。

张扬见状,也猜到他的心思,笑道:“林兄弟放心,高俅我会留给你的。”

林冲闻言,忙转身拜倒道:“多谢寨主成全。”

张扬扶起林冲,道:“你乃山寨老人,私下何必如此?”

林冲见张扬待自己一如往昔,也是心下钦佩,坚定的道:“礼不可废,如今山寨兵多将广,林冲岂可坏了规矩。”

张扬见林冲如此上路,又好言安抚了一阵,便令他去准备。

张扬则带石秀和十名亲兵连夜赶往济州,济州城墙自然拦不住张扬众人。众人进了城,便往山寨探子处歇息。

次日,高俅便领众将来看船。叶春把海鳅船三百余只,分布水面。选十数只船,遍插旌旗,筛锣击鼓,梆子响处,两边水车,一齐踏动,端的是风飞电走。

高俅看了,不由大喜,当即叫取金银赏赐了叶春;其余木匠,各给盘缠,疏放归家。

自高俅帅衙设在济州后,便禁止百姓晚上在城内走动。因此一入夜,城中便变得冷清起来。只有那府衙鼓乐喧天,高俅白日看了战船后,便对战胜梁山充满了信心,与众将官聊了几句军情,便招来歌儿舞女赏玩。

冬季的夜无疑是最难熬的,尤其别人纵酒狂欢,而你却得在寒风中巡逻时,恐怕更有度秒如年的感觉。两个士兵在院内转了两圈,便躲到墙根避风,正闲聊间,却见身前跳下一人来,刚要喝问,便觉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张扬扶住两人,轻轻学了一声猫叫,石秀便领人翻了进来。

张扬与石秀换了官兵衣甲,便开始在院内巡逻,很快便让十个亲兵接替了院内官兵。接着张扬便与石秀向大厅走去。

守卫大厅的士兵此时却正趴在窗户上看着屋内泻出的一丝春光,张扬从背后便轻松打晕二人。

张扬让两个亲兵接替他们的位置,便闪身进入大厅。

高俅正吃酒间,只见屋外闪进一道身影,所过之处的将领舞女便连连倒下,不由大骇,刚要叫喊,便觉脖子一痛,来人已经捏住自己喉咙。

张扬道:“不要叫喊。”

高俅见自己性命落在人家手里,忙点头道:“都依好汉,还请好汉手下留情。”

张扬见石秀已经进来,便令他从各将身上搜出将令来。问明当值将领,便道:“武松已带亲兵在城外等候,你让他们拿令牌接管城中防务。”

不多时,武松便也率部翻进城,无声无息的接管了城中防务。

张扬又使人带各将令牌去城外军营请各军军都指挥、军都虞候进城。众人虽然疑惑上官深夜召唤,但见到有上官令牌,也都不敢推辞。(北宋禁军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军一级的统兵官为军都指挥使,也称军主,副职为军都虞候。)

众人一进帅衙便被张扬亲兵控制起来。

张扬把众将领弄醒,众人见手下中级将官也全部被擒来厅中,不由大骇。

张扬待众人看清形势,便清了清嗓子,道:“我乃梁山张扬,如今胜负已定,我亦不想多流血。识时务者为俊杰,众人可给我个答复。”

众将闻言,也开始考虑起张扬的话来。众人正考虑间,却见高俅已经跪下,叩头道:“小人愿降寨主。”

张扬闻言,却不说话,只是盯着众将看。

其他众将见高俅已经投降,犹豫了一阵,便也纷纷降了。

张扬一一扶起众将,笑道:“有尔等相助,山寨正如虎添翼。”

高俅见张扬似乎忘了自己,忙叩头道:“小人也愿归顺寨主。”

张扬鄙夷的看了高俅一眼,斥道:“你这等祸国殃民之人,我要之何用。来人哪,给我绑了高俅,稍后送往林冲头领处。”

高俅闻言,不由吓的面无人色,刚要求饶,便被张扬亲兵拖了出去。

张扬又好言安抚了众将官一阵,便令众人在府衙各自歇息。众人被分散安排到府衙客房,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却也无法入眠。

次日天色刚亮,城外大营值哨的官兵便见梁山军马出现在营外。此时各部才发现营中最大的将官便是只能管五百人的指挥使了。

各指挥使集合好自己麾下五百人,也不敢出营交战,只能看着梁山兵马包围军营。

林冲等部刚刚包围军营,张扬便也带降了的各将出来,让他们招降部下。

官军本来便畏惧梁山兵马,又见主将招降,便也纷纷出营降了‘军也顺利夺的战船。

张扬便就地整编降军,三日后才引兵马往梁山而来。


05-09
天下篇

第一章 方腊起义

却说王黼听得东南起义,只是吩咐两浙路都监带兵围剿,并不上报天子。但高俅兵败身死之事,他却无法瞒骗天子了。只好亲自通报徽宗,此时道君皇帝有一个月不曾临朝视事,听得爱臣身亡,自是大怒。

次日便破例上了早朝,三下静鞭鸣御阙,两班文武列金阶,徽宗便道:“梁山贼寇累劫城池,现又杀害朝廷大臣,实乃反国贼子…可领兵去剿灭此寇。”

众武将早已得知梁山大胜之事,闻言都垂头躲避,生怕皇帝点住自己。

正尴尬间,御史大夫崔靖却出班奏道:“臣闻梁山泊上立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此是曜民之术。民心既服,不可加兵。今岁我朝又与金国约定攻辽,不宜再内耗。以臣愚意,此等山间亡命之徒,皆犯官刑,无路可避,才啸聚山林。若降一封丹诏,光禄寺颁给御酒珍羞,差一员大臣,直到梁山泊,好言抚谕,招安来降,异日使其攻辽,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

童贯也对梁山兵马有些畏惧,闻言忙出列奏道:“梁山贼人虽然与禁军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有些战力,若使其往边疆征战,也可使辽国伤神一阵。”

徽宗闻言,不由大怒,喝道:“依你等之言,朕之大臣便白死了不成?”

众臣见天子发怒,都避而不言。

王黼此时尚一心要文饰太平,仗着圣券正隆,又摸清徽宗好大喜功,一心想收复燕云的心思,见众臣都不敢再出头,便出班奏道:“圣上息怒,辽金俱乃虎狼之邦,使梁山贼寇为国征战、戍边,正是目下最佳选择。高太尉若得知他之一死,换来圣上彪炳千秋,一定不会反对此议的。”

徽宗闻言,也有些心动,但又不好当即表态,以免使众臣有兔死狗烹的感觉,当下“哼”了一声,便起身拂袖而去。

王黼见状,也已猜到徽宗心思,却也不急,每日只是陪天子游玩。

朝廷尚未决定对付的梁山计策,江南却是渐成糜烂之势。

十一月二十二日,方腊起义军在青溪县全歼两浙路常驻宋军五千人,击杀该路兵马都监蔡遵、颜坦℃后,乘胜进取青溪县。

东南各地也是应者云集≌州石生,湖州陆行儿,婺州朱言、吴邦,永康县陈十四,处州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领导当地农民,参加起义。台州仙居县吕师囊,越州剡县裘日新,衢州郑魔王等领导当地摩尼教秘密组织起兵响应。湖、常、秀等州农民,也结集徒众,准备攻打州县。各地农民更是纷纷参加义军。

王黼听得此信,这才带众臣劝徽宗招安梁山。徽宗得了台阶,便也差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赍擎丹诏御酒,前去招安梁山泊大小人数。

是日朝散,陈太尉领了诏敕,回家收拾。不多时,太师府便差人来请。

陈宗善上轿,直到王黼府前下轿,直进节堂内书院中。

二人见了礼,王黼便道:“太尉此行,一为国家干事,二为百姓分忧,军民除患。梁山贼子虽然多有取死之道,但值此特殊时期,也可为国效力。太尉可着些甜言美语,加意抚恤。若成的此事,太尉加官进爵之日当不远矣。”

陈宗善闻言,不由大喜,但仍道:“此事全赖太师说服圣上,下官不过跑跑腿,有圣上天威,再有太师福荫,此事必可成功。”

王黼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恩,你可放心前去,京中诸事自有本官做主。你先回去准备吧。”

陈宗善闻言,便也告辞而去。

陈宗善还未上路,方腊却又攻克了睦州和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又向西攻下歙州,全歼郭师中部,东进攻克富阳、新城※到之地必烧孔庙,毁神像,杀贪官污吏。方七佛部更是打着“杀朱勔”的旗号,直逼杭州。

杭州是两浙路的首府,又是造作局所在地,花石纲指挥中心之一,百姓受花石纲之害更重,在百姓帮助下,方七佛部没几日便攻入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逃走。

积怨已久的群众,又在杭州捕捉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

王黼听的东南糜烂,也不敢再瞒骗徽宗,徽宗得知江南又乱,却只是训斥了王黼一番。

次日便又破例再次上朝,文武齐至。

徽宗道:“今有摩尼教在东南作乱,杀官害民,谁可为朕分忧。”

童贯也已得知此事,出班奏道:“臣愿带兵去剿灭反贼。”

徽宗经历了梁山之事,对童贯也不是很放心了,闻言问道:“东南乃国家财赋来源,切不可任其蔓延。卿欲带何处兵马去剿?”

童贯道:“臣欲领熙河、泾源、环庆、鄢延、河东、秦凤六路兵马南下,西北精兵久经战阵,当可尽速剿灭贼人。”

徽宗闻言,这才点点头,任童贯为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为两浙路制置使,殿前副都指挥使刘延庆充宣抚司都统制,又下令调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准备南下平乱。

王黼也让陈宗善上路往梁山而来。

张扬探的此事,便请来张叔夜、赵明诚,把东南现状告知二人。

张叔夜虽然相信张扬人品,但闻言也不由疑道:“寨主所言当真?”

张扬也并不急起兵,闻言正色道:“张公若不信,我们可再等几日。朝廷已派殿前太尉陈宗善来山寨招安,你们可向他询问此事。只是我却得躲避他几时了。”说完又笑道:“你们可别说我在山寨啊。”

张叔夜闻言,道:“若真如寨主所言,我等当为寨主效力,自然不会说漏寨主行踪。”

张扬也相信二人人格,当下便让二人回去。

陈宗善到的济州,便先令人先传信给梁山。

张扬也派吴用等人下山去迎。

陈宗善到的泊外,见这许多人迎接,对此行也更充满信心。

吴用领众人刚要参拜,陈宗善便下马阻住吴用,后面众好汉本就无心给他行礼,见状便也都挺身而起。

陈宗善道:“众豪杰替天行道,为百姓做了许多事,本官岂敢受众人之礼。”

吴用道:“大人谬赞了,我等不过率性而为,岂比的大人鞠躬尽瘁。山寨已摆下酒宴,大人请往山寨商议。”

陈宗善却是一心要建立功绩,闻言便也率人与吴用一同上山。

上的山寨,陈宗善便要宣旨,吴用才道:“大人恕罪,敝寨主有事不在山上,还请大人稍等几日。”

陈宗善闻言,问道:“不知贵寨主何时才能回来?”

吴用道:“寨主也未明言,不过想来不会太久。大人放心,山寨已为大人安排好食宿,大人且安心住几日,也看看山寨景色。”

陈宗善闻言,也无法可施,只好在梁山住下。

当晚,赵明诚与张叔夜便结伴来陈宗善处打探东南消息。

陈宗善却是赵明诚父亲赵挺之门下,见到赵明诚便道:“德甫怎么也在梁山?”

赵明诚也认出陈宗善,闻言道:“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我再与师兄详叙。前些时候,我有一个友人往江南考究金石了,最近却听得东南大乱,不知师兄知道否?”

陈宗善闻言,也不疑有他,点头道:“十一月,江南方腊便起兵造反了,现下更是席卷两浙路,其他路也多有贼众呼应,若德甫友人在彼的话,恐怕真有些危险。”

赵明诚与张叔夜闻言,不由脸色齐变。

陈宗善只当二人是担心友人,又安慰了几句。

赵明诚才叹了口气,道:“莫非真乃天意,我等也只好依约而行了。”

陈宗善闻言,却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奇道:“德甫此语何意?”

张叔夜也叹了口气,道:“德甫有些忧急过度了,我先扶他去休息吧。异日再来拜访大人。”

陈宗善闻言,便也点点头,嘱咐张叔夜小心护送。

两人出的屋子,便直奔张扬院子。

第二章 方腊遣使

陈宗善在梁山呆了十数日,眼见年关将近,张扬却归期不定,也渐渐失了耐心。只是王黼一心求成,传话让他安心等待,才未敢离去,但官威也是日涨。

这日,正与赵明诚闲谈间,却见吴用进来,道:“我家寨主已经回来了,请大人往聚义厅议事。”

陈宗善闻言,忙起身随吴用来到聚义厅。

张扬见陈宗善来到,便迎来道:“张扬接驾来迟,还请天子恕罪。”

陈宗善闻言,忙道:“梁山景色宜人,本官每日留恋美景,并未觉有几日。还要多谢山寨款待。”

张扬笑道:“大人客气了,眼看年关将近,我等便也不浪费大人时间了,大人尽早宣诏,也好回家团聚。”

陈宗善闻言,便也指点梁山众人迎接圣职,香案摆开,陈宗善便捧出圣职,其中尽是些甜言美语。

张扬领众人接了圣职,道:“天子美意,我等尽已知晓,只是年关将近,不好搬兵。烦大人回去美言一二,待明岁开春,小子便领人马亲往东京谢罪。”

陈宗善见张扬接了圣职,已是大喜,闻言笑道:“寨主放心,沿路艰难,我已看到。待本官回朝,必如实禀明天子,又有太师关照,想来不会有变。”

张扬谢过陈宗善,便令人摆开宴席,共沐“天恩”。

次日,陈宗善便告辞下山,张扬又让赵明诚随他一同上路,又带了大量金银,让其往京师打点。

赵明诚父亲赵挺之曾任过宰相,门生故吏极多。赵明诚到的京师,拜罢故旧,便又花钱打点权奸。

正巧此时,童贯已经带兵南下到苏州,获悉起义军众达数十万,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童贯才知事态严重,为了挽回民心,便以天子名义将所有应奉局及花石纲,一概罢免。又将朱勔父子弟侄尽行革职,使得苏、杭人心渐平。

应奉局却是王黼为逢迎天子和搜刮钱财所设,童贯此举虽然削弱了起义军的号召力,但却触犯了王黼的权益。王黼便一面在皇帝面前诋毁童贯,一面夸耀自己招安粱山之功,对梁山之事也多有关照。徽宗便也准了张扬之请。

宣和二年正月,童贯、谭稹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等分别率领,向杭州和歙州进发,企图在睦州会合。

方腊此时却错估天下大势,认为宋朝已经腐朽不堪,拒绝了前太学生吕将提出的“直据金陵,先立根本”的建议,只派遣方七佛领兵北伐,方腊自己则率领主力南征,相继攻下婺、衢两州。

方七佛率部一举攻下崇德县,进围杭州东北的秀州,并分兵进入湖州境内。正逢王禀率领东路宋军南下,二部在秀州展开激战,由于起义军缺乏操练。此战方七佛损兵九千,退守杭州。

秀州之战失利,杭州便也暴露在官兵攻击下。王禀部陆续结集,二月进围杭州。方腊此时才率部回援,但起义军兵力仍处于劣势。方腊又不愿放弃血战得来的杭城,拒绝了吕将立即撤出杭州的建议。

经过十几日苦战,城内粮草将尽、伤亡也大增,方腊这才率部撤离杭州,留下方七佛部坚守杭城。二十八日,城内粮草断绝,方七佛被迫率部开城突围,一场激战,只剩下一千余人随着方七佛杀出重围,经富阳等地,退回青溪。

三月一日,方腊再次率部反攻杭州,奈何官军训练精良,起义军失利南撤,所幸各地义军拼死狙击,才使得追击的官军放缓脚步。

方腊逃回青溪帮源洞,忙招来手下商议。

众人见罢礼,方腊便道:“此战朕不慎败于宋军之手,现下宋军东路已经逼近到桐庐,西路宋军也已逼至歙州,若官兵两面来攻我帮源洞,恐无法抵敌。众臣有何良计可转败为胜?”

宰相方肥向前起居万岁,便奏道:“宋军兵强将勇,席卷而来,势难迎敌。好在睦州、歙州各有天险可守,陛下只要派兵固守各地,必可阻击宋军多时。陛下再调南方各州兵马北上勤王,待我军聚齐,当可打败宋军。”

方腊闻言,也点点头,道:“宰相此言正合吾心,先前是朕小觑宋军了,等南方诸将带兵回来,朕再与宋军一决胜负。”

吕将却有些不以为然,出列道:“宋军尽是西北精兵,我军多乃仓促聚拢,缺乏操练,恐无法取胜。臣以为当请北地豪杰起兵威胁汴京,以分宋军兵势,我国才好取胜。”

方腊道:“淮西王庆、河东田虎不过两个大盗,如何敢攻击汴京?”

吕将道:“臣指的是梁山张扬,此人麾下广有精兵强将∥朝各地又守备空虚,若能使其直攻汴京,宋徽宗必然会调童贯大军北上回援,到时我军衔尾追击,当可大破宋军。”

方腊道:“朕闻此人已被宋朝招安,如何会再攻击汴京。”

吕将道:“此人早已拥兵数万,却一直潜伏梁山,使得宋朝君臣对其失了警惕,又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收买人心。以臣看来此人当乃世之枭雄,虽然接受宋朝招安,又不往东京受封,实在有些蹊跷。陛下可派人游说他起兵直逼汴京,约定日后以大江为界,二分天下,若他真有雄心,必会趁机起兵。”

方腊此人却是勇武过人,谋略不足,一心只想亲手打败宋军,闻言道:“梁山离此路途遥远,恐怕等他出兵,也不济事了。我国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打败宋军。”

军师汪公老佛对不看好自家兵马,闻言出列道:“陛下所言有理,但宋军若再派援兵南下,恐怕我国便难以抵挡了。不若遣使往梁山游说,成则可分散宋朝兵力,不成也无伤我国实力。”

方腊见两个主要谋士都出言赞同,便也道:“那依军师看,朕该派何人去游说张扬?”

汪公老佛想了一阵,道:“依臣看,可派百花公主前往,一来公主机智,可堪大用。二来公主美丽不凡,若能与张扬结为姻亲,也好使其尽早起兵。日后也可保其不背盟。”

方腊闻言,怒道:“朕岂可把御妹许配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此事再议吧。各部沿途狙击宋军,同时急令吕师囊诸部北上。”说完便拂袖而去。

众臣见状,也只好各自散去。

不几日,却传来歙州失陷的消息,起义军只好沿村狙击宋军。但双方实力悬殊,起义军伤亡颇重。南方各将却受到各地宋军牵制,一时无法北上。

吕将与汪公老佛见此情形,只好私下来拜见百花公主。

百花公主听二人分析了一番形势,便也同意北上梁山。

次日早朝,百花公主便上殿奏请出使梁山,方腊见其妹主意已定,只好又拨了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护送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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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起兵前夕

由于宋军沿途设卡,整村屠杀摩尼教众。方百花与邓元觉不得不先往西,绕过宋军封锁,再北上梁山。

三月二十四日,宋军攻入桐庐,三日后,王禀派人挖地道,用火药炸塌睦州城墙,起义军撤离睦洲。

四月初,方腊部在睦州往青溪一带与宋军展开阵地战,双方寸土必争,由于童贯的屠杀政策,使得宋军所到之地,百姓横尸遍野。

方百花与邓元觉进入山东地界后,便不时听的梁山张扬的英勇事迹,二人对张扬也都添了几分好奇。

由于王黼和赵明诚的打点,朝廷也似乎忘了梁山一般,并不催促张扬往东京受封。张扬也乐得坐山观虎斗,每日只是分析江南局势,制定日后政策。

这日,张扬正筹划起兵路线时,却听的亲兵报来:“泊外一个自称邓元觉的和尚带着一个女子求见寨主。”

张扬闻言,也是一愣,和尚、女子,这样的组合确实够离奇的。当下也起了好奇心,道:“请他们上山吧。”

方百花二人进泊,见到山边停靠的水军船只,也是暗自惊讶梁山实力。

二人上的山寨,在亲兵带领下径自来到聚义厅。方百花看到厅上端坐的张扬,年轻俊逸,也是美眸一亮。

张扬见二人,一个威猛不亚鲁智深,一个美貌不输三娘,更是奇怪,示意二人坐下,才道:“我便是梁山张扬,不知二位仙乡何处?”

方百花拱手道:“我乃江南圣公胞妹方百花,他是我兄长护国法师邓元觉。”

张扬闻言,心思电转,也已想到他二人来由,当下道:“原来是江南义士,我听的江南大战正酣,二位如何不在彼用功,反来我这荒山野岭?”

方百花见张扬对自己美色视而不见,又直接问出此语,也是一愣,但转瞬便道:“宋军残暴嗜杀,民心已失,不消几时,我国便可击败宋军。只是圣公见北地百姓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而寨主又拥兵数十万,才派我来请寨主发兵,救百姓于水火中。”

方百花措词无疑都是标准的外交口令,古往今来,使者都会隐瞒己方危机,再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本也无可厚非。

但张扬眼见一个美女睁着眼,说瞎话,却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勉强忍住厌烦,正色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宋军已经逼近到青溪,恐怕江南义军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吧。百花公主打的是围魏救赵的心思吧?”

方百花二人一路急赶,只是听的宋军一路大胜,却不知形势变化如此快。方百花听的宋军已经逼到青溪,不由大急,身子一晃,便往一边倒去,索性邓元觉眼明手快,才扶住她。

张扬见状,也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补救道:“百花公主也不用太过担心,宋军虽然包围青溪,但起义军还有十数万兵马,若指挥得当,反败为胜亦未可知。”

方百花也已恢复镇定,闻言拱手道:“承寨主吉言,不瞒寨主,百花当初打的主意正是围魏救赵,但此时也正是寨主举兵良机。话尽于此,无论寨主起兵与否,百花却得与兄长共生死。告辞。”

说完转身便要下山。

张扬知道方腊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见方百花决意回救兄长,也不忍她死在战场或落于官兵手中,起身道:“百花公主且慢,你一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形势,不若与我一同出兵,如何?”

方百花本以为张扬此时尚无意出兵,闻言,不由大喜,美丽的容颜也再次绽放出惊人的魅力。刚才的惊吓也使得她心灵失守,自然流露出女性应有的阴柔,转身盈盈一福,柔声道:“多谢寨主援手。”

张扬见方百花表现出柔弱的一面,也是顿觉眼前一亮。张扬在现代便见多了所谓的女强人,在他的眼里她们已取得了和男人一样的地位,而这也是她们所争取的,自然不用再谦让她们,因此也习惯了无情的对待她们。

而一个柔弱的女子却可以使他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对她自然也无法下狠手。当下笑道:“百花公主客气了,我先领你们去客房歇息吧。山寨准备一下,便可直攻东京。”

古人欣赏的无疑更是女性的阴柔之美,但方百花从小便刚强果敢,尤其摩尼教对女性又较为宽容,更使得她阳刚十足。触到张扬温柔的眼神,聪慧的她也隐约猜到他对自己态度变化的缘由,为了兄长的大业,当下便又福了一福,柔声道:“全凭寨主吩咐。”

张扬安排方百花二人歇息后,便令人请来吴用、宗泽和戴宗。

三人见过礼,张扬便道:“如今童贯大军已打残方腊部,中原又守备空虚,正是山寨起兵之时。五日后,我们便带兵直取东京,同时给朝廷传递消息,便说我等要往东京受封。”

吴用道:“现下方腊未灭,我等若攻占东京,童贯必会调兵北上,到时方腊死灰复燃,江南又不好收服了。”

张扬笑道:“数日前童贯已经包围青溪,现下恐怕已经攻占青溪了。我等还要等那天子‘旨意’才能起兵,加上沿路蹉跎,到的东京城下,恐怕方腊已经被擒了,更何况童贯得到消息还得十余日,戴宗且传信给赵明诚,让他求一纸圣旨,我等方好去取东京。”

吴用闻言,也知道自己忽略了路上耽搁的时间了。

当下,戴宗便使人传信给赵明诚。

王黼听的梁山要来东京受封,也是大喜,为了夸耀自己功劳,更是大张旗鼓派出官员传旨。

张扬等候旨意之时,方腊却不得不放弃青溪县城,撤回根据地帮源、样桐一带。浙东地区的形势也是直转而下。首先是处州发生了叛变,窃据处州地区起义队伍领导的洪载,把处州城池拱手献给宋军。然后宋军南路从信州扑向衢州、婺州;北路从上虞南下,中路从浦江东攻。

第四章 山东攻略

在等候圣旨的同时,也把逼降的高俅大军整编完毕,除补充各部和十节度伤亡外,又组建了两个万人队,由党世英、党世雄任万夫长。花荣马军也初次满编。如此张扬麾下万人队便达到了二十五个,分别由杨志、林冲、关胜、呼延灼、秦明、鲁智深、卢俊义、晁盖、段鹏举、周信、张清、董平、党世英、党世雄和十节度率领。

待徽宗圣旨一到,张扬便招来林冲、秦明、晁盖。

三人见过礼,张扬便道:“明日林冲带三部向东攻占登州、莱州,之后北上攻占各州,晁盖部在各州留一个千人队驻守便可。晁盖率余部镇守青州,负责山东地区军务,林冲、秦明部北上攻占河北诸州,各部严禁侵扰百姓,违者杀无赦。”

张扬又请来几个培养的管理人才,介绍给三人,让他们去准备行动。张扬也在各方面做出了初步调整。

刑法方面:废除了刺配,株连九族、三族的酷刑。

行政方面:州县官员由朝廷委派,村乡可由县官推举有声望之人担任。

财政方面:全国免赋三年,暂无赋税

宗教方面:允许百姓信仰自由,但剥夺寺庙、道观的土地钱财,禁止占用田地兴建寺庙、道观

土地方面:把从贪官污吏、害人大户、寺庙道观处没收的田地和公田分给贫民(不把全国土地平分,一来是不侵害那些清廉士族和老实地主的权益;二来也是保证短期内不会缺乏劳力,使得各种商业退步;三来是为主角以后往西北、东北移民做准备。)

矿产方面:所有矿产收归国有

张扬回的独院,便见六女正在逗弄孩子,三娘与花雨也已在年初生下一男一女。孩子似乎都继承了张扬的优良基因,各个可爱聪慧。大的四个孩子已经都牙牙学语,看到张扬回来,便奶声奶气的呼喊着“爹爹”。

张扬把六个粉妆玉琢的孩子一一抱过,才对众女道:“我要带兵往东京一行,你们先在山寨等候几日,等形势稍好,我便接你们去东京。”

三娘闻言,道:“夫君,我也想同你一起去。”

张扬搂过三娘,大手也滑到三娘更加丰满的胸脯上,笑道:“你走了,宝宝怎么办?而且莲儿她们还需要你保护呢。等局势稍稳,我便接你们到东京。”

扈三娘忍受着胸部传来的酥痒,娇笑道:“那好吧,只是你一定要快些啊。”

张扬点头道:“一定。”

低头见三娘的上衣已经被挤出的乳汁浸湿,而三娘也是美眸迷离,便对温莲道:“你让侍女把孩子抱出去吧,明天我就要下山了。”

温莲听的张扬又要大被同眠,不由粉脸通红,但也依言让侍女把孩子都抱了出去。

张扬没了约束,便也拉开战幕。

次日,张扬便带大队人马往东京而来。林冲、秦明、晁盖三部也脱队而去。

待三军走远,张扬才请来朝廷使者,道:“适才林冲三人听得我要往东京受封,便带了各自部下往东而去,恐怕他们会劫掠地方,我欲派兵追剿,又恐朝廷怪我擅自调兵,还请大人回报太师,请他拿个主意。”

天使闻言,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派人飞报东京。

王黼正鼓动徽宗亲自往城外检阅梁山兵马,听的消息,便瞒了徽宗,只是申斥了张扬一番,令张扬自行派兵剿灭。

张扬接的王黼书信,便又招来杨志、王焕、段鹏举、周信、张清五人。

五人到齐,张扬便道:“山东一地已无多少兵马,我已派林冲三部去取。义兄可领五部兵马沿着林冲三部路线走一圈,之后段鹏举部协助晁盖部控制山东。义兄则率其余四部往河北抢占边境要地。若辽兵南下,你等可见机行事。”

五人接令,便去整点兵马。

张扬则带其余兵马继续上路,同时令人加快搜集江南军情。

江南形势却是急转直下,二十四日,宋军向帮源、样桐发起全面总攻。起义军奋战一日,终究不敌西北精锐之师。方腊只好率部分将士隐入洞源里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岩洞,准备天明突围。未想宋军收拢了包围圈,开始搜山,使方腊失去了重新突围的战机。

二十六日,宋军王渊部稗将韩世忠侦知了方腊的下落,全力突袭这个岩洞,几经格斗,方腊、吕将等五十二人被俘。韩世忠正要押俘请功,却被熙河统帅辛兴宗截住洞口,夺了俘虏,吕将等十三人也趁双方械斗之机脱逃。

次日,童贯便派重兵把方腊、方肥、方腊妻邱氏、子方毫等三十九人监送往汴京邀功请赏。

吕将等人得脱后,又投入了战斗。童贯则带兵继续镇压各地起义军。

张扬接的方腊被擒,便也加快行军速度往东京而来。

王黼听的张扬已经距东京城不足百里,便也奏请徽宗往城外阅兵,好夸耀自己功劳,山东各地告急的奏书则被他全部压下。

徽宗却也是个好大喜功之辈,又被王黼在耳边夸耀了多次梁山兵马的骁勇,便也想出城检阅一番。

王黼也领会到徽宗意思,次日早朝,王黼便奏道:“梁山张扬已率众近的东京,彼辈豪杰虽有过错,但现下已受了朝廷招安。臣请天子御驾出城,检阅兵马,一来昭显天威,二来也可使他们沐浴皇恩。”

徽宗正欲应准,太常少卿李纲(李纲宣和元年上疏要求朝廷注意内忧外患问题,被宋徽宗认为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宣和七年七月,才被召回朝,此地提前几年)却出班奏道:“彼等久不沐皇恩,其中又多有桀骜不驯之辈,其心不明,若在城外翻变起来,将何解救?”

群臣见有人开了头,便也纷纷进言劝阻。

徽宗见群臣反对,也只好罢了此议,只是又想看看梁山军马,当下道:“只是张扬带兵远来,朕若不检阅一番,恐他们再生枝节。”

王黼瞪了李纲一眼,奏道:“圣上言之有理,可令张扬带一万兵马进京,圣上在宣德楼与百官观看,如此也不虞他们翻变。”

李纲被王黼瞪了一眼,也是心中一寒。但闻言,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京师百姓闻得此事定也会夹道观看,一万兵马恐使城内交通受阻,不若令其率一千精兵进城。”

徽宗却被众奸臣捧了多年,习惯了看大场面,闻言道:“梁山既已招安,便是国家臣子,岂可多生猜疑。便令张扬带一万兵马进城,寡人来日引百官登宣德楼观看,可教张扬等俱依临敌披挂戎装服色。”

王黼闻言,忙叩谢接旨。

徽宗也无心理政,待王黼接旨,不待众臣上疏,便宣布散朝。

第五章 奉旨进京

张扬带兵到的东京郊外,由于徽宗没有划定扎营的地方,便带兵直逼到城外三十里方才下寨。

半日后,陈宗善才带圣旨前来宣诏。张扬听的准其带兵一万进京,也是大喜,送走陈宗善,便令人请来众万夫长。

众人到齐,张扬便道:“宋徽宗准我带一万兵马进京,也省却我等不少气力。明日我带董平部进京,我们会从东门进,西门出。待我们进城,城内禁军必然会加强对城内控制,对城外监控自然也会疏忽。你们可趁机行军。我带兵出的西门时,会带兵占住西门,花荣部看到信号便急行军来增援。荆忠部直袭西北天驷监,务要抢到战马。关胜、徐京部封锁东二门,呼延灼、张开、梅展部封锁南三门,卢俊义、韩存保、李从吉、项元镇封锁北四门。吴用带其余各部往西门接应。”

张扬又与众人商议了一番细节,才各去准备。

次日,张扬便带亲兵与董平部进城,前面打着金鼓旗幡,后面摆着枪刀斧钺,中间竖着“顺天”、“护国”二面红旗,军士各悬刀剑弓矢,众人各各都穿本身披挂,戎装袍甲,摆成队伍,大军缓缓向新曹门而来。

看着地平线缓缓出现的壮阔城池,张扬也是激动不已,今天自己就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繁华、雄伟的城池的主人,广阔的天下也将随之臣服在自己脚下。

到的城下,张扬才意识到北宋是如何经营汴京的,十余丈宽的“护龙河”后面是十丈高的城墙。如果没有充分的攻城器械,即使到的城下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十二座城门中,除南薰门等四座正门因通御路而属直门两重之外,其余更是瓮城三层,屈曲开门。而城墙也分了三重。

迎接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后,汴京城也迎来了使他登上辉煌顶峰的主人。

东京百姓军民听的梁山兵马进城,也都扶老挈幼,夹道观看。

张扬率兵进城后,便刻意压住军马行进速度。董平部也把张扬所要求的军姿军容展现了出来,所到之处自然是惊叹一片。

徽宗也早早便引百官上了宣德楼,等了一阵,也渐感不耐,正要派人催促时,却见土市子(汴京内城一条街道,亦称竹竿市,人烟稠密,商业繁荣。)街头已经出现一队军马,纵列间整齐划一,远远望去便如二十条直线一般,绵延不绝。在旭日的映衬下,梁山军马更是气势鼎盛。

众人见梁山兵马军容整齐,也是感叹不已。徽宗待军马过完,便命殿头官传旨,教张扬换御赐锦袍来面圣。

张扬带兵到的内城西门,便领亲军停下,同时令董平带大军加速往外城而去。

守卫内城西门的武将看到梁山一支兵马停下,一面令城上士卒加强戒备,一面近前询问。

张扬却以徽宗旨意应付,那武将也不知真假,又知道梁山招安一事是王黼一力促成,也不敢强赶张扬,只好派人往皇宫求证。

张扬领亲军靠到城门处,张扬便对那武将,道:“我在梁山早听的京师繁华,不知大人可否准我上城一观?”

那武将以为梁山已经靠上王黼,那日后自然会飞黄腾达,闻言笑道:“当然。寨主自然招安,我等便同殿为臣了,日后还要请寨主多多照顾。”

张扬闻言,谢过武将,便与武松一起上的城头。

那武将也给张扬指点着城内各处景观,城头士卒见状,便也放松了警惕。

三人正在城头观赏时,却见外城响起几声号炮。

张扬接的信号,也不待那武将反应,便拔出腰刀,挟持了那武将,其他士卒正犹豫间,张扬亲军已经从甬道冲上城头,经过短暂的厮杀便控制了城门。

张扬见已经掌控城门,便一面让人搜集城墙上箭矢,一面指挥亲兵抢占城门附近的有利地形。

那来传旨的殿头官到的城门附近,见梁山兵马翻变起来,忙打马往皇宫跑去。

徽宗正与群臣在文德殿等候张扬来晋见时,却听的张扬占了内城西门,不由大怒,喝道:“此寇反复无常,居然敢在京师作乱…可领兵去剿灭此寇?”

李纲却出列道:“圣上息怒,贼人不过是分了小部攻占内城,大部必然已经攻占了外城西门。城外又有十多万贼人呼应,外城恐怕很难守住了。圣上宜速调外城兵马入内城,扑杀内城贼人,然后死守内城,再传信各州勤王,方可保京师不失。”

徽宗闻言,正犹豫间,却听一将闯进殿内,叩头道:“外城西门被梁山贼人攻占,贼人正源源不断进入。请圣上调兵援救。”

李纲闻言,忙道:“事不宜迟,请圣上速调外城兵马入内城,迟则有全军覆灭之虞。”

王黼此时已经胆寒,爬到中间,奏道:“贼人势大,为国家计,请圣上移驾西京,再调四方兵马围剿贼人可也。”

徽宗此时却是盛怒,看到此事作俑者,不异火上浇油,怒道:“全是你这等谗佞之徒、误国之辈,邀功献媚,坏尽朝廷大事!给我下到泰乙宫听罪,再令外城兵马援救西门,务要堵住贼人。步军太尉段常领禁军扑杀内城贼人。”

李纲闻言,忙出列奏道:“贼人兵马悍勇,西门一失,外城必然不保,圣上不可再虚耗兵力。”

徽宗虽然见过张扬兵马,但始终认为梁山不过是一草寇尔,定然不能与全国精选禁军相抗。无知者无畏,闻言道:“外城百姓众多,朕岂忍他们落入贼手。”

说完,便挥手令众将出去准备。

花荣部进城后,便分五千人增援张扬,其余则与董平杀向南门。

城内禁军精锐早已被童贯、高俅抽调一空,余者不过是些老爷兵,抵抗不多时,南门便也告破,接着东门、北门也接连被破。

段常部领军到的内城西门,见城上梁山士卒已经张弓搭箭,也不敢亲身犯险,在两百步外勒住战马,刚要指挥士卒进攻,却见一支利箭划破苍穹,带着一丝尖啸,直往自己咽喉射来,刚要躲闪,已被射穿喉咙倒在马下。其余官兵见状,不由大骇,未及反应,便又见识了张扬的神箭,三百步内的大小将官纷纷惨叫着倒在张扬箭下。

禁军将官多是东京显贵之子,平日欺压百姓还可,现下见身边同僚不断倒下,哪还顾的什么尊严,不约而同的连滚带爬往后退去。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士卒见状,更是往后飞退。

张扬见状,便也收弓。

禁军后队将官好不容易止住前队退势,刚要指挥兵马冲锋,却听得一阵铁蹄声从外城传来。却是花荣部援兵赶到了,官兵见梁山马军气势剽悍,也不用接战,发声喊,便四散而走。

张扬见状,便也分一部兵马守御西门,张扬则带其余兵马去攻打内城其他城门。

东京禁军在外城便被花荣几部打怕,张扬带兵尚未抵达,三门士卒便已闻声远遁。

不出一个时辰,内城四门便也全部被梁山攻占。

第六章 瓮中捉鳖

徽宗正与众臣在文德殿等候时,却见人报来:“外城四门皆失,段太尉也被张扬射杀。”

徽宗闻言,不由大惊,骇道:“未想贼人如此凶猛,现下却如何是好?”

众文武大臣闻报,也都惊慌失措,独有李纲稍稍镇定,出列奏道:“事已至此,只好招集兵马死守皇宫了,好在皇宫防御设施完善,足可支撑到援兵到来。”

徽宗正不知所措时,听的此言,不异溺水之人看到一根稻草,当下便道:“朕便封卿做皇城守御使,卿可调动城内所有兵马。若卿可保的皇城不失,朕必有重赏。”

李纲谢过皇恩,领了圣旨,出的大殿,听的内城已经杀声四起,忙令人关闭皇城四门,接着李纲便令人清点城内军马。

李纲刚走,蔡攸便清醒过来,出列道:“圣上,贼人势大,仅凭皇城恐难以守御。若圣上有甚闪失,大宋江山危矣。现下贼人尚未合围,可令李纲调禁军护圣上突围,移驾南京,待童太傅调兵北上,再收复京师不迟。”

徽宗本来便六神无主,被蔡攸一说,也觉自己安危要紧,便又令殿头官去传李纲。

李纲正忙着分调军马时,听的皇帝召见,只好再跑回大殿。

徽宗见李纲满脸汗珠,也有些难以启齿,便给了蔡攸一个颜色。

蔡攸却是奸猾,会意出列,却也不说自己意思,只问道:“李大人,你一定能保的皇城不失吗?”

李纲见是皇帝宠臣蔡攸,知道他的意思多半便是皇上的意见了,当下正色道:“贼势浩大,城内禁军又不过三千。下官不敢保证成功,但下官愿死守皇城。不成功则成仁。”

蔡攸满脸赞赏道:“李大人果然是忠贞之士,实乃我等楷模。”

李纲听的蔡攸夸赞,刚要称谢。

蔡攸却又道:“只是万一皇城失守,大人殉国后,圣上又何以自处?”

李纲闻言不由一愣,虽然自己敢以性命守城,但若说让天子冒险,实乃大不敬之罪。但天子一走,军心便也散了,皇城便也无法守了。

蔡攸见李纲无言以对,便又道:“李大人虽然忠勇,但却有失考虑。本官以为当调集禁军,护圣上突围,待圣上到达安全之地,再调集精兵夺回京师。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纲闻言,才知这对君臣打的是逃跑的主意,愤然道:“太祖立朝,至今百年有余,虽有几次败事,但未曾有人轻言放弃京师,既无前例,我等又岂可为后人开此先例?”

徽宗闻言,也面有惭色。

蔡攸见李纲胆敢拂逆自己,声色俱厉喝道:“大胆李纲,你要把圣上置于险地来换取你忠臣之名吗?”

李纲也抛开顾虑,对徽宗叩头道:“臣只知主忧臣死,今日圣上陷于险境,臣也有不可推卸责任。臣愿领兵死守皇城。圣上若执意要抛下社稷宗庙,可即刻令诸班直保护圣上一人突围,若等贼人合围,恐怕圣上便走不了。”

徽宗闻言,也顾不得计较李纲用词,喊道:“殿前都虞候听旨。”

殿前都虞候却是统领内外诸班直,平日负责皇帝的宿卫和仪仗队。闻言,忙出列奏道:“圣上且慢,诸班直将士的家属都在东京,宫门一开,恐怕他们便会四散去保护家人。实在不堪重任。”

徽宗闻言,不由愣道:“那朕该如何办?”

蔡攸听得逃跑无望,也没了主意。众人正慌乱间,却见一将进来奏道:“蔡老太师欲领家人到皇城避祸,岂请圣旨。”

徽宗闻言,忙道:“快请老太师进来。”

李纲却道:“此时贼人恐怕已经攻进内城,百官家眷多在内城,若宫门一开,恐怕便无法关上了。若贼人趁势袭来,皇城恐怕便不保了。”

徽宗闻言,忙道:“既然朕封你做皇城守御使,万事即由你做主,你且去安排吧。”

李纲闻言,便奏道:“圣上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只是城中兵马短缺,臣想请圣上下旨让宫内宦官上城守御。”

徽宗此时只能依靠李纲,闻言忙道:“准奏,卿有何差使,尽可自行抉择,勿用禀告朕了。”

李纲闻言,便也下去安排守城诸事。

蔡京与众大臣家眷听得皇上拒开宫门,又听的四处喊杀声不断,只好又躲回家中。

张扬领兵攻占内城四门后,并未急着攻打皇城,只是令各部封锁内外城门,贴榜安民,招降、围剿散兵游勇。

不到一个时辰,内外城便也恢复平静,外城平民百姓多听过梁山替天行道之事,见梁山军马只是斩杀一些趁火打劫的散兵地痞,便也放下心来。

内城一些显贵、富户却是提心吊胆。街上巡逻马军清脆的铁蹄声,便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一般,让人忐忑不安。

张扬待内外城平静,才带兵逼近皇城。

皇城周长五里,建有楼台殿阁,建筑雕梁画栋,飞檐高架,曲尺朵楼,朱栏彩槛,蔚为壮观。城门都是金钉朱漆,壁垣砖石间镌铁龙凤飞云装饰。

李纲见梁山军马逼来,也知道贼人马上要攻城了,忙令墙上弓箭手准备射击。

张扬看着城墙外面露出的一部分景观,便大为赞叹,也不忍战火毁坏了皇城,打马出阵,喊道:“我乃梁山张扬,城上士卒听着,宋朝天数已尽,合当灭亡,尔等若开城出降,尚不失富贵荣华,若执意顽抗,战火一起,恐无法幸免。”

李纲闻言,不由心思一动,招来两个神箭手,道:“你们可能射中他?”

那二人用的都是强弓,看了看距离,道:“可以。”

李纲道:“如此便好,只要贼首一死,贼人势必各自散去。天下社稷便托于你二人之手了,请二位出手吧。”

二人闻言,便也点点头,各自取出自己爱弓,弓开满月,觑的亲切,手指一松,两支利箭便离弦而出。

张扬也早看到李纲身旁两人动作,只是并不躲闪。

李纲眼看那两箭便要射中张扬,不由大喜,刚要夸赞二人。

却见张扬右手一抄,已把二箭抓在手中。接着取下鞍上神臂弓,暴喝道:“也看我神箭。”

话音未落,李纲身旁两人已惨叫着掉到城下。

李纲见张扬箭法如斯,也是大骇,但并不退后,只是指挥着兵马上城墙防御。

张扬见状,便也令人去调集各军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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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本来想把攻占皇宫都写完的,但时间不够了,大家将就的看吧

第七章 悲哀的死谏

李纲看着城下不断调动的兵马,先前的一丝信心也早飞到了爪哇国。

张扬调集齐一万弓箭手,便又朝城上喊道:“现下出降尚可保的一命,否则兵戈无情。”

城上诸班直将士虽然都有些心动,但见李纲提剑在城墙上巡逻,又无人领头,也不敢乱动,只好暗暗祈祷满天神佛保佑。

张扬见城上无人答话,便挥手令盾手掩护弓箭手出阵。

李纲却是文人出身,在城上见了这许多弓箭手,也不由大惊,下意识的便喊道:“注意躲避。”

城上将士本来准备射击,闻言便也都躲到城垛后面。

梁山弓箭手意外的安全进入射程,在测距手试射一箭后,便都弓开满月,朝城上射来。

上万只箭矢顿时便使得城头一暗,密集的箭雨顷刻间便覆盖了玄德门左右上百丈城墙。城上无甲防护的弓箭手顿时死伤惨重,李纲右臂也中了一只流矢。蚀骨的疼痛使得李纲险些晕了过去,但尽忠报国的念头却使得他挺起身来,正要命令弓箭手起身攻击时,却见城下弓箭手又潮水一般退去。

李纲见城上不少士卒中箭倒地,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忙道:“马上救人。”

由于城内兵马短缺,皇城又有四门需要防守,因此李纲也没安排什么预备队。城墙上幸存士卒闻言,便抢着扶起伤员,向城下逃去。

城头的将官见李纲指挥再次犯错,不由对守城也没了信心。

张扬拍马出阵,见城墙上乱作一团,便喊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时间一过,我便正式开始攻城。城上主事的也可去请示赵佶那昏君,此时出降,我尚可保全他性命。”

城上众将士闻言,也都松了口气,贪婪的呼吸着,补充刚才因紧张而缺少的氧气。

太监总管冯浩被李纲逼到城头后,便害怕不已,刚才缩到城垛下,眼见身边一个小太监被利箭穿胸,顿时吓得屎尿齐流,闻言,便爬到李纲跟前,道:“皇城恐怕守不住了,还是请圣上拿个主意吧。”

李纲闻到脚底的异味,顿时皱眉不已,但也知道皇上抗战之心本来便不坚,此时若去通报,说不准他还就真降了。闻言道:“圣上既已令我守城,岂可再去烦扰圣上。众人且随我死守城头,敢下城者杀无赦。”

众将士闻言,也都暗叹了一声。

那些宦官、太监更是面如土色,站立不稳。

冯浩是三朝老太监,平日一品大员都得巴结他,也养成了跋扈的性格,根本未把这个从四品官员放在眼里,闻言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窘样,喝道:“你敢隐瞒军情不成?”

李纲平日并不敢得罪这些无事尚要生非的皇帝奴才,但此时已抱定以身殉国之心,见这奴才又要狗仗人势,不由喝道:“圣上准我全权负责皇城守御,你若不服,可踏下这城头一步试试?”

冯浩却是未看清形势,哼道:“本官伺候三朝天子,还需看你一个太常少卿的脸色吗?”

说完起身便往城下走去。

李纲见他如此张狂,也是大怒,左手勉力提起宝剑,便把冯浩砍倒在城头。

城头众人见状,不由大惧,也无人再敢出声。

李纲正令城上士卒准备滚木礌石间,却见一骑奔来,喊道:“圣上传皇城守御使李纲进见。”

李纲闻言,不由一愣,但也不敢抗旨不遵,只好骑马直奔大殿。

原来那些宦官见李纲守住玄德门甬道,便趁搬运滚木时,互相掩护着,令一人溜往东华门下城去禀告皇帝,军情自然也被夸张了许多。

徽宗听得梁山只一轮箭雨,便使士卒伤亡过半,忙令人去传唤李纲。

待李纲进殿,徽宗看到李纲右臂上的箭只,更是相信了几分,颤声问道:“皇城果守不住了吗?”

李纲虽有心死战,却到底忠字占了上风,也不敢瞒哄皇帝,愧道:“贼势浩大,先前臣也低估了战场的残酷,贼人只一轮箭雨,各军便伤亡数百,臣只能以死报君了。”

徽宗闻言,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也勿用多伤士卒了,开城降了吧。”

李纲闻言,惊道:“那样圣上会背上胆怯之名,臣既无能使圣上成为一代明君,又怎可见圣上降贼,为后世所讥。”

徽宗虽然一生无所作为,但也颇想千古留名,联金灭辽,恢复燕云,便有此意。闻言,也是一愣。

蔡攸却又出列道:“圣上此举只是为挽救数千将士性命,后世自会有公论。且圣上只有保重龙体,才能看到以后各州雄师光复京师。”

徽宗本来便怕死,考虑了一下,终究还是觉得性命要紧,当下便也就坡下驴,道:“蔡卿所言极是,众臣随朕出降吧。朕闻张扬仁义广播,想来也不会难为你们。”

李纲听的天子真要向一个草寇降顺,不由大气,一咬牙,便拔出臂上断箭,一股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李纲却不看右臂伤处,拿箭抵住咽喉,道:“天子若归降草寇,当为千古丑闻,臣辅佐不力,也无颜再见世人,臣闻文死谏,武死战,当为臣子本分,微臣便以死谏圣上收回成命。”

说完,便左手一送,用箭头刺穿咽喉,眼见不活,但身体却未倒地,眼睛也是死死盯着徽宗。

群臣见李纲死谏,也都有些羞惭,一些忠勇大臣也纷纷出言请皇上收回成命。

徽宗也有些摇动,但又不忍抛下这花花世界,一时间也是踟蹰难决。

蔡攸却又出列,斥道:“你等只思为自己名声着想,若抵抗死于贼手,我等众臣自可博得忠臣之名,但圣上却会落下一个暴虐无道,咎由自取的名声。现下出降,尚可使宫内将士、大臣念圣上活命之恩,岂非好过天怒人怨。”

徽宗闻言,也暗道:看来自己终究逃不过后世众人唾骂了,不如出降,还能多活几时。又思及高俅昔日‘及时行乐,以期不负韶华,况人生如白驹过隙,若不自寻欢乐,未免老大徒伤’的媚言,便也打定主意,但话到嘴边,又不由叹了口气,道:“众臣无需多言,随我出去迎接张扬吧。”

说完便向外走去,走到李纲尸首边时,只是叹息了一下,并未多留。

众臣闻言,也都纷纷跟着徽宗而去。只是心境却各有不同,宦官不过是换了个主子,倒也并未有多少担忧,尚存一些忠诚念头的大臣则是叹息不已。蔡攸则考虑如何向张扬说明自己劝降徽宗的功劳。

片时间,大殿便只剩李纲孤零零的站在中央。

徽宗想及以后便要做别人俘虏,也是垂头丧气,脚步自然不快,后面大臣中也多有年老体弱的,速度不异蜗牛犁田。

蔡攸却是急着去邀功请赏,又恐张扬开始攻城,见徽宗无精打采在前面慢慢捱着,便道:“圣上且快些吧,若张扬限时到了,恐怕就要攻城了。”

徽宗闻言,也只好加快脚步向宣德门走来。

张扬眼见时间快到,正要下令弓箭手出阵时,却见宣德门缓缓打开,徽宗已领着文武大臣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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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运筹帷幄

虽然内外城官兵并未抵抗多久,但短暂的厮杀也已激发出梁山军马身上的戾气。徽宗出的皇城,被梁山兵马气势一逼,便觉脖子发凉,仿佛一柄剑已经悬在头上一般。平日的皇者威仪也早不翼而飞,双腿开始不停的打颤。看着远处骑马缓缓走来的张扬,刚才在宣德楼的几许欣赏也化为恐惧。平日威严的脸庞也第一次出现讨好的表情。

张扬带着亲兵队和董平一部缓缓靠近皇城,手中霸王枪看似无意的转动着,但枪鄂反射的阳光却始终刺着徽宗的眼睛。

徽宗承受着眼睛的刺痛,又担心张扬言而无信杀了自己,可谓身心俱疲了,但又不敢低头躲避,终于在张扬逼近到身前一丈处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借机费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后面那些稍微有些忠诚之心的大臣见天子都跪了,哪敢站着,蔡攸之流,更是恨不得卖主求生,更别提跪了。

张扬下马扶起徽宗,道:“你虽治国无方,祸国殃民,但总算识些时务,挽救了宫中这许多将士姓名。我听闻你一心向道,便发你往宫内玉清神霄宫修仙问道。可好?”

徽宗听的逃得性命,也顾不得宫内老小了,忙叩头道:“多谢大王,贫道这便往道观修仙问道,国家之事再不敢问。”

张扬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乐和,你带你队往玉清神霄宫安排赵佶修道,仔细一些,无我命令不得擅离。”

乐和却是心思活泛之人,闻言忙道:“寨主放心。”

徽宗见状,便也再次叩谢张扬,起身在乐和百人队看护下,向皇宫内玉清昭应道观而去。

蔡攸见徽宗离去,便也爬到张扬脚下,叩头道:“小人蔡攸参见新皇。”其他众奸臣见状,也纷纷叩头参拜。

张扬却喝道:“来人哪,所有大臣全部打入太乙宫,等候审查。”

众大臣闻言,不由一阵惊愕,历史上造反之人,也必得从原王朝中收降一些大员,才好管理倘大一个国家,因此才有这许多人婢颜屈膝。

众人愣神间,董平麾下一个千人队已经涌上前,把众人拖了下去。

张扬令董平部接管皇城防卫,武松接管了后宫,便把徽宗诸班直召集起来。

班直却是宋太祖赵匡胤从各军中选拔骁勇魁梧之辈充任,又令士卒选高大女子为偶,想让他们的后代魁梧骁勇,好为各代皇帝充当班直。(感叹一句,原来咱中国早有优生优育的想法了啊)

这些班直知道众大臣下场后,对自己命运也是担忧不已。

张扬见这些将士各个长大魁梧,也是心生喜爱,见他们一脸担忧,便道:“你们既为赵佶班直,当为全国精锐,以后仍做我的亲卫队。现在我准你们一天假,回家探看家小,若有伤病的,可往皇宫找御医医治。后日辰时,在东华门前集合。”

众将士听的张扬不但不处罚自己,还准回家探看亲人,不由大喜,纷纷叩谢张扬。

张扬扶起前面几个将领,道:“现下中原纷乱,四境又有蛮夷虎视,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各人可回家安顿老小,不日当随我往边疆建功,说不得回来时,你们中有人便成大将军了。”

宋初班直尚经常参加征战,但檀渊之盟后便告别了战场,沦为皇上的仪仗队。这些班直又都是全国精选,武艺精熟之辈,自然不敢蛰伏,闻言不由热血沸腾。

张扬看着众班直出城,才让董平部清查各殿。

当晚,张扬便在集英殿大宴众将,赵明诚也引了几个好友和其父门生。众人酒至半酣,张扬便道:“今日尚有大事要议,众人且先随我往崇政殿,待天下太平,我等再大饮不迟。”

众人闻言,便也一起起身随张扬来到崇政殿。

到的崇政殿偏厅,便见一个个沙盘式立体地图摆在中间,却是沈括首先发明,之后徽宗便令各州如法炮制,之后呈献大内,可说天下地理尽汇于一屋了。

众武将见到这些立体地图,不由两眼发亮。

张扬笑道:“众人恐怕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地图吧,有了他们行军打仗便方便许多了,可惜不便携带,当然你们也放心,我也不会象那宋朝皇帝般给你们预先制定出兵路线。”

众人以往都是在梁山一地运动,张扬也把诸事安排妥当,但现下天下颇大,众人倒真有些担心他再效仿宋朝了,闻言也松了口气,但嘴上自然不敢明说。

吴用见众人仍称呼张扬为寨主,便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寨主既已决意逐鹿天下,也该确立一个国号才好寄托民心。”

张扬早已想过此事,见吴用提出,便也道:“明日便让赵佶写个禅位书传发天下吧,国号便改为天吧,一来是先前我等打得旗号是替天行道,二来他与我来源也有些关系。国旗则以黑色为底,中央绘以五爪金龙,政策便以山东地区为例。”

(西方基督教也有天国,还有长生天什么的,古人对天是极其敬畏的,对以后主角装神时也有一定便利)

众人早听过张扬收服张叔夜和赵明诚的事情,心里也早信了几分,听他再次明言,不由又添了几分敬畏。

现下天下纷乱,张扬虽然有些优势,但也想使麾下众将安心,见众人神色,也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

张扬又与众人商议了几个细节,便转到军事上来。

戴宗指着地图道:“现下田虎已经攻下泽州、壶关,至此河东(山西)太原以南全部落入田虎手中,王庆也攻下汝州,威胁西京河南府(洛阳),西夏方面自从童贯领兵南下后,便由夏崇宗弟察哥领军十万驻扎西寿宝泰监军司,秦凤经略使种师道也已在湟州戒备。童贯大军则在浙东一带剿灭方腊残部。林冲和杨志头领部都已进入河北境内。”

张扬待戴宗说完,便道:“你们各自说说自己看法吧。”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吴用首先道:“我朝虽然看似四面为敌,但田虎、方腊易平,童贯大军也无法快速北上,而且汴京城池坚固,童贯短期也无法攻下。紧要的是防止西夏和辽国入侵,河北方面有王焕头领,应该可以在辽国出兵前抢占一些紧要城池,西夏方面则要派人游说种师道先抵抗外族侵略才好。”

宗泽也点头道:“学究,所言正是,内患可先搁置,外族却不能放任。”

张叔夜道:“为臣在西北时与种师道颇有往来,臣可往西北游说他先抵抗外族,只是西北兵马大半跟随童贯南下,恐怕需要圣上再派援兵才能抵抗西夏入侵。”

张扬闻言,也是大喜,笑道:“一定,只要嵇仲能游说种师道将军抵抗西夏一段时间,我一定亲自带兵增援。”

张叔夜听的张扬亲自带兵援救,也是心下大宽,当下便接了这个差事。

张扬又道:“虽然国内可暂缓攻势,但也不可使田虎王庆做大。明日呼延灼便带李从吉、王文德、杨温、张开、花荣六部人马抢占西京,并随时准备增援西北。若田虎王庆部先行攻占,则在郑州待命。关胜带韩存保、荆忠、党士英、党世雄攻占怀州,之后可抢夺太行径,一路向北收复田虎攻占的州府。其余各部防守东京。”

众人闻言,便也各自接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