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4
精华: 0
发帖: 89186
威望: 0 点
金钱: 210926 RMB
贡献值: 147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23
0楼  发表于: 2024-07-02 00:36

《大俠魂》誤打誤撞除淫賊

  夜已四更,華云龍也是抓緊時間,解決最后的三個漏網之魚。此刻,他正在賈秀媚的房里,華云龍一只手抱著她一手把她衣服解開,賈秀媚半推半就地讓他把上身的衣服給脫下來。他的手,就伸在她的乳頭上,用手指在輕輕的捏弄著,賈秀媚的全身都在酥麻麻,人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樣,呼吸也不平均了。
這時的華云龍,知道她又進入情況了,拉著她的手就把她拉到床上去,一到床上華云龍就十分有技巧的脫掉她的褲子來。賈秀媚一被他脫光了,就用雙手掩著自已的臉,心里也在跳,華云龍脫光了她也急忙脫著自己的衣服。
華云龍全身赤條條的就拉她的手,往自己的寶貝上放,叫她摸摸自己下面的那根寶貝。賈秀媚就閉著眼睛,張開了她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寶貝。賈秀媚就問道:“這東西怎麽這麽硬?”
“這東西想弄到你的穴里面去,所以就會硬。”他挺著硬綁綁的大寶貝,對著賈秀媚的大腿上,碰來碰去的碰得龜頭眼冒出許多黏黏的水。賈秀媚伸手一摸,摸得手上也是那種水。賈秀媚捏在手里,覺得很好玩,很自然的就套動大寶貝,她用力套了幾下龜頭變得紫紅,硬得和鐵一樣。
華云龍把賈秀媚的雙腿分開來。叫她睡在床邊上,屁股下面,又給她墊上一個枕頭,華云龍蹲在她兩腿間,用手把她大腿抽了起來。賈秀媚的小穴,長得比較小,陰毛也不多,一撮陰毛,都長在陰戶上。她那兩片陰唇,也比較薄紅紅的。她的小嫩穴眼里也是水汪汪的,屁股圓圓的很大。
華云龍一撥開她的大腿,把頭一低就趴在賈秀媚地穴口上,先用嘴對著穴眼上就吻了一口。他這樣一吻,賈秀媚就輕輕地把屁股向上擡了一下,使得他的咀正好吻在穴口上,一陣熱熱的咀唇,碰到穴口上,她就像觸了電一般。
華云龍吻了一下穴眼,就伸出舌尖對著她的陰唇上,連舐了兩口,舐得賈秀媚把穴一翻一翻的。他伸長了舌尖對著穴眼上面,就一口舐了過去,正好舐在她的陰核上,華云龍就嘴咀唇一口咬住了陰核。賈秀媚感到他咬住了那個最會癢的地方,人就酥起來了,也控制不住了。她就把大腿分得開開的,口中叫道:“哦,好舒服,不要給我咬掉了呀?”華云龍見她浪起來了,馬上就咬住陰核,用舌尖對著陰核上,又吮又舐的又對穴眼上也舐了起來。
賈秀媚叫道:“龍哥哥……我這穴……太美了……啊……”華云龍對著陰核上用力一吸,把那個陰核,吸得翻了出來,狠狠的對著上面就吮了起來。賈秀媚被他的舔舐,穴里又癢又酥的。
他放開了陰核,又對著她的小穴眼,一口吸了下去。華云龍這時伸出了他的舌尖,對著穴眼里,一頂一頂的,賈秀媚感到穴里一熱一酥的十分舒服,她就浪叫道:“舐的狠一點呀,好舒服啊。”華云龍用舌尖,連連地對著賈秀媚的小嫩穴里,弄進弄出的,弄得賈秀媚全身都在發抖。他知道她已經到了非要插穴的時候,他就放開了小穴,不給她舐了。
賈秀媚橫躺在床上,屁股墊在床邊的枕頭上。那個小嫩穴水汪汪的露在外面,穴口上的陰唇還一張一合的,雙腿開開的一付準備讓寶貝插的架式。華云龍挺硬著長大的寶貝,正好對著她的小嫩穴,他把大龜頭對著穴眼上先揉幾下。

賈秀媚感到一個熱熱的東西,圓圓的在穴口上揉了起來,又酥又癢的專門對著那個穴眼上磨弄著。他的龜頭上,已經磨弄上了很多的騷水,穴口滑滑的,龜頭也滑滑的。他就向著賈秀媚的穴眼中,用力的一頂。賈秀媚猛地感覺到她的穴口一裂,「噗」地一聲,賈秀媚就叫起來了:“哎呀,好痛呀。”她還沒有叫完,華云龍用力一頂,那個大龜頭就頂進去了,小穴很,緊龜頭像被緊緊捏住一樣。
賈秀媚叫道:“嗳喲……我不要了……這好痛呀……這樣……穴會弄炸的呀……”
華云龍把大龜頭插進去了,就用手抱著她的屁股,同時說道:“你不要緊張嘛,已經插進去了。”賈秀媚感到這種痛,完全是把穴撕裂了一樣。華云龍又頂了兩下,她低頭一看她那個小嫩穴漲得真快炸了,龜頭插在穴眼中,小穴里淌出些紅紅的血。
華云龍知道她的處女膜已經插破了,就對賈秀媚說道:“不會再痛了,寶貝弄進去了一節,處女紅已經淌出來了。”
“好痛啊,淌出來的是什麽樣呢?”
“只是一點點血水嘛。”華云龍雙手架著她的大腿,屁股向前一頂,寶貝就往穴里一鑽,整根寶貝都弄進去了。
賈秀媚大叫起來:“嗳喲,這一下真要命了,怎麽這麽凶,穴都插炸了。”華云龍笑了起來,就用寶貝連連抽插了幾下,插得賈秀媚張著大嘴,頭也在冒汗,痛得全身發抖。華云龍見她痛得厲害,屁股又墊得那麽高,這種插法是最厲害的,就是天天在插穴也會吃不消。他就停止了抽插,把寶貝放在穴里泡著。
賈秀媚感到他不動了,穴里只是漲漲的,那種痛已經沒有了,就對華云龍說:“就是這樣的弄在里面,不要動起來,我會痛死的。”華云龍也不再多說了。他感到寶貝被套得緊緊的,真像大口咬住一樣。
賈秀媚則感到穴里奇漲,那寶貝弄在穴里還一硬一硬的。她想仔細地試試味道,就用穴一夾。夾得穴口痛了起來,同時她那個小嫩穴也火辣辣的,好像又在發燒又在痛,又加漲痛地滋味。本來剛才插上的時候,穴里冒出來很多騷水,現在一痛一漲那騷水也不來了,使得穴里好緊好緊。簡直火燒一樣,叫人難過。
華云龍一面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撫摸著,經他一撫摸,賈秀媚就全身都酥起來。華云龍另一只手又在她的奶頭上一揉一揉的,弄得賈秀媚只是喘氣,口中也吞了幾口口水。這樣泡了有一刻鍾,賈秀媚的穴起了變化,里面有點癢癢的。
“嗳呀,不對勁,穴心上怎麽癢起來了,越癢越厲害。”華云龍曉得她這一發作,性欲一定很強,就用寶貝,在穴里開始抽送起來。賈秀媚感到華云龍他這抽送,簡直使她舒服美得快上天了,穴里的癢沒有了,痛也沒有了,只是漲漲得舒服極了。華云龍他越頂就越舒服,舒服得穴里在冒水了,穴水一冒就流個不停,他的寶貝也頂得有力了。
賈秀媚叫道:“我……好美……頂得快……也重一……點……”華云龍硬挺著長大的寶貝用力的在插弄了,越送越快,越頂越深。她被插的氣也不均勻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這種舒服叫人形容不出來。她就抱緊了華云龍浪叫道:“好哥哥……弄這事……怪……美的……我快要……舒服死了……狠點嘛……插得深一點……”
華云龍一邊抽送,一邊低頭向著穴上一看,那個嫩穴穴眼漲的翻了很大。寶貝往外一拔,穴里的嫩紅肉也跟著往外翻,往里一插,穴口一張,漲得好大。華云龍覺得這真是美透了,一口氣就抽送了三四百下,插得賈秀媚張牙裂嘴的喘大氣。
“啊……要丟了……龍哥哥……妹妹不行了……啊……嗯……丟了……”
華云龍頂一會,停一會,使得她換氣能均勻些。一陣狂送猛頂,賈秀媚感到人都要飛起來了,同時穴心也要掉下來一樣。賈秀媚連連地顫抖著身體,感到整個人好像要跌倒了一樣,突然穴心向外一冒,全身一陣無比的舒坦。她就泄出來了一大堆白白濃濃的陰精,整個人也軟下來,想說話嘴也張不開了。
華云龍也到了最高潮,龜頭被她陰精一燙,他的龜頭眼一張,也射出了濃濃的陽精。華云龍和賈秀媚兩人在同一時間射出了精液,賈秀媚又舒服又累的也沒氣力了。華云龍把她的雙腿放下,就拔出了寶貝,她的穴里眼,跟著就冒出來一些紅紅和白白的東西,淌得床上的白床單上面一塊一塊的。


最后,華云龍決定來個雙龍會,與賈麗姝、賈妮倆女一起來。出乎華云龍意料之外的是,賈麗姝年齡雖不大,但開苞過程卻異常的順利,她一點都不害羞。此時,賈麗姝柔順的躺在他的懷里,身上的亵衣也給他脫個精光。華云龍低下頭,吸吮著她那高聳的乳頭,雙手不停的撫弄著她的身體,賈麗姝微微扭動著,酥癢傳遍了全身。那一叢柔柔的陰毛,附在高隆著的陰戶上。華云龍看了,真是喜歡萬分,于是伸出了手指,在陰核上一陣捏弄。這一弄,陣陣的酥麻感直透入賈麗姝的心底去。
賈麗姝不禁浪哼道:“哎呀……龍哥哥……我癢死了……快替我止癢……”這一陣淫浪的叫聲,逗得華云龍欲火高燒。
華云龍便將硬挺的寶貝對著她的小穴,並用力一挺,「滋」一聲,整根九寸有余的寶貝應聲而入,突破了賈麗姝珍守十幾年的處女之身。賈麗姝雖然疼得皺了一下眉頭,但好像並無太大不適。華云龍運用著熟練的技巧,一上一下、忽進忽出的抽動寶貝,直把小穴插得「滋滋」作響。
賈麗姝的淫水也直流,一陣陣的美感從穴心里發出來,她哼叫道:“哼……哼……大寶貝哥哥……穴心被你插得……美死了……唔唔……快活死了……”賈麗姝陣陣浪叫,刺激了華云龍的欲火。他挺著腰身,重重的一下一下地插著,寶貝一出一入的,偶爾會將陰戶的紅色內壁往外翻。賈麗姝的小穴兒迎著他的抽插,快感節節地高漲。
賈麗姝聲聲浪叫著:“啊……啊……太美妙了……哎呀……哥哥……快活死了……你……你……插死我了……哼哼……”華云龍聽了她的浪叫,更加的勇猛狂插,恨不得將小穴搗爛。
不一會兒,賈麗姝突然嬌喘連連,全身一陣顫抖,她的小穴兒一縮一放著,整個人骨軟筋舒,快活如登仙境。華云龍見狀,急忙加緊趕工,如狂風驟雨般的抽插一陣。突然間華云龍屁股猛力挺了幾下,一股熱精隨之直射入花心。賈麗姝被著突來的熱流燙得全身舒坦無比,于是兩腿一夾,陣陣陰精也潰堤而出。
賈麗姝還在一直哼著:“哥哥……我愛你……嗯……嗯……”最后,兩個人赤裸裸的擁抱在一起,一切又歸于平靜了。



賈妮在他倆作戰時,看得心中早就發毛,淫水直流而出,整個陰戶四周已成水鄉澤國。她見華云龍依然伏在賈麗姝身上,心里十分焦急,于是猛拉著華云龍的手臂,要他趕快更換戰場。華云龍見她如此焦急,又如此騷浪,便由賈麗姝的穴中抽出寶貝來,用床單擦了擦后,將龜頭抵住賈妮的陰戶,用手指撥開她的陰唇,狠力地往穴里插去,只見寶貝頓時沒入小穴中。

賈妮也被這猛力的一擊,失聲喊叫道:“哎呀……龍哥哥……痛啊……小力一點……你……要我的命呀……”華云龍壓在賈妮的身上,吻著她的臉及全身各處,下身則作短距離的抽插。

不到一會兒功夫,賈妮已經能夠忍受「破瓜」之痛,開始浪叫道:“抽呀……快……快一點……龍哥哥……用勁點……”華云龍聞聲,便大膽地開始用力抽插起來,甚至抽到陰戶口處,然后再狠狠地插進去,每一次狠抽硬插時,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只聽得賈妮口中不時發出「唔唔」的聲音。
華云龍一面動作,一面問賈妮:“好不好?過不過瘾?”

賈妮聽了他的話后,狠狠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賈妮道:“你……快點……動呀……用勁呀……”于是華云龍鼓起精神,拼命地抽動著,動得整張床「吱吱」作響。
賈麗姝在一旁休息一陣后,張開媚眼看著床上正在表演的活春宮,不自覺地撫摸起自己的陰戶,回想起剛才那麽粗大的東西插進時的情景,淫水又緩緩流出。看見賈妮一股騷浪的樣子,一直要華云龍用勁的猛干,而華云龍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態勢,一陣陣的狂插猛干著,干得賈妮舒服透頂極了。
賈妮道:“龍哥哥……妹妹……哼……哼……好美……唔……唔……我要丟了呀……”

華云龍道:“我,還早呢。”
突然,賈妮狂叫道:“啊……啊……完了……我……我……真的要丟了……唔……唔……”賈妮的陰門大開,陰精狂瀉而出,于是緊緊的抱住華云龍不停地顫抖著身子。
華云龍這時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抽插,只覺得一股股的精水流到他的龜頭上。他仍然猛力的插著,插得賈妮叫道:“這……插到心坎里了……好了……我受不了啦……”



華云龍此時覺得賈妮的陰戶中淫水太多了,抽插起來不夠刺激,于是便道:“妹妹,我要抽出來擦擦,這樣干起來才會痛快些。”于是,華云龍起身抽出寶貝,拿起床頭邊的布巾將寶貝上的淫水擦乾。賈妮見狀,馬上擺出「大」字形的姿勢,兩腿張得大開,等著華云龍的插入。
華云龍並沒有馬上將寶貝插入,只是用龜頭在賈妮的陰戶口揉搓著,有時碰觸一下陰蒂,有時在陰唇上磨著,這樣的動作反而逗得賈妮淫水直流。賈妮經不起華云龍再三的挑逗,嬌聲道:“好哥哥……快……快點插入……里面癢的很……快……”

華云龍見她急成這種模樣,只好將寶貝重新抵住小穴口,還來不及將寶貝插入,就見賈妮自己挺起腰肢,將整根寶貝吞入小穴中,並搖擺起屁股來。華云龍被她的悶騷的樣子,逗得欲火再度上升,于是便加緊抽送的速度,而插入的力道也加重許多,每次都命中花心。每次撞及到花心時,賈妮就發出滿足的「唔」、「唔」聲,華云龍越戰越勇,賈妮則出精連連。
此時,賈妮已是全身軟綿綿的,但華云龍依然沒有罷戰之意。賈妮連忙向一旁觀戰的賈麗姝說道:“麗姝……你來吧……我受不了啦……嗯……快上呀……”

賈麗姝聞言,馬上披挂上馬準備應戰,何況她已經等待許久了:“來吧……龍哥哥……”華云龍于是壓到她的身上去,用嘴吻著她,而賈麗姝握著他的寶貝,輕輕摸弄著,然后對準自己的陰戶。
賈麗姝的手又移近寶貝,抓住寶貝的一部份,放在小穴口上輕輕磨著,華云龍被這麽一抓一磨,欲火頓時高漲不已。華云龍道:“嗯……麗姝妹妹,這樣很不錯的,不要放手呀……”賈麗姝自己也有說不出的快感,而且小穴內有如萬蟻爬行的酥麻感。
賈麗姝哼道:“龍哥哥……我……我癢死了……快……快點插入吧……哼……哼……”華云龍聞聲,猛然用力一插,直插到底,賈麗姝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震動,那真是不可言傳的快感,只覺得全身酥酥的。
隨著華云龍的插送,賈麗姝口中不時發出哼叫聲:“啊……啊……龍哥哥……大寶貝哥哥……唔……唔……快動吧……快快……唔唔……”華云龍猛烈的抽插起來,猛一抽出,特大號的寶貝把陰唇也帶翻了似的,又狠狠的一插,插到了絕境去。
只聽賈麗姝叫道:“啊……啊……唔……唔……”她的雙手將華云龍摟得更緊了。
華云龍下體不住的在抽插著,抽插了一陣之后,賈麗姝吻著他,吻著他的臉、嘴、頸子,又吻到胸上來了,而且摟得更緊。這使華云龍更爲用勁了,而賈麗姝也更加痛快了。賈麗姝浪叫道:“哎……哎呀……好快感……龍哥哥……唔……你要丟了嗎……我……我要……”華云龍知道她已到了極點,只好加速抽插著。
賈麗姝顫抖著說道:“啊……我……快完了呀……”華云龍這時用寶貝狠抵著花心窮磨不放,好讓她享受無限的快感。


賈妮在一旁早已恢複元氣了,看他們插得死去活來,不覺中小穴又開始發癢了。但賈麗姝這時正在緊要關頭,那里肯放人,所以抱得華云龍緊緊的,並將華云龍壓在下面,自己騎馬上陣。她在上面,兩腿分得開開的,上下迎合著。
賈妮吃不到,只得乾瞪眼,她叫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理會別人。”賈麗姝假裝沒有聽見,只顧自己的動作,華云龍在下面以腰部向上挺著。賈妮越來越難受了,只有用自己的手指挖弄著陰戶。華云龍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就伸過去一只手,玩弄著賈妮的陰戶,用三個指頭插了進去,弄得賈妮浪水直流。
賈麗姝坐在寶貝上,盡情的套動著,她自己哼著:“啊……好……好舒服……好快感呀……唔……唔……龍哥哥……哼……哼……”

而賈妮被華云龍扣弄著陰戶,更是難過,她在床上不停的扭動,口中還叫個不停:“癢……癢死了……嗯……嗯……”華云龍突然一把將賈妮拉過來,讓賈妮坐在他的頭上,以陰戶對著他的嘴。
賈妮見狀,急忙催促道:“快點……用舌頭……用舌頭舔呀……快舔呀……”

賈麗姝則在后面也叫道:“哎呀……快頂呀……我又出水了……”

華云龍這時腰部狠狠的用力將寶貝向上頂,而舌頭也拼命舔著賈妮的陰戶。她們兩人同樣的姿式,將腿分得開開的,分別騎在華云龍的上面,就如同雙嬌同坐一馬似的,多麽令人羨慕。這時,賈妮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尤其被華云龍的舌尖舔著,根本不能太深入,只覺得穴中的酥癢有增無減。于是,賈妮對賈麗姝道:“麗姝……你行行好……讓我一下吧……”
賈麗姝此時已丟了幾次精,想換個姿勢也不錯,便說道:“好吧,我們換個位置吧。”說著,兩個人就調換了位置,如今賈妮坐在寶貝上,用力的大起大落著,賈麗姝則享受著被用舌尖舔穴的妙趣。賈妮的屁股擺得更猛烈,華云龍只覺得龜頭越來越漲大,寶貝硬得不得了。
華云龍對賈麗姝道:“你先躺一下,我先狠狠地干妮妹妹幾下,我受不了啦。”華云龍翻過身來,壓到賈妮身上,猛抽猛送的,賈妮被插得軟綿綿的,連動的力量也沒了。
賈麗姝在身邊更是蓄勢以待了,華云龍道:“妮妹妹不行了,麗姝妹妹,來呀。”賈麗姝就接替了下來。
賈麗姝道:“龍哥哥……慢點插,先把水擦擦吧。”賈麗姝一手握著堅硬的寶貝,小心擦著,然后自動地送到小穴口,華云龍利用她塞入的瞬間,突然猛力一插而入。賈麗姝道:“哎呀……你怎麽那樣狠嘛?”

華云龍故意逗她:“不狠……怎麽會舒服?”賈麗姝向他露出媚態,近乎淫蕩的需要,華云龍看在眼里,心中爲之一蕩,更加緊猛烈的攻擊。
賈麗姝道:“哎呀……哥哥……哎呀……太妙了……你插死我了呀……哎呀……丟了……唔唔……”

華云龍喘道:“妹妹……我們……一塊丟吧……”他們翻天覆地了一陣,配合得完美無缺,彼此的熱流彙和著,人也緊緊摟著不放。
賈麗姝吻了他一下,說道:“你真好,令我舒服極了。”他們互相領受著最高的意境,享受著飄飄然的感覺。而此時,賈妮已疲乏的進入夢鄉了。他們三人一陣循環式的肉搏戰,大家都心滿意足,而且也精疲力盡。窗外的風,還是呼呼吹著,而里面的暴風雨已停了。


經過一晚風雨交加后,次日,賈妮道:“麗姝,昨夜你可真浪呀。自己緊緊抱著龍哥哥,一點也不讓人,還真看不出你那麽文靜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賈麗姝道:“誰叫你要我同床的?”

賈妮道:“這可便宜了龍哥哥,讓他一個人占盡了便宜、享盡了福,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樣子。”
華云龍急忙說道:“我是奉命行事呀。”
賈妮道:“貧嘴,還不趕快謝謝我?”

華云龍道:“是應該謝謝你,來,讓我親親。”
賈妮道:“才不要呢,誰稀罕。”
華云龍道:“來嘛,我知道你稀罕的。”三人就這麽笑鬧著,時間也溜過去了。



匆匆數日,徐州玄冥教、九陰教、魔教與俠義道間,外馳內張,雙方按兵不動,似均有所待。尤以九陰教梅素若那批人,住進城南外曹大戶家,一連八九日,均未外出,終日但見大門緊閉。華云龍每欲一探九陰教,卻想起見了面,難以區處,終于廢然而止。其間,余昭南等少年,閑得發悶,屢次提議向魔教一戰,華云龍總是含笑勸阻。
這一件事,是江湖平穩二十年來。最轟動的事,不但所有不甘寂寞之輩,都群聚徐州。即退隱山林的許多奇人,也有聞風趕來的,除了少數,多半隱身旁邊。
徐州城南門外,有一家小小茶肆。這家茶肆,所往來的都是販夫走卒之流,晨間趕至城中賣菜,售些土制胭脂花粉,午時歸去,順便在此歇息,故又賣些包子饅頭。
這日午間,兩騎由官道馳向南門,經過茶肆。晨間下過了一場雨,路上積水未涸,馬蹄過處,積水四濺,有些坐在茶肆門口的漢子就被濺到。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臉上被濺了幾滴,一見馬背上坐的人體態嬌小,似是女子,沖口罵道:“狗娘養的,臭婊子……”
那后面馬上女子耳目好靈,雖已奔出數丈,卻已聽見。霍然一勒馬缰,那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那女子巳飄身下馬,身法輕靈,一望可知身手不凡。前面一騎見狀,也只得掉轉馬頭,馬上女子高聲問道:“二妹怎麽了?”這兩名女子,一著青色勁裝,一著玄色勁裝,俱背負寶劍,剛健婀娜,年紀大約分別是十五六歲和十六七歲。
那被稱爲二妹的青衣勁裝少女,道:“大姊稍候。”玉面一寒,望住茶肆,冷冷問道:“是準說的,站出來。”
那出口罵人的大漢,猶未看出風頭不對,傲然道:“就是你家大爺……”一句話還不說完,「啪」的一聲,左頰已挨了一下,指痕宛然,其他大漢,登時哄然大笑。那大漢羞怒交集,罔顧其他,潑口罵道:“臭婊子,你家大爺跟你拼了。”
那青衣少女聞言,黛眉頓含煞氣,「嗆啷」一響,寶劍出鞘,向那大漢前面一比。那大漢見白光在面前一幌,心驚膽顫,滿腔怒氣,頓時消盡,直向后躲。滿肆茶客,也齊聲大嘩。那被稱爲大姊的玄衣勁裝少女,一直坐在馬上,此刻,覺得二妹小題大作,柳眉一皺,方叫道:“二妹……”
忽聽城頭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那位朋友在徐州地面上耀武揚威,在下馮劍平請了。”話聲中,一個勁裝背劍少年,倏然從城牆之上,瀉身而下。那青衣少女拔出劍來,不過嚇嚇這批市井之人,本無過份爲難之意,此刻見有人干涉,芳心一惱。反而一劍疾削下去。
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姑娘手下留情。”但聽一陣金石交鳴之聲,那青衣少女手中劍,已倏然蕩開,那大漢卻驚叫一聲,昏了過去。
青衣少女目光一轉,已看出一粒小石,擊開自己寶劍的,是四丈外一個銀髯過腹,威棱懾人的老者,芳心暗驚,忖道:人道徐州而今臥虎藏龍,我還不信,想不到未入城已逢如此高手,不由暗悔自已多事。馮劍平見那青衣少女一劍削下,自己不及阻攔,方自一急,那老者已自出手,定下心來朝那老者一拱手,道:“多勞侯前輩了。”
那侯老者將手一擺,道:“馮賢侄不必多禮,老朽本該伸手。”
馮劍平轉面瞋目望向那青衣少女,怒道:“你這丫頭好辣的手,那人不過是市井小民,縱言語稍有不檢,也不值你下如此毒手。”那青衣少女冷冷一笑,口齒一張,尚未說話。
那侯姓老者含笑道:“馮賢侄錯怪這位姑娘了,這位姑娘剛才那一招叫「玉女織錦」,刺向「步廊穴」的那一劍,能在距膚粒米處收回,老朽那一粒石子,倒是多余的。”轉面朝那青衣少女道:“姑娘那一劍是華山劍派絕藝,不知華山宮大俠與姑娘是什麽稱呼?”
那青衣少女不料自己一劍未畢,人家已源源本本,將自己來曆說出,知道這老者必是一位高人,不敢怠慢,施禮道:“乃是家祖。”
這時,那馬上的玄衣勁裝少女,業已下馬,趨前一禮,道:“晚輩宮月蕙,敢問前輩名諱?”
那位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侯稼軒,不知姑娘們聽過沒有?”
二女齊聲道:“原來是「翻天手」侯老前輩,晚輩久仰大名了。”當年宮天佑與白嘯天,總角定交,其后白嘯天創建神旗幫,始斷了往來,九曲掘寶,再通音聞,此后往來又密,自無不知侯稼軒之理。
侯稼軒哈哈一笑,望向那青衣少女道:“姑娘是……”
那青衣少女接口道:“晚輩宮月蘭。”
馮劍平正爲剛剛貿然喝斥而不安,連忙向宮月蘭抱拳道:“在下方才魯莽,宮姑娘恕罪。”
宮月蘭冷冷一笑,道:“開封馮前輩,是你什麽人?”
馮劍平陪笑道:“正是家父,在下……”
宮月蘭截口道:“好極了,小女子久聞「一字慧劍」之名,但恨無緣領教,馮世兄,請拔劍。”馮劍平得了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忽聽宮月蕙道:“妹妹別胡鬧了。”
宮門蘭冷笑道:“姊妹,你未見他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今天非領教領教他一字慧劍的火候多深,敢這般趾高氣揚?”馮劍平一臉尴尬,難以作答。
忽然一名彪形大漢,走向前來,抱拳道:“官姑娘,可否容在下說幾句話?”
宮月蘭睨目而視,道:“尊駕高姓大名?”
那彪形大漢道:“區區鄱陽宋岩。”
宮月蘭「哦」了一聲,曬然道:“原來是宋當家的,恕我眼拙。”
宋岩聽出她語有不屑之意,不禁面色一紅,含怒道:“宮姑娘,宋岩雖是出身草莽,然自信尚能約束手下,謹守綠林規條,未敢騷擾沿湖居民……”
宮月蘭截口道:“我可沒有說什麽啊,宋當家的何必急于表白?”

宋岩爲之氣結,一時只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他本見宮月蘭太不講理,欲做調解,不料,猶未言及正題,已被宮月蘭三言兩語,說得氣憤填膺。頓了一頓,他終究非比尋常綠林人物,竟強抑怒火,將手一拱,道:“算是宋某多事了。”轉身走去。
宮月蘭冷笑不語,宮月蕙過意不去,嬌軀一幌,已停身宋岩之旁,檢衽一禮,道:“舍妹少不更事,宋當家的恕過,小女子這廂謝罪了。”
宋岩連忙側身還禮,道:“宮大姑娘何必客氣,是在下太冒昧了。”心中不禁暗道:“同是一母所生,性情竟有天淵之別,這位姊姊,如此溫婉知禮,妹妹卻驕狂不馴。”

忽聽一聲長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間。那些看熱鬧的人,但憑眼前一花,場中一清,宮月蘭與馮劍平各自退開,當中卻站著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衆人不由一驚,不料這多年輕少年,武功這般高強。那少年朝兩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強,依在下之見,和解不是甚好?”
馮劍平無可不可,宮月蘭卻櫻唇一撇,道:“誰要你多管閑事?憑你也配。”
忽聽場旁一個手搖褶扇身著藍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別人既怨你多事,你回來算了。”那少年讪讪一笑。轉身走去。他年輕面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來,殊嫌莽撞。
忽聽宮月蘭縱聲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轉回身子,道:“什麽事?”
宮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纖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點一點頭,道:“不錯。”
宮月蘭冷笑道:“「戲蕊金蜂」歐世宗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好東西。”
那少年面色鐵青,猶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卻面色一變,卻鎮定如常,把扇一搖,笑道:“姑娘萬勿誣蔑好人,區區姓江,可不知歐世宗是什麽人?”眼珠暗轉,卻存有逃跑的主意。
陳節堅、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動,忽然將那中年文士包圍起來,衆人紛紛讓開。場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移向那藍衫中年文士。宮月蘭與馮劍平之爭,無形中擱了下來。要知那「戲蕊金峰」歐世宗正是一大淫賊,人人切齒,連綠林人物也欲殺之爲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輕功尤高,做案又極謹慎,單人獨往,又善于易容,認得他的,可說絕無僅有,這也是他敢現身徐州之因。讵料,宮月蘭竟然能認出來。
侯稼軒歸隱已久,不知此人,但顧名思義,也猜得出來。宋岩也邁步逼上,峻聲道:“朋友快點自明,否則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歐世宗眼珠一轉,笑道:“宋當家的何必疾言厲色,只恐又是宮姑娘開大夥兒的玩笑。”宋岩一怔,移目向宮月蕙,無疑的,他縱對宮月蘭一無芥蒂,總不免覺得她性喜胡爲,卻以爲宮月蕙與她份屬姊姊,必能證明。
只見宮月蕙沈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歉然道:“舍妹經常出外,她的事,有許多我不知曉,讓宋當家的失望了。”
宋岩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心中卻暗道:“看來又是宮月蘭胡亂指認了。”
忽聽那少年道:“我與他同行五日,從未見他有不軌舉動,姑娘必是誤認了。”在場的人聞言,更以爲是宮月蘭胡鬧。
歐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哈哈一笑,執扇做個羅圈揖,道:“雖是宮姑娘誤認,兄弟卻也無顔留此。”語畢,轉身欲行。
忽見俏影一閃,宮月蘭手執寶劍,擋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脫逃。”冷然道:“你可敢讓人搜身,我知你隨身必攜有做案所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類物件。”
歐世宗果真帶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讓人搜身,心驚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豈能受此侮辱。”衆人亦均不以爲然,紛紛議論,響成一片。
宮月蘭無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強動手,無人幫助,未心準成,讓他逃走,心念電轉,好生難受。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找能證明他是歐世宗。”話聲中,一個衣衫鮮明,卻蓬頭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強擠出來。
歐世宗心頭一震,見見如此幼童,又寬心大放,哈哈。一笑,道:“這等孩子,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信口雌黃。”
宮月蘭芳心一動,招手道:“小兄弟,來這里,你怎麽知他是姓歐的?”
那孩子挨近宮月蘭,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個「戲蕊金蜂」,就在我懷中,我怎會不知?”衆人聞言,均哈哈大笑,以爲他在胡說,宮月蘭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來只有讓這惡賊逃走了。
只見那小孩由懷中掏出一張白绫汗巾,揚手抖開,在場的人,多是練武之輩,目力敏銳,已見那绫帕右上角繡著一朵牡丹,蕊上蠕動著一雙金蜂,栩栩如生,精致異常,那少數高手,更見旁邊另有三個蠅頭小字,那是「歐世宗」。這正是歐世宗做案所留表記,那「戲蕊金蜂」的混號,即由此得。
那蓬頭小孩一指歐世宗,道:“這張手帕是我看他遺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兒牛可不懂,只是聽他叫什麽「戲蕊金蜂」,想必這花兒,要沾點親,帶點故。”衆人聽他說得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歐世宗面色微變,強做鎮定,道:“哼?這分明是栽髒,這等手法拙劣之極。嘿嘿!豈會有人相信……”語聲未落,寒光乍閃。倉猝中,歐世宗猛一扭身,業已不及。但聽「嘶」的一聲,他胸襟裂開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銀雜物,叮當下落。只是撒滿一地的雜什中,赫然有一具張翅欲飛,鑄镂奇巧的銀鶴,正是做案時,用以吹入雞鳴五鼓返魂香之物,人聲頓時大嘩。
宮月蘭在刹那間,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歐世宗的原形,芳心無限得意,嬌笑道:“姓歐的,你爲了逃命,連祖宗的姓都可丟了,如今還有什麽話?”事實俱在,無可狡賴,歐世宗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緊握摺扇,張皇四顧,卻是無路可逃。
衆人再無疑慮,頓時喝叱連連,重又逼上。歐世宗自知難逃公道,像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至死于改,絕望之下,惡念陡生,暗道:媽的,老子縱然死了,也要拖他幾個墊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宮的狗賤婢與那小雜種,哼,老子非叫你們一塊去見閻王不可。心念疾轉,悶聲不響,突然將手中摺扇,向宮月蘭及小牛兒揮去。
但見一蓬針雨,映日泛著藍汪汪的光,蓦地射出,刹那間慘叫連聲,倒下七八個。原來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根細若牛毛,淬上劇毒的針,以機簧射出,可及三丈余遠,防不勝防,實是陰毒之極。只是宮月蘭與小牛兒,卻未如他所料,中計而仆。
宮月蘭心竊玲珑,知他必有拼命殺手,他才一揮扇,即挾起那小牛兒,閃出丈外。這卻苦了他們身后的人,互相擁擠,難以躲避,頓時傷了不少人。但聽暴喝聲起,宋岩、胡經文、胡經武、馮劍平、李博生等四五個人,紛紛撲上。
宋岩一掌疾向歐世宗背上按去,馮劍平卻嗖地一劍,直刺歐世宗胸前。歐世宗魂飛魄散,那里招架得住,眼看即將喪命。忽見人影一閃,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絲纏腕」,搭向馮劍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岩一掌。
宋岩但覺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步。馮劍平雙眉一軒,劍勢一改,一招「一瀉千里」,疾削來人右臂。那人傲然一笑,雙掌連環劈山,掌掌奇詭,頓將馮劍平迫退。誰也不料竟有人對歐世宗援手,因爲象歐世宗這等下五門的采花賊,白道固然深惡痛絕,黑道也是不屑。衆人定睛看主,但見那人海青服飾,肩披短氅,劍眉斜飛,貌相頗美,只是雙眉煞氣甚濃。
宋岩怔了一怔,怒道:“閣下何人?難道不知這姓歐的是個罪惡滔天的淫賊?”
那青衣少年背向宋岩,頭也不回,道:“本公子姓名仇華,排行第八。”頓了一頓,傲然道:“至于插手麽?則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標榜俠義的人,以衆淩寡。”
馮劍平怒聲道:“原來是玄冥教的,無怪胡做妄爲。”
那歐世宗幸脫一死,驚魂甫定,他這種人,最擅見風轉舵,眼珠一轉,暗道:看來攀上這姓仇的,還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轉,朝仇華老八一躬身,卑聲道:“區區幸獲仇公子搭救,感激無涯,此生……”
仇華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謝,我也不是爲了救你。”
歐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蟻命,何足道哉,倒是仇公子武功絕世……”
宮月蘭聽著厭惡已極,鄙夷地道:“夠了,夠了,真是肉麻,歐家祖宗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歐世宗臉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紅,樣作未曾聽見。
那仇華老八卻似不耐,將手一揮。道:“你站開,本公子要會會這批人物。”歐世宗恭應一聲,連忙退開三步。
侯稼軒排衆向前,道:“仇公子,莫非玄冥教要包庇這等淫賊?”
似歐世宗這種下五門的賊人,誰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仇華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攬下,略一疑遲,避重就輕地道:“本公子是對以多欺少,看不順眼,其他不問。”
忽聽場外一個冷峭的聲音叫道:“八弟說得好,誰要不服,找咱們兄弟好了。”只見一群與那仇華老八一般裝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面皮的老者,強擠而進,均知是那批仇華,至于那老者,卻是地壇壇主董鵬亮。
仇華老八大喜道:“師兄們來得正好,咱們兄弟該讓這批人知道九曲武學的厲害。”
宮月蘭曬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極。”
蓦地,一個脆若銀鈴,嬌若黃莺的聲音道:“仇華,本座之意,你們還是撒手不管此事爲是。”衆人聞聲,不禁齊齊轉目望去。
榆樹梢上,一位蛾眉柳黛,鳳目點漆,豔蓋塵寰,卻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執一根黑杖,那黑杖上雕九個鬼頭,羅衣賽雪,臨風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現煙火人間。身后立著的兩名黑衣老者,則令人大感不稱。
這一瞬間,揚中一片寂靜,都爲她絕世豔色所驚。在瞥見那根九頭鬼杖,人人都知是誰來了,只是在這瞬間,都似渾然忘卻,她正是新任九陰教教主梅素若。侯稼軒知那鬼頭杖份量,見梅素若竟持杖立于樹梢,這等功力,確是高約,暗道:難怪龍少爺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輕視,嗯,果然國色天香。宮月蘭平日自負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慚形穢,忌妒之心油然而起,宮月蕙則只覺可惜,這般少女,卻是九陰教主。
梅素若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說道:“賢兄弟意下如何?”
仇華老八突然驚覺,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梅素若星眸一閃,冷冷望著他,卻不說話。
仇華老八道:“想九陰教與敝教已然聯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異議,卻是爲何?”他在大庭廣衆中,任意將聯盟之事說出,衆人雖經華云龍通知,仍是一驚。
梅素若微微一曬,並不答話,卻將目光落到董鵬亮身上,緩緩說道:“董壇主,貴神君徒弟,年輕不曉事,你身爲一壇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她年紀雖輕,說話卻威嚴逼人,俨然教訓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仇華們雖有不服之心卻不敢公然反駁。
董鵬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雖是,無奈事已惹上,勢難罷手。”其他的人,皆靜靜看梅素若將如何處置,因梅素若既爲一教教主,說出之言,勢必兌現,而董鵬亮等,顯有輕視之意,設若怒了梅素若,致九陰教與玄冥聯手之勢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只見梅素若美目中殺氣一閃,卻淡淡說道:“你們既敢如此,哼,本座豈能計較,找你們神君說話便是。”語聲一頓,清冷至極的明眸,突然轉向歐世宗。歐世宗但覺她那兩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將己心都要穿透,心頭一寒,連忙低頭。
只聽梅素若道:“看來只有我親手取你之命了。”
歐世宗才駭道:“教主……”
梅素若身后兩名黑衣老者,正是厲九疑與葛天都,此際,厲九疑忽道:“這等鼠竊,何勞教主,屬下代勞便是。”梅素若螓首微點,正欲命他出手。


忽聽遠處一陣激烈喊聲,道:“華公子來啦。”
梅素若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場中所有的人,也紛紛扭頭,朝城門方向看去。但見一條人影,往這里馳來,奇快無比,才現于城門口,呼的一聲,已隨聲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閃電,功力低的,簡直連人影也看不清,便見場中已出現一位貌賽潘安,俊美無俦的少年,輕袍緩帶,手執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梅素若未見華云龍之前,打定主意,要將他視做大仇,只是此刻見面,芳心又是一片紊亂。
只見華云龍現身之后,宮月蘭歡呼一聲,道:“龍哥哥。”
華云龍轉面朝她,笑道:“蘭妹妹,你也來了,還有蕙妹妹,請你們稍候,待我解決這里的事。”
華云龍朗聲一笑,道:“各位英雄,發生何事,可需華某效勞?”
宮月蘭搶著道:“其他的不必說,斃了這「戲蕊金蜂」歐世宗即可。”說著,一指那歐世宗。
那宋岩大聲道:“正要請華公子主持公道,玄冥教竟包庇匪類。”
李博生正欲言明經過,華云龍一看情景,已自了然,當下並未理會仇華等人,劍眉一挑,朝歐世宗道:“你就是「戲蕊金蜂」歐世宗,年前燕云九件采花案都是你做的?”
歐世宗冷汗直流,呐呐道:“這……”
華云龍截口道:“你自裁算了,顯些男子氣概,如此一死百了,華某替你埋葬,並勸說受害之人,不掘你墓。”
歐世宗顫聲道:“華爺……”
仇華老八忍耐不住,想道:“華云龍,仗技淩人,逼人自盡,算什麽俠義之土?”
華云龍充耳不聞,峻聲道:“你既不自了,華某可要爲世人除害了。”
仇華老八勃然大怒,霍地欺身向前,一掌襲向華云龍,仇華老三隨著出手。同時間,歐世宗罔顧其他,扭身就跑。華云龍長嘯一聲,有若龍吟,震人耳鼓,身形一長,倏地閃身撲向歐世宗。仇華老八、老三換招不及,皆擊了個空。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就在歐世宗身旁,他們雖無救歐世宗之心,卻有傷華云龍之意,見狀一聲不響,董鵬亮骈指出截,仇華老大雙掌擊出。皆是全力襲向華云龍。他們出手,迹近偷襲,侯稼軒、李博生等,紛紛怒喝,卻不及攔阻。
但見華云龍相隔二尺,虛虛一掌按向歐世宗背心。歐世宗狂吼一聲,口噴鮮血,手中摺扇抛落半空,軟癱倒下,旁觀之人,皆知他挨這一掌,五腑盡裂,已是死定了。這時,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的兩掌一指,堪堪已及華云龍背后,梅素若玉面微變,幾乎忍不住出手。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也忍不住心頭竊喜,以爲華云龍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華云龍蓦地左足著地,猛一旋身,右手似靈蛇吐信,閃掣如電,疾點過去。在這一瞬間,他已將「蚩尤七解」的七式,連綿施出。

這「蚩尤七解」,當年曾由「逍遙仙」朱侗,授予華天虹殘缺的「襲而死之」三指,卻因過于狠毒,故在華天虹手中未顯威力,其后九曲掘寶,彭拜獲得半冊「蚩尤七解」,始成完壁,自然又是傳于華云龍,而自九曲掘寶后,江湖太平,華天虹、彭拜均未有出手機會,這失傳已久的旁門武學,直至今天,方重現人間。這七招指法,其變化之詭異,威力之強猛,當世武學,實罕有匹敵,尤其在近身相搏,益顯其威力。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猝當其鋒,更是駭異交迸,看著難以閃避,俱將心一橫,原式不變,傾力一擊,竟欲換個兩敗俱傷。只聽華云龍朗朗大笑,左掌右指,出如閃電,董鵬亮悶哼一聲,右手食中二指,咔嚓折斷,那仇華老大則雙腕各中一指,慘嗥一聲,咬牙掠退,兩臂軟軟下垂。觀戰之人,武功雖有高下,都看出適才形勢,實是險惡,見此匪夷所思的變化,齊皆驚歎出聲。
厲九疑喃喃咒道:“這小子,武功想不到已至這等地步,前次落在教主手中,悔未曾殺了他。”梅素若聞言,美眸一轉,瞥他一眼,似有嗔怪之意。她芳心暗感矛盾,本來華云龍武功愈高,她該亟思除去才是,然而,竟有掩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那般群集徐州的人,雖知華云龍既是天子劍之子,武功必是高強,卻不料及他的武學造詣,如此深厚。華云龍淡淡望了仇華等人一眼,朝李博生道:“博生兄可否請你去購買一口棺材,將歐世宗的屍體運去墳場理了,免得拖累附近地保居民。”李博生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宮月蘭朱唇一撇,道:“干嘛那未費事?給他一條破席子,已算天大恩德了。”
曹鵬亮臉色鐵青,忖道:“這小子功力進展。有若躐等,看來不要十年,天下已難找出降得住他的人了,理當禀告神君,趁早廢了。”心念一轉,厲聲道:“華云龍,老夫雖敗不服,下次還想領教,你若無事,老夫等走了。”
華云龍淡然道:“憑你功力,我本來百招之內,難以傷你,你不服乃是意中事,不過,尊駕恐猶未知,這「蚩尤七解」,本是傷人必死,家父嫌他毒辣,略加修改,若依原式,尊駕只怕不會如此平安。”
董鵬亮牙根一咬,道:“好,老夫知道了,你還有話?”
華云龍面容一整,道:“速歸告神君,如尚不欲一戰,請約束弟子。”
董鵬亮冷然道:“老夫記下了。”將手一揮,率領仇華們離去。衆人本有留下董鵬亮及仇華之意,但見華云龍任其離去,便也不再出聲。董鵬亮與仇華們一走,衆人目光,群皆轉至那自始至終停身榆樹枝上的梅素若。
宮月蘭靠攏華云龍,悄聲道:“華龍哥,那姓梅的丫頭好美,你可與她玩耍過?”
華云龍含笑道:“別胡鬧,你不知三教均是敵方?”
宮月蘭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經。”
華云龍微微一笑,遙遙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與他這等熱絡,想必是世交姊妹……”默了一時,梅素若忽又擡起目光,掠過華云龍,在場所有老少,皆爲她絕代風華所震,全神貫注,俱看出她那兩點清澈似水的明眸中,並無冷漠,卻似隱隱泛出幽怨之色,無不暗訝。

只聽梅素若忽然悠悠一歎,香肩微幌,飛身入林。葛天都與厲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華云龍,轉身追去。在場之人,盡皆愕然,不料這新任九陰教主,連話也不留一句,來去奇突。只是有感這九陰教主並不若想像中冷面無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華云龍對她心意,自是了然,暗暗一歎,轉面朝宮氏姊妹道:“兩位妹妹初至徐州,想無居處,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宮月蘭颌首微笑道:“打擾龍哥了。”
華云龍哈哈笑道:“其實我也是借別人的,鸠占鵲巢,勉強算主人。”
忽聽那曾出手架開宮月蘭與馮劍平之間的少年,挨近華云龍,低聲叫道:“龍哥。”
華云龍轉目瞥去,訝然道:“兄弟,你也來了,你師弟呢?”
那少年道:“我們是昨晚入城的,師弟現在客棧……”
忽聽宮月蘭冷笑道:“華龍哥,這人是誰?決不是好東西。你不知道,他是與歐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面紅耳赤,辯道:“我叫特默爾,西域來的……我不是壞人……”他漢語不熟,平日說話尚無大礙,心中一急,則辭難達意,顯得口吃。
華云龍笑道:“蘭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師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鐵罕,雖年輕不懂事,大概還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爾急道:“我們與那姓歐的在開封相逢,同至徐州,誰知他是賊人。”
華云龍沈吟一瞬,道:“你們都走了,家中誰看守?”
特默爾道:“家中還有不少仆人,都蒙師父傳過武功,比我與師弟,也不差到那里,大概沒有什麽關系。”
華云龍哼了一聲,道:“你們既至徐州,四處遊蕩,不來見我,當我不知你們的鬼心眼?我也懶得多說,隨去見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課徒甚嚴,特默爾與鐵罕這番東入中原,是違背師父叮囑,如何敢見。特默爾嗫嚅半晌,始道:“龍哥,你先走吧,我與師弟隨后再去。”
華云龍面色一沈,道:“叔父告訴過我,留你們在家勤練武功,不用問,你們二人來至徐州,必是違命而出……”
特默爾赧然道:“我們出來玩一會便回西域。”
華云龍道:“偷入中原也罷,竟交上歐世宗這等人物,幸好發覺得早,否則被坑了猶在夢中,現在又膽敢規避師父,哼,想逃那是休想,決隨我去叔父處領罪。”特默爾往時從未見過華云龍沈面斥責,先有三分驚俱,再聽華云龍必欲地去見師父,見面必將嚴責不貸,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這時,那批看熱鬧的人見華云龍在與特默爾及宮家姊妹敘話,不好打擾,俱行散去,只有陳節堅、侯稼軒、胡氏兄弟,馮劍平留下,那小牛兒卻蹲身在玩那歐世宗掉下銀鶴。那歐世宗的屍體,靜靜惬伏一旁,口角鮮血泊泳猶自流下,看來有些可怖。路過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聽宮月蘭喝道:“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訓人的地方,再說,憑你也不配教訓這位兄弟。”她也不過十五六歲,大不了特默爾多少。卻已老氣橫秋地稱人小兄弟了,陳節堅等聽了,無不暗笑。特默爾倒不覺得,見宮月蘭幫他說話,感激的一瞥她。
宮月蘭更覺得意,嬌笑道:“小兄弟,你別急,令師處我雖身份不夠,說話沒有份量。想來總有幾位前輩,肯幫著緩頰,總不會讓你受到令師之責。”星目一瞥侯稼軒,道:“侯老前靠,你肯麽?”
侯稼軒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沒有這大面子。”
宮月蘭嬌嗔道:“你老人家年高輩尊,怎會沒有?一定是不肯幫忙,才如是說,您非答應不可。”
宮月蕙見狀,輕扯她衣角一下,低聲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宮月蘭渾如不覺,盯著侯稼軒。
侯稼軒暗道:“這丫頭倒似任何事都得湊上一份,若不答應她,她只怕還不肯罷手。”敞聲一笑,道:“老夫說幾句是易事,卻怕沒有效用。”
華云龍暗忖:這丫頭凡事只知任性而爲,見我責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轉念之下,朗聲道:“徐州爲了你這麽一位刁蠻姑娘,真要熱鬧不少了,蘭妹妹,你入城之時,必又引起過事端。”
宮月蘭玉面一紅,道:“你在徐州之舉,才是胡鬧,鬧得整個江湖,烏煙瘴氣,哼,我是望塵莫及。”說著,目光一射,不由掠過馮劍平。
華云龍何等精靈,見狀已猜出幾分經過,哈哈一笑,道:“蘭妹妹,你準是得罪馮兄,快些陪罪。”
馮劍平讪讪的道:“華公子,是我沖撞宮姑娘。”
華云龍搖一搖頭,笑道:“馮兄不必說,她的脾氣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馮兄陪罪不可。”
宮月蘭黛眉一揚,道:“休想。”
華云龍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沒有本領,即州陪罪,若既無本領,又不肯謝罪,那可不成。”
宮月蘭道:“怎樣才算有本領?”
華云龍眼珠一轉,笑道:“我劃一內一外圓圈,在內的徑僅二尺,在外的大及四丈,我只在內圈立足,任你在外圈躲閃,若在一刻之內,你能不被我捉住,就算你有本領了。”馮劍平口齒一張,欲言又止,暗道:“他們兩人顯然是嬉戲已慣,我又何必多說。”心念一轉,默默無語。
宮月蘭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們華家輕功之高絕,天下皆知,憑你功力,不難在空中變換三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難以招架,不上你的當,除非你不準越圈。”馮劍平、侯稼軒等,也作如是想法,以爲除了此法,華云龍決難不離內圈而將宮月蘭捉住。
華云龍心頭暗喜,想道:你終究是八我圈套了,面上故作難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輕功,連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宮月蘭格格嬌笑一聲,道:“虧你還是名滿江湖的英雄了。竟然與我這小女子斤斤計較,干脆認輸,以后休再羅嗦。”
華云龍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說,我來畫圓圈了。”
宮月蘭卻道:“由我來。”彎下嬌軀,用劍在地上劃出一大一小兩個圓圈,練武的估計遠近之能,遠勝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三尺,內圈只一尺五六,只是華云龍不說,也就沒有人指出。
這一帶地面,雖較爲空曠,不致有礙行人,宮月蕙也黛眉微皺,覺得妹妹一個閨女,這樣未免不成體統,只是見她興沖沖的,不好勸阻,微帶嗔怪的望了華云龍一眼。只見華云龍入小圈立定,轉身道:“蘭妹妹,快啊。”
宮月蘭見他若胸有成竹,不由略一猶豫,暗道:我莫非入他毂中,上了當了。芳心一轉,覺得華云龍實是一籌莫展,膽氣一壯,蓮足輕移,在邊沿站定。口聽華云龍笑聲道:“小心了,我連換三種手法。就可將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揮,兩點黑影朝宮月蘭射去。
那兩點黑影去勢並不勁疾,宮月蘭觑準來勢,輕輕閃過,口中說道:“一種手法了。”話聲未落,蓦覺腦后風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橫移三尺,仍是與華云龍隔著一般距離。
猶未站穩,又感有物襲至,萬般無奈,朝前躍出八九尺,忖道:我離你猶有一丈有余,你這「迥風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費心機了。只聽華云龍哈哈一笑,道:“過來。”右手一揮,一把「孤云神掌」,輕飄飄擊了過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宮月蘭但覺一股龐大的潛力暗勁,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墜也不能,尖叫一聲,嬌軀被那股力道吸得向華云龍飛去。

這一招「孤云神掌」,創自周一狂,原名「困獸之斗」,其后到華天紅手中,在參透二百余年前劍聖虞高的「劍經補遺」后:此招掌法之剛柔、快慢、虛實,全部經過現變,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靈子」之絕世武功,在黃河渡船上,也曾被華天虹擺布得不由自主,宮月蘭如何抗拒得了。
況華云龍而今功力,雖未必在當年父親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師所傳「無極定衡心法」,與華家心法合練之后,體內真氣,正逆合運,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氣自逆,威力之大,連他自己也覺意外,旁人只有震驚了。華云龍右臂一伸,攪住宮月蘭纖腰,哈哈笑道:“如何?只換了兩種手法吧。”
衆目睽睽之下,宮月蘭玉靥通紅,嬌羞不勝,一掙末脫,嗔聲道:“放手。”
華云龍吟吟一笑,放下宮月蘭,道:“雖屬玩笑,但是輸了,還是向馮兄陪個小心罷。”
宮月蘭陡然轉身,重又立于圈沿,笑道:“我現在仍在外圈,你並未捉到我。”
華云龍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賴,當我沒有辦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處,縱然她是穩立地面,怕也抵不住。
忽聽馮劍平揚聲道:“華公子,在下只求宮姑娘恕宥莽之過,華公子這一來,豈不令在下更覺汗顔?”華云龍本擬出手,聞言打消原意。
忽聽車聲辚辚,李博生領著兩名棺材店的夥計,雇了一輛騾車,運棺而來,當下便令那夥計收屍及清理現場。將歐世宗屍體草草入棺,華云龍即將銀兩交予那棺材店的夥計,命他于就近墳場,自行掩埋,由于殓屍純爲百姓著想,對歐世宗屍首,誰也不願鄭重其事。
載棺之車行出二十余丈,忽見幾名江湖人物追上。華云龍見狀暗忖:這些大概多少與歐世宗有仇,見他已死,心猶未甘,想跟至墳場,開棺戳屍。心念一轉,縱聲叫道:“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罷了,何苦放那鞭屍三百之舉,有傷仁德。”
那些人聞言之后,腳步一停,略一躊躇,其中三人轉身走了,另外三四人,卻遠遠朝華云龍一抱拳,轉身追上。華云龍暗道:那姓歐的生平罪孽,可謂滔天,那幾人怕不將他屍體肢解,遭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了。要知那「戲蕊金蜂」歐世宗壞人名節之罪,重逾殺人,非同小可,也難怪那些人連死人都不肯放過,華云龍宅心仁厚,不爲已甚,卻也不能阻人戳屍泄恨。
他微微一歎,即邀宮氏姊妹與特默爾至城南方紫玉舉以相贈的宅第。特默爾心懷惴惴,也只有跟著。行至門口,華云龍面龐一轉,朝特默爾道:“叔父早已離此他往,二三天內,不會回頭,你暫時可以放心了。”特默爾聞言,心頭不由一寬,暗暗籲了一口氣。
特默爾于平輩中,最佩服的就是華云龍,見說喏喏連聲,待他語畢,始吞吞吐吐道:“師父處……”
華云龍笑道:“叔父地方,我無力加以勸說,但是你們在此,所行所爲,均要遵從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責罰你們了。”頓了一頓,一瞥宮月蘭,笑道:“你不是認了一位姊姊,盡可找她幫忙,若做姊姊的連這點力也不肯賣,不認也罷。”
特默爾微微一怔,朝宮月蘭一揖,道:“請宮……姊姊賜予緩頰。”
宮月蘭笑道:“這個當然要幫,這且不忙,我是二姊,這里還有大姊,先行見過。”
特默爾果然向宮月蕙又一揖,道:“小弟見過大姊。”宮月蕙赧然還禮,她可無法像妹妹那般大模大樣,俨然以姊姊自居了。
特默爾這才道:“我去叫師弟一起來。”轉身奔去。


華云龍莞爾一笑,與衆人走進門內,華云龍喚來兩名婢女,問道:“有什麽院落空著?”
那兩名婢女想了一想,左邊一婢道:“西院之旁另有一座小院,院中牡丹正盛,婢子想兩位姑娘必定歡喜。”
華云龍微微颔首,轉回笑道:“兩位妹妹看看滿意麽?如有不周之處,找我講話,恕我慢客之罪了。”
宮月蕙知他必是甚忙,歉然道:“打擾龍哥太多了。”
華云龍笑道:“宮大妹住得慣了使好,世交兄妹,客氣話也不必說了。”
忽聽宮月蘭道:“你說此宅爲人所贈,何人有偌大手筆?”
華云龍微一沈吟,道:“倩女教主,聽過否?”
宮月蘭抵嘴一笑,道:“我知道你連這話也要想過方答之故,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觀感。”弦外之音,自是對倩女教印象不佳。
她話出如風,華云龍阻止不及,劍眉暗皺,忖道:有麻煩了。忽聽一聲嬌笑,五彩屏風后閃出賈少媛,朝宮月蘭打量一陣,似笑非笑,道:“不知這位姑娘,對倩女教有何看法?”
華云龍截口道:“小事一件,何苦追問不休。”
賈少媛柳眉一揚,道:“本教創立伊始,自當廣詢各方觀感,小王爺放心,難道倩女教的人,氣量就那麽小?”語中也隱隱指出,宮月蘭胸襟窄小。
宮月蘭冰雪聰明,自是聽得出來,傲然一笑,道:“說出未嘗不可。”話音一頓,道:“貴教上至姑娘,下至婢女,無不麗質天生,足有顛倒衆生的魅力,宮月蘭佩服不已,如此而已。”語中之意,無異罵倩女教的人狐媚惑人,邪門外道。
宮月蕙暗頓蓮足,但她天性柔和,對這等場面,卻是無法區處。那兩名婢女,聞言面上做現不怿之色,賈少媛卻毫無怒意,盈盈—笑,道:“倩女教本即以色迷人,見笑大方,理所當然。”

宮月蘭微微一怔,暗暗想道:她這股若無其事,倒顯得我真氣量狹窄,不能容物,心下倒感歉然,只是以她性情,一時卻不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