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逸铭
字数：16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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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５）约会
「你希望我是谁？」
「草右」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回了这么一句，之后无论我再说什么，「她」
都无动於衷了。
照片中那些让人心悸不已的情趣内衣，欣妍从未在我面前穿过。我后来在家
里翻过一次，也没有寻见踪影。
我借故在她洗浴的时候进卫生间。结果无论我每次磨蹭多久，她会在沖淋房
里一直背朝着我。后来她索性在洗澡时把门锁上了。难道她身上真有什么不愿意
让我看见的秘密。
不知道她到底要对我「坚壁清野」多久。更让我纳闷的是，对这种没来由的
「坚壁清野」，已近三十如狼的她自己竟然也能受得了。
美莹慢慢开始在微信上说话了。为了不让她产生危险感，我很小心地把握着
说话的分寸。和美莹进行这种很规矩的对话，只要有机会我就当着欣妍的面。
经过欣妍的同意，我把她已经给我看过的两段视频复制到了我手机里。
天气忽然燥热起来。每晚在她身边躺下，一闻到身旁混合着沐浴露的肉香，
自己的下面就无端地坚硬无比。
一天晚上我终於忍不住脱去了身上唯一的内裤，把那根暴怒的东西释放了出
来。我感到欣妍瞟了一眼我腹根的状况，本来平躺着的她呼的一声翻身朝向了另
一侧。
我立刻翻身朝着她的后背，伸手去掰她的肩头。手指刚触及她裸露在睡裙外
的肌肤，就被她用手轻拂开了。我索性一把撩起她睡裙的下摆，将手飞快地插进
她的臀间。刚要用手指挑开她内裤的边缘，却被她往前一挺，把身体翻成仰面朝
天。
我喘着粗气楞了半天，「呼」的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美莹你能借几个避孕套给我吗？」
当手机里播放的视频传来这句话时，我把自己的下体攥在了手里。
每次听到借「几个」避孕套这里，我心里就难以名状地慌悸。为什么那晚她
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不止被大伟一个人干。
想着本该是大伟一人的扯平成了九人的流水宴，感到了身边的女人那强抑的
平静，我手上开始毫不迟疑地动作起来。
「把耳机戴上。」
依旧平躺着的欣妍将两腿交叠起来，平缓地说了一句。
我楞了一下，拿起耳机插上，索性将音量调大，让那些不堪的交合声和旁观
者的评论，交替沖击起我的耳膜。
「妈的，骚屄出水了，舒不舒服？」
快到这句话时，我放开快速搓动的手，瞅准时机拔下了耳机。大伟那充满讥
讽的怪调猛地回荡在我家的卧室，床垫上立刻传来身边那具躯体的一震。
没等她有其他反应，我又插上了耳机，随着里面接近高潮的混乱，用手指和
掌心熟练地刺激起自己越来越敏感的寸肤。
「不，不行……要……要来了……来了……啊，啊……」
这次拔下耳机时，房间里回荡的是欣妍近乎呻吟的浪哼。
「这么快就发浪了，做她家老公可不怎么吃力啊。」
紧接着就是旁观中的美莹那故意的娇声嗲气。
随着身边的躯体传来一轮混乱的鼻息声，我差点就「不怎么吃力」地走火了。
我重新插上耳机，赶紧定了定神，毕竟大伟还有一轮对这具肉体的最后沖刺。
「别，别射到里面……我，我今天……是，是危险期……唔~ ……啊……」
最后这句娇喘中的哼叫被释放到卧室里时，手机屏幕上一片毛、肉、浆在做
最后的拼死混战。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宣泄的欲望，而这声音的主人也能把时间
掐得很准。随着床垫上传来接连的震颤，她几乎分秒不差地再次发出了女性失去
自我控制时的嘤咛。
我扔下手机，看着喷射时液体在空中划出的弧线，瞥见身边躯体上的睡裙不
知何时已经被撩到紧闭的大腿根，一只手正插在内裤里激烈地掏揉。
在发泄后的消退中，我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出神，直到一只温热的手爬上我赤
裸的小腹。欣妍用手指刮起落在那里最大一坨液体，伸到我面前。借着床头柜上
昏黄的台灯光，本应白浊的液体越发显得黄，泄露着里面积攒的欲火。
欣妍把脸凑了上来，将手指上摇摇欲坠的液体吮吸到了嘴里。做了几个明显
的吞咽动作后，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欣妍说话时嘴里飘出精液的腥味。这段时间里，除了性事之外，平日里我和
她交流还都是正常的，有点不明白她在这个时候要商量什么事。
「什么事？」
懊丧地想着自己目前只有走她上面嘴的待遇，我随口支应着。
「我想买辆车。」
「买车？怎么买？」
欣妍一直想买一辆代步车，特别是她妹妹若欣买了以后，可凭我们家的条件
一直无法如愿。
「可以贷款的，首期已经够了。」
「那……就买呗……」
听她说首期够了心里虽然有些吃惊，却完全失去了兴趣问她首期是多少，是
怎么攒够的。这种情况下，只能如此含混地答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我反应不是很热烈，欣妍把头枕上了我胸口。一些发梢飞
到了我的唇边，带来了一股雌性泄欲后的骚香。
「今后每月就有车贷了，另外，我也不想再让我爸妈帮着付房贷了。」
「嗯……我这几个月做得还可以……」
「那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
「嗯……这样不挺好……这行我也刚做得熟了点……以后应该能……」
「你想不想回老顾那儿？」
欣妍打断了我想许诺今后收入会增加的话。老顾是我之前公司的主管老总，
欣妍他们的国企是他们最大的客户。我当年被大伟忽悠之后，就是被老顾抄的鱿
鱼。我忽然想起美莹在商场出事那天，大伟来接美莹时，在地下停车库里他莫名
其妙地问老顾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老顾怎么还会要我。」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想如果能回老顾那里，不但工作比现在体面多了，而
且收入能翻几番。
「想想办法呗。」
欣妍刚说完这句话，我脑子里就飞速地转动起来。难道是通过大伟打招呼？
怪不得被我在商场保安室的监控里撞见，欣妍让大伟亵玩屁股。可大伟有这个能
力吗？要不就是肖总，只要他出面，在老顾那里没有搞不定的事。我脑海里一下
子浮出了「草右」发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这解释了欣妍在逆袭了这帮人之后，
为何还甘愿和他们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没必要吧……」
说话时我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
「怎么没必要，再说我也约好了。」
欣妍说完一仰身躺回了自己那半边。
「约什么？约谁？」
我赶紧翻身面对着她问道，心想难道她直截了当约了老顾？
「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我有事。」
欣妍说完一翻身给了我个背脊，还伸手把缩上来的裙子下摆拉拉好，将灵光
一现的白花花屁股和大腿遮严实了。
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昏沈沈睡了过去。起来的时候，听
见欣妍已经在客厅里独自吃早餐了。
这种星期六的早晨，欣妍一般会自己下厨做早餐。她坐在餐桌旁正在吃自己
那碗番茄鸡蛋面，见我走出卧室，沖我一笑招呼我赶紧和她一起吃。
我嚼着火候刚好的面条，却象一嘴没味儿的蜡，心里想着她昨晚说的今天约
好了的事。
如果她今天真的约了老顾，她怎么能把这件事谈成？再玩一遍逆袭？那不还
得让老顾先占了便宜。而且今后真去了老顾那儿工作，这事儿难免会走漏，我头
上这顶绿帽子还不人人都看得见。那可让我在公司里怎么做人啊。
「你今天约的几点？」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和她好好商量一下，於是开了口。
「嗯……中午过去。」
欣妍回答完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口面。
「那，那你们会开房吗？」
「啊，嗯……开什么房啊……」
欣妍象是被忽然噎了一下，没说完就连着咳了几声。眼中小孩子做坏事前被
猜到的那丝慌乱，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开就开呗，谈这么重要的事，他还不趁机好好占你便宜。」
我说完低下头，敞开嘴吃了一大口面。
「不至於的吧，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
我能感到欣妍说话时在偷瞟我的表情。
「不管坏不坏，他总是个男人吧。」
我说话时故意没抬眼看她。心想虽然在老顾公司里待的时间不长，没见过他
平时对女性色迷迷的，可跟他去过几次ＫＴＶ，见识过着老东西对三陪小姐的色
鬼样。
「那照你的意思如果这事要开房才能办成，你也同意咯。」
「潜规则嘛，也没办法的吧。」
我说完猛然抬起头，看见她平时无比从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一时
间心里拔凉拔凉的。
「别看你嘴上不承认，其实你还真想回老顾那儿上班。」
欣妍立刻收起了暧昧的笑意，换成了莞尔一笑说道。
「那我们就给他玩个仙人跳！」
我咽下了卡在嗓子眼的面条，冷不丁冒出来斩钉截铁的一句。
「什么，什么？还仙人跳？我，我……那我不去了！」
欣妍脸上刚才的笑意瞬间凝固了，说着话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面上。
「如果他通情达理肯帮你忙，就没他什么事。可如果他有色心的话，仙人跳
不是最好的吗？
「可是……可是……」
欣妍嗫嚅着说道，看见我严肃的表情，没把话说完。
「可是什么？对这种人有啥客气的，一来可以抓他个把柄，二来也断了他以
后没完没了地缠你。」
「那不真成了完全利用人家了？」
「这种人不利用白不利用。」
我恼怒她竟然为想占她便宜的男人感到不公平，难道真的是女人拿自己身子
去交换东西能上瘾吗？
「可我觉得本来未必会走到那一步的，我自己也有分寸的。」
欣妍脸上一下子布满了愁云，象是原先的计划被打乱了。
「你有分寸，就指望他也有分寸？」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非逼着我去跟人家开房啊……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已
经不重要了……」
欣妍说完讪讪地垂下了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老顾这种人，你要么别去求他，不然见他前一
定要有准备。他这种人……」
「什么，什么，老顾？怎么还扯上了老顾？」
欣妍仰起头，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怎么了？你不是约了老顾吗？」
「我，我约老顾干嘛……」
「那你约了谁？」
我最后那个谁字说得很重，如同在表达我心里蓦然生起的大问号。欣妍重新
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着，更像是在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无意中泄露了
天机。我也在回顾刚才和她的对话，并把老顾替换成一个毫不知底细的人物，玩
味着其中的各种意境。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不是大伟和肖总那帮人，而是另
有其人。房间里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和鼻息。
「嗯……是我高中一个男同学。」
欣妍清了清嗓子，终於打破了沈默。
「男同学？哪个男同学？」
「你别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他是从外地特地赶过来的，我也不能不去的。」
说完她扔下我一个人在餐桌旁，径自走进了卫生见。随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
声，我也离开了餐桌，走到客厅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思绪非常纷乱的我点起了
一只烟，深吸了一口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吐出来。
做为一个丈夫，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个男人的情况问个清楚。眼看自己的女人
就要去赴一个让人充满了情欲想象的约会，而且细思先前的对话和她当时的神情，
她从一开始就是存在某些想法的。
如果说新房那晚发生的情况是突如其来的，而且还是迫不得已的，那此刻难
道要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老婆去满足另一个男人的欲望吗？
欣妍虽然很讲究卫生，可如果前晚不和我做爱，一般不会在第二天上午洗澡。
女人在出席重要场合前洗个澡当然也无可厚非，可因为她刚才不经意间泄露的心
思，让我无法否认她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将自己梳洗干净。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一阵之后，欣妍先把门拉开一点，看见我正朝着她坐在客
厅里，又把门重新关上，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她平时一般洗完澡都是身裹浴巾，而今天却是穿着内衣，趿拉着拖
鞋快步往卧室走去。更让人奇怪的是，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内衣。
我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站起身也往卧室走去，想跟她再沟通一下这件事。
欣妍没想到我会跟进去，我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赶紧合上了一个抽屉。她扭头
看了我一眼，走到衣柜前拉开门，伸手翻起最近新添置了不少的衣服。
「欣妍，你觉得这个同学人品如何？」
我在她身后站住，尽量平静地问道。
「你别想多了，我刚才是顺着你的话瞎说的，别当真了。他上学那会儿挺老
实的。」
欣妍转过身，忽闪着长睫毛对我认真地说道。一个少妇在仅着内衣时，却评
价起自己丈夫以外的某个男人很老实，看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这种平时一直穿的内衣偏於实用，完全无法和照片中那些不堪入目的款式
相提并论。
「你这同学应该混得还不错的吧。」
「怎么了？」
「这年纪应该也成家了吧。」
「干嘛啊，你想拐弯抹角打听他啊。我不是让你别打听了，他的事我一概不
知道。」
「那你们平时不常联系？」
「毕业以后从来没联系过。这不，前两天才碰上。这下你放心了吧。」
「他不是住在外地吗？你怎么碰上的？」
「你审问我啊？」
欣妍说这句话时脸红了一下，撅起嘴的样子似乎是娇嗔我对她的在意。
「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天我去办事恰好碰上他……」
欣妍刚说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
「然后呢？」
我追问道。
「没了？还有啥然后？去开房啊？瞧你老把人想得这么坏！我刚到采购部没
两天，和……」
欣妍又猛地刹了车，还下意识地伸手想掩嘴，被她自己克制住了。
「和什么？和谁？」
「和，和大伟一起去办公事的……」
欣妍嗫嚅地说道，偷瞟了我一眼。
「哦，是这样啊。」
我装着松了口气，心想这么遮遮掩掩的，谁知道是办的公事，还是私事，或
者是假公济私。
「他，他还误会……我，我和大伟是一对儿呢……」
欣妍见我听到当时大伟在场，於是不再疑心她和这神秘男子会有事发生，眉
头拧了一下，似乎心有不甘。她吞吞吐吐地说着，同时偷看我的反应。
真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时有多亲昵，会被人误会成一对儿恋人或夫妻。不过
如果连彼此的婚恋状况也搞不清的话，欣妍和神秘男子之间应该还没啥瓜葛。我
本来想说「那你没跟他解释解释？」，却不想让她感到我很在意她和大伟之间的
关系。
「像他这种混得不错的男人，身边怎么会缺女人？」
这句话说出来后，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是在说这个神秘男子，还是大伟。
「你有时别把人想太坏了。」
听我说话时，欣妍的眼珠忍不住转了几下。她半张着嘴楞了一下，最后竟然
说出了同样含糊的一句话。
我低头扫了几眼她大腿紧闭处那肉鼓鼓的倒三角丘，忍不住想难道女人的思
想真的都那么幼稚？一个男人大老远赶过来见一个女人，特别是欣妍这种曼妙的
少妇，除了想进女人那里面去搞一下，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
欣妍见我没说话，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没见过的湖绿色真丝面料裙子，也不知
道她什么时候买的。等她穿好对着镜子照起来的时候，我差点晕倒。只见深Ｖ的
领口，把小半个乳球都露出来了，长度只及大腿的上半部分。老实说这条裙子完
全衬托出了欣妍迷人的身材，又给她平添了性感的风韵。
「你这么穿会不会引起误会？」
「哎呀，瞧你怎么这个样子！我早上那么说全是逗你玩的。」
她见我一脸不快的样子，一下子撩起了裙摆，把大腿分开微微向外翻出，同
时把被内裤包裹的躯体末端向前顶出。很负责地将胯下包裹严实的布料两边露着
两小片护翼，像是人耸肩时摊开的两只手。
「刚才洗澡时发现大姨妈来了，这下你放心了吧。这么多年没见了，再说人
家也未必能帮上忙。干嘛这么多疑。」
欣妍气呼呼地扔下裙摆后，对着穿衣镜略微整理了一下裙子，嘴里自言自语
地嘟囔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还早，她一屁股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不紧不
慢地弄起头发。
在梳妆镜里和她有些不快的眼神交汇了几次，都被她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一
时间找不到话说，我只好悻悻燃地转身走出了卧室。
刚晃悠到沙发前想再次坐下，身后传来了卧室门砰的一声。想着老婆在里面
为了赴一个男人的约会而梳妆打扮，禁不住地想起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忽然听到铃音从餐桌上传来，那是欣妍的手机。我赶紧走上去拿了起来，一看是
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欣妍砰的一声合上一个抽屉。
「是我的电话吗，快给我。」
见我手里举着她的手机，欣妍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接了过去，然后就
往卧室外走。
「对，对……下了高速就能看见会展中心酒店的牌子……」
欣妍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低，要不是我趴在门缝上，根本听不清。
「好的好的，我也差不多时间到……」
刚跟电话那头说完再见，客厅里就传来她拿包和穿鞋的声音。
「你回来吃晚饭吗？」
我本想拉开门出去，想了想还是隔着门问了她一句，因为实在不想看见她赶
着出门的慌乱样。
「我给你打电话吧。」
一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外面就传来她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砰的一声关门
声。
整个屋里瞬间变得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呆呆地站在卧室中间，这里除了空气中还留有她的体香，刚才还活生生的
她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
虽然知道欣妍是带着大姨妈去见这个男人，可对他的好奇心还是无法抑止。
我是在外地上大学才认识欣妍的，而且又不是本地人，细想起来对她以前的事还
真不太了解。
大伟虽然不是跟欣妍一个中学的，可我听说他追过同校的若欣，他会不会多
少知道一点这个男人。对了，欣妍偶遇他的时候是和大伟在一起，凭他的性格应
该也会打听的。我赶紧拿起手机翻出了大伟的号码。
「喂，大伟吗，我是逸铭啊。」
「哦，逸铭，你好你好。」
「我问你个事儿。欣妍跟你在一起吗？」
「怎么了，查岗还查到我这儿来了？」
大伟在电话那头故作镇定地开着玩笑。
「不是不是。是这样，今天欣妍出去说是有公事，忘了带手机。走的时候匆
忙，没说啥时候回来。我想问问她啥时能回来。」
「哦……让我想想……」
我听到他明显地楞了一下，心想你也别把这个女人想简单了。
「她还说会见到一个中学的同学，还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呢，好象是有业务关
系的。」
「哦，哦……嗯，应该是的……对，对……」
大伟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淡定了。
「我还以为你也去了呢，你们同学一起叙叙旧。」
我故意装着忘了他和欣妍不是一个中学的。
「那是欣妍的同学，我跟他们不是一个中学的。」
「听欣妍说上次碰到过他，你也在一起的。」
我见大伟还不太想痛快说，索性把话挑明了。
「嗯，是李强。上次碰到他是在国资办。」
「哦，你不清楚就算了。他们老同学叙旧估计时间短不了，那我晚饭就不等
她了。」
我语气轻松地说着，装着若无其事地就要结束电话。
「李强中学的时候追过欣妍。」
大伟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我说话时自己也能感到声音有些微发颤。
「哦，你不知道啊。其实也没啥，听说是单恋。」
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会把这种男人放在心上，可毕竟最近欣妍身上发生了
那么多事，再加上我又慢慢地看到她原来不为我所了解的另一面。
「还好没成，不然就没我什么事了。呵呵。」
「嗯……是没成。李强后来去北京上大学了，欣妍考上了你们大学……」
大伟的语气里有些欲言又止。
「哦，原来是毕业季分手季啊」
「也不是，李强后来在学校里也不追她了。」
「哦？那是怎么回事？」
「呃……也没啥事，就是……就是无疾而终吧。」
大伟先清了清嗓子，故意选择了「无疾而终」这个词，很容易让人产生旧情
复燃的想象。
「我本来还以为你知道欣妍今天去见他呢。」
我有些讨厌他勉强地故作轻松状。
「我只是欣妍工作上的领导嘛。」
大伟说「工作」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欣妍说是公事，我还以为你知道。」
「可能是肖总安排的。」
「哦，没听欣妍说。那没事了，你既然不知道。」
「她一个人去的？」
大伟像是怕我挂断电话，忙不迭地问了一句。
「你们工作上的事都是领导安排的，我从来不问欣妍，怎么会知道啊。」
我心想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反过来向我查起欣妍的岗来了，让我正好挑
逗一下你。
「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老婆嘛，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大伟这次把「生活」两个字说得很重。
「你批评得很对，我应该多向你学习，关心好自己的老婆。好了，既然是肖
总安排的，我也没什么好多问的了。」
把肖总抬出来，是为了在心里上压倒大伟。提醒他就凭他的身份，也轮不到
能独占欣妍。
「要不然我帮你问问肖总，如果你是在不放心的话。」
大伟也不示弱，故意把两人都瞒不住对方的那点心思挑明了。
「我看有肖总在，没人敢造次吧。」
我虽然嘴上反制大伟，其实心里明知道这里根本没肖总什么事儿。
「李强可是省里国资委的处长呢，连肖总见他都要点头哈腰的。」
大伟的这句话在我心上狠狠敲了一记。没想到李强的地位如此高，而且欣妍
应该也已经知道。她也故意装做不知道李强是不是能帮上忙，是为了让我放宽心。
如果今天不是有大姨妈把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只要搭上了线，今后还会
有这种机会。
大伟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向我介绍，他们单位是如何受省国资委领导的，
肖总向李强的汇报关系等等。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正想着怎么打断他挂了
电话，忽然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个念头。
「大伟大伟，嗯……我问你一件事，呃……你最近和欣妍有过什么吗？」
「什么什么？有过什么是什么意思？」
正滔滔不绝的大伟被我一下子打断了，猛地听到我这个含混的问题，有点反
应不过来。
「我问你最近搞过欣妍吗？」
「搞，搞什么……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问你最近肏过她吗？！」
从「草右」发来的照片分析，欣妍没少被他或肖总玩弄，可不代表让他们性
交。
「我，我从那以后没肏，呃……没跟她搞过。怎么了？」
「没事，没事……」
我已经毫无心思再跟大伟斗嘴瞎掰了。
「那你呢……」
大伟急切的反问被我默默地挂断了。社会阅历老道的他应该也意识到了我的
想法。
看来欣妍早就有了心思，她的「坚壁（屄）清嘢（屌）」是为了将自己的肉
体「肃清」，好献给另一个男人。
手机又响了几次，都显示着大伟的号码，被我狠狠地扔在了床上。这家夥此
刻肯定认为我今天要戴绿帽子了，我心想还好欣妍早上来了大姨妈。此时真想亲
眼看看，不知内情的大伟正如何焦虑嫉妒地转磨。
对大伟所说的当年欣妍和李强之间的情况，我真希望是他捏造来坑我的。就
算是真的，也不过是李强一厢情愿的单恋，而且还无疾而终了。特别是大伟用的
「无疾而终」，我总觉得他是现编不出来词了，要么就是还有什么事闪烁着不肯
说。
无论如何这都是过去十多年的人和事了，难道真值得人这么记挂吗？回想当
年在大学里和欣妍恋爱的过程，我还是很自信她对我感情的专一。
她跟大伟和肖总那帮人的事，我是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不论她最后如何逆袭
成功，毕竟一开始是被逼奸的。这次我认为她会主动献身，会不会是纯属猜忌，
而且这次客观上也不行啊。
回想早上和她的对话，确实可以理解为逗笑而已，而且她最后澄清之后还有
些生气。可怀就坏在我本以为是老顾，所以一开始是按照设仙人跳的局来试探欣
妍的，会不会倒让她觉得我在这方面是有尺度的。极度懊悔的我颓然摔坐在了床
上。
一想到欣妍听到仙人跳立刻极力反对，我心里又咯噔一下。大伟所说的单恋
是真的吗？还有那个「无疾而终」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想起早上李强来电时，我帮欣妍拿电话进卧室时，看见她慌乱地合上了
一个抽屉。我一下子跳起身沖到五斗柜前，却一下子记不清是哪个抽屉了。我拉
开最上面的一个，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欣妍的发卡，丝带和首饰盒，看不出有什么
异常。合上后拉开第二个，里面是整整齐齐叠好的胸罩。拉开第三个抽屉，里面
是整整齐齐叠好的内裤。我刚把它合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下子重新拉开。
只见在两叠整齐码放的内裤之间卷着一个东西，我伸手把它一下拎了出来，
竟然是她早上换连衣裙时还穿着的那条内裤，裤裆里端正地贴着一条洁白的卫生
巾，上面还带着身体沐浴后的湿气。
不但大姨妈是假的，她临走前还把内裤都脱了。难道是换了一条别的，照片
里那些让人看了都面红心跳的内裤一下子又浮现在眼前。动作有些僵硬的我翻动
了一下整抽屉的内裤，都是差不多的常规样式。
忽然瞥见靠欣妍睡觉这边的床头柜有一个抽屉没有关严，我觉得自己瞬间虚
弱得都无力伸手了。抑制住慌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我还是慢慢地拉开了抽屉。
一个纸盒一头的口子敞开着，斜躺在抽屉里，从里面滑出来几个表面撑出圆
环形的小方袋。
欣妍每次取完避孕套都习惯把盒子关好。我拎起纸盒让里面的小方袋全部滑
了出来，虽然从没去数过，可我记得是出事那晚之前刚买的，现在却只剩下半盒
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我跌坐在床上。
我这次要去吗？
稍微清醒一点后，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那次在酒店的舞厅里，我没
有上去，可以怪当时若欣的出现干扰了我。前几天在春梦里的超市，我又没有上
去，可以说又是美莹干扰的。若欣剋她姐，美莹剋闺密，这些都是无庸置疑的。
可这次我如果依然旁观，还能怪谁，谴责谁？难道我真有淫妻癖，或是想当绿帽
老公？
会展中心酒店是本地唯一一家号称五星级的酒店。因为酒店里附设的自助餐
厅环境高雅，食物精美，虽然地理位置偏僻，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特地开车过来，
一家人或三五知己享受下午茶的轻松时光。
我让出租车停在离开酒店正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了一下手机还是午
餐时间。下车后略微思索了一下，穿过满是骄阳味道的空气，就直奔了自助餐厅。
我站在入口处扫了一眼，果然看见欣妍和一个男人在一个卡座面对面坐着。他们
紧挨的窗外是一池碧蓝的水，盛开的白莲出汙泥而不染，星星点点地撒在墨绿的
莲叶上。
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照着欣妍，让她的皮肤散发着半透明的质感。她今天
的日妆施得很淡，除了青红色的唇膏将唇形勾画得很性感外，整个面容充满了在
校女生的青春气息。我发现她把大Ｖ领往上提了一些，却露出了更多的香肩，加
上她天生小巧玲珑的锁骨，让她的成熟中蕴含着娇俏。
我选了一个离得较远，但视线不错的桌子。为了不让独自一人的我太醒目，
趁他们俩还坐着，我先去拿了些食物回来。
这个叫李强的男人一身浅色休闲装，梳了个大背头，还戴了副金丝边眼镜，
一副国家干部的派头。虽然和我们是同龄人，可看起来比我要成熟多了。虽然他
坐着，但能看出来和我身高差不多，因为略微有些发福，倒显得很魁梧。那张脸
现在略显浑圆，了依然能看出来在学生时代应该是和我一样线条分明的。
不知道他正对着欣妍侃侃而谈着什么，欣妍的表情看起来她听得很专註，还
时不时低下头浅笑一下。两人好象从一开始就相谈甚欢，连身处自助餐厅都忘了，
面前除了杯子中快见底的清水，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强和欣妍终於站起身去拿食物。两人端着盘子回座位时，男人故意放慢了
脚步跟在欣妍身后，好偷瞧在薄薄的布料下，那随着步伐摇曳和颤动的臀部。
两人开吃之后聊得更欢快了。不知李强说了些什么，欣妍用餐巾掩着嘴笑得
花枝乱颤，脸颊开始泛红。两人胃口不错，很快就扫光了盘中的食物，再次站起
身去取食物。
欣妍每次探身去夹取东西时，李强瞅机会就往她的Ｖ领里看。欣妍肯定觉察
到了李强的意图，竟然有意放慢了动作，还将夹起来的食物掉下来一两次。她的
样子看起来倒不象是在挑逗，而更像是觉得好玩。
虽然之前在视频里见过她和大伟性交，这还是第一活生生地看见妻子被另一
个男人占便宜，虽然从那个角度也只能瞥到多一些乳球。男人被这种醋意袭过全
身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说。
忽然李强盘中的一块牛排从滑掉到地上。这家夥马上蹲下去捡，倒是老老实
实埋着头的姿势。没想到欣妍也跟着蹲了下去，拿了一条餐巾帮着擦地板上溅开
的酱汁。
刚开始时虽然裙子的前摆已经滑到了大腿根，欣妍还是并拢双腿的，而且将
两个膝头朝向侧面。李强的目光只能越过欣妍俯身时低垂的Ｖ领，集中在她胸前
那对欢快荡漾的白肉球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竟然就发生在我眼前。
没想到李强不但有色胆，还很会试探。男人如果知道女人为了来约会他用大
姨妈骗老公放心，还会花心机占这些小便宜吗？
欣妍为了擦溅得比较远的汁点，开始左右扭动起身体，两腿就跟着自然地开
合起来。李强的眼睛立刻飞垂了下去，而欣妍看起去却毫不知情。因为身处公共
场合，欣妍必须尽量保持自然，可开合的速度却掌握得很好；而李强也毫不介意
用目光追逐着这些间隙。欣妍要站起来时，象是有些吃力，於是给了个定格前，
大大咧咧地分开了膝盖，似乎没註意到李强扶了一下金丝边眼镜。
她早上出门前脱掉了贴着卫生巾的内裤，现在只有李强知道她裙下此刻的状
况。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妻子此刻是光着的，还是绷着那些勒缝卡肉的丑布怪
带，也不知道这时的我和李强谁更硬。
两人回到座位坐下后，欣妍用手将前裙摆的布料塞进了桌下的大腿间，然后
飞快地揩抹了几下。这一幕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能在被李强见识到她裙底风光前，欣妍说不定就湿了，毕竟她也坚壁清野
了几个星期了。不知道李强眼神好不好，有没有看见风光里的水光。两人还能如
此正襟危坐，让我很好奇他们之间最后那层东西到底能不能突破。毕竟女人心如
海底针，男人也怕吃贸贸然的亏。一想到说不定今天也就这样到此为止了，我心
里竟然有些怦然。
果然快吃完第二轮时，两人的对话忽然少了，好象有点冷场。想来李强还是
缺乏勇气，或者他认为今天所占的那些小便宜已经足够，毕竟那么多年没见面的
同学，谁敢希望第一次重逢就发生些什么呢。这样收场的话也好，就是不知道欣
妍有没有来得及向李强开口让他帮忙。
我忽然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垂在欣妍腿上的桌布开始抖动起来。仔细一看她
靠里面的那条大腿抬高了一些，上下前后微微活动着，而桌面之上她却低头端着
杯子若无其事地喝着水。
李强象是触了电似的，呼地坐直了身体，脸上闪过不敢置信的表情。象是要
捉住一只要逃走的小动物似的，李强闪电般地伸手想抓住女人刚放下杯子的手。
欣妍身子往后一仰，顺势收回了手，拿起餐巾轻擦起嘴唇。
两人接下来的交流还是升了点温。李强似乎开始诉说衷肠，而欣妍脸上露出
些许娇羞的表情。
一开始欣妍只顾低头吃东西，等李强话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放下餐具又拿起
餐巾擦了擦嘴。欣妍说话时，李强一直认真地听着。我觉得欣妍的时机拿捏得不
错，适可而止地诱惑之后，提出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李强听着听着神色不自然
起来，中间还几次试图打断欣妍的话，都被她制止了。等到欣妍说完话，李强已
经完全低下了头。
他们这段对话的内容很让我费思量。我猜就算是李强不愿帮忙，或没能力帮
忙，做为一个男人也不至於如此丧气啊。难道是欣妍揭露了他刚才的丑态，数落
起他的不自重。我对她裙下的穿着其实是充满臆测的，她很可能只是换了抽屉里
另外一条平常穿的内裤。毕竟没来大姨妈的话，大热天夹着条卫生巾也是很难受
的。刚才在桌下的肢体交流，女人可以完全装作是无意的动作。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曾失态的欣妍完全可以重新摆出矜持的架子。
李强让服务员上了两杯红餐酒。两人举起酒杯时，李强说了句什么，看上去
象是在道歉。虽然隔着蛮远，「叮」的碰杯声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两人
喝了一口之后，谁都没再说话，接着各自低下了头，似乎已经没话题了。
看来欣妍装大姨妈来了，并不是成心想骗我，而只是好心不想让我白担心。
我想起了那个半敞着的装避孕套的盒子，其实做为一个大男人，哪里搞得清这种
东西的数量。
李强对欣妍说了一句什么，先站了起来，欣妍看着他也站了起来。此时我心
里竟然有些遗憾，看来我工作的事没谈成。毕竟在当今社会仅靠老同学的情谊，
人家未必肯出手帮你。
他们并没有往出口走，而是径直去了摆放甜品和水果区域。半路上李强伸手
扶住了欣妍的腰，她没有拒绝，而他也只是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男人的并
手没有趁机滑到女人的屁股上占便宜，展现着一种慢慢享用的笃定。
我心里猛地一沈，怎么我的想法错得这么快，快得都没时间让我对欣妍一向
的矜持寄托希望。刚才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谈这方面的事儿，
而且还谈妥了。
在取水果的时候，李强还喂了一块给欣妍试尝，两人看上去象一对甜蜜的恋
人。等回到座位把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盘中的甜品和水果也消灭了大半，李强
才叫服务员买单。我也赶紧付了钱，站起身赶在他们前往大堂走去。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我透过墨镜看见李强拉着个拉桿箱来到前台，和来投宿
的普通商务客没啥区别，而欣妍自己走到电梯间旁边低头玩手机。
这种自然和默契让我猛然醒悟，其实哪有人会郑重其事地商量要不要去开房，
去啪啪啪。只要水到渠成走到这一步，男女之间那点事其实比吃饭喝水还自然。
开好房间后，李强和欣妍在电梯间会合，却不急着站到一起。
我两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紧攥着拳头，连指节都发白了。当电梯里的人出
完，大家开始往里走的时候，他俩才又凑在了一起。我终於忍耐不住，一跃而起
沖向电梯，挤进人群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欣妍转身站好时，看见戴着墨镜的我站在她身边。她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
就镇定了下来。李强可能嫌我站得离欣妍太近，搂了一下她的腰，把女人往自己
那边拉了一点。从墨镜的边缘，我用余光看见在离我仅十几公分的地方，李强的
手正扶在妻子的屁股上，还轻轻上下摩挲。隔着薄薄的裙料，我能看见她屁股上
的肌肉一紧一紧的。李强还以为她因为人挤站不稳，用手使劲按在了臀肉的最肥
腴处。
在拥挤的电梯里，我能从混杂的空气里准确地辨别出欣妍那被香水味包裹的
肉香。不知是不是因为荷尔蒙含量的升高，她此时的气息闻起来带着一种她私处
特有的暖臊味儿。我只听见自己吞了一口唾沫的声音，赶紧收回了目光。
电梯在他们的楼层停下时，李强分开人群护着欣妍走了出去。我跟着他们也
下了电梯，呆呆地看着他们往房间走去。李强的手已经滑到了妻子的股缝处，几
个手指陷进了丝质的布料里。那即将被他享用的地方，全埋在那两瓣丰腴的肉里。
我想看出妻子背影的紧张，可那成熟髋胯却摇曳得坚定而从容，似乎根本不承认
我的存在。
李强慢下脚步找房间号的时候，欣妍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转身沿着
带弧度的走廊往相反方向走去。一想到欣妍那追赶过来的脚步声，心里就如鹿撞
般。可身后传来的却是「砰」的关门声。
一瞬间我心中的一扇门也被关上了，人当即被定格在那里，感到自己的双腿
象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几秒钟后我才能转过身，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步子
迈地越来越快。
我想用拳头砸在那扇门上，让这一切立即停止。蓦然意识到自己连是哪个房
间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在走廊的左边，还是右边。站在走廊中间的我一会儿面
向左，一会儿向右。紧握着的拳头最后颓然落下，整个人无力地蹲在地上。
这次我来了，却不知道她在哪儿。我真后悔刚才在电梯里没有牵起欣妍的手
就走。
茫然不知所措地蹲了不知多久，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向位於走廊尽头的防火
通道奔去。来到用於疏散的楼梯间，我找到消防警钟，用挂在旁边的小锤敲碎了
玻璃，坚定地拉下了警报开关。
尖利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酒店。等我回到走廊时，两边的房门纷纷打开，
住客们鱼贯而出。前不久本市刚发生过一起酒店火灾，还造成了不少伤亡。眼前
这些逃命的人们个个神色惊慌，有的甚至还衣冠不整。
穿着白毛巾布浴袍的两人从房间里刚跑出来时，我竟然没有一下子认出他们。
没想到李强还挺有风度，逃跑中还扶着欣妍的纤腰。我瞧了一下手机，离他们进
房间才几分钟。逆着逃生的人流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我试着拨打欣妍的手机，却
一直打不通。
经过他们房间时，正好有一个酒店女工经过我身边，也急匆匆地跑着。我想
也没想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着急地指着房门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房间里了，
让她帮忙开一下门。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挂在围裙系带上的门卡插进了卡槽。绿
灯刚亮了一下，她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也不等我道谢。我赶紧转动把手把门推开
一条缝，侧身挤了进去。
房间用的是充满了现代感的简洁设计，陈设上洒满了半下午的阳光。一个特
大号的床上，床单正反射着耀眼的白光。李强的拉桿箱被搁在矮榻上，上面散乱
地堆着他的衣物。那条米白色休闲裤的腰围被皮带支撑着，象一个半张开的嘴。
我偏头往里面一看，是一条深色的男式三角内裤。原来内外裤还是一起脱掉的。
卧室里没有任何属於欣妍的物品，两人把自己的鞋都穿走了，只留下两双酒店的
毛巾布拖鞋被踢得横七竖八。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还充斥着氤氲的水汽。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扔着欣妍
的连衣裙和内衣裤。最上面是一条卷成一团的内裤，是她抽屉里成摞的常规款式，
正散发出阵阵熟悉的体香。不知是被水汽放大了，还是对比男人抽烟后散发的恶
味，那种女人的雌臊香反而更清晰。
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一截没抽完的香烟，回到卧室的我鼻子里轻哼了一
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一共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还抽了半根烟，那总还
要寒暄几句吧。虽然急得连内外裤都一起脱了，也来不及干什么了。
可就算没有交合，两人肯定已经裸裎相见了。一个人的衣服在卧室，一个人
的衣物在浴室，不知道是谁先脱的衣服呢。欣妍那身美肉对男人的吸引力是无用
质疑的，李强的魁梧身材会不会也让她乱了意。如果是按照欣妍的习惯来，她会
先从容地洗干净自己再让男人看，那就未必够时间。但李强会不会装做不介意，
已经急吼吼地赏玩了她身上那最具细节感的肉丛。一想到那光秃秃的沟壑粱穴连
我还没亲眼见过，心口立刻象被堵上了块东西。
我觉得应该借着知道酒店发生了火灾，趁机终止这件事，於是掏出了手机再
次试着拨打欣妍的号码。可手机传来的依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床脚一个闪闪反光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起身走
过去，用脚尖把半藏在阴影里的那片东西勾了出来。
银色小包装袋正是我家常用的牌子，被撕开的口子像在不屑地撇着嘴，恍然
间我又置身於那个超市里的梦境。
我的心头象是不知被谁狠狠挠了一下。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但衣服脱得
一丝不挂了，避孕套也拆了，不会连屄也肏了吧。还他妈的抽了半根烟！真要是
抓紧时间的话，那个动作也就是噗哧一下，连半秒也用不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
故意禁欲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未必能掩饰自己的饥渴，心
里一阵乱颤。
盯着眼前的这张超大号的床仔细看了一会儿，脑子里翻腾起肉体交缠和局部
撞击的画面。其实床不仅还没开过，也看不出有睡躺的痕迹。忽然间想到只见了
包装，却没见里面的避孕套。於是赶紧在垃圾桶里、床下、家具的缝隙间乱找了
一气，还到浴室里检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带走了？可为何连一个拆过的避孕套都要带走，是因为不想留下自己
的体液？他不会就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水平啊，那也不够啊。就算两人直奔主题，
也要脱衣服、洗澡……对了，还有半支烟。我觉得不应该把李强想得这么弱。
我早註意了欣妍的手提包也不在房间，想必是逃生时拎走了，所以也没法搞
清她到底为这场约会带了几个避孕套。会不会是觉得带的太少而不舍得扔？可照
我估计她应该最少带了半打，就算扔了这个没用上的，或者……用了一半的，还
能剩五个，难道还不够她用的？
不知道他俩是谁手拿着，或是揣着个避孕套。还没来得及戴上倒也好，一想
到刚戴好又手忙脚乱地往下撸，连我都替他们感到狼狈。不过倒也没影响他们开
门逃生的速度。
极有可能是「戴」走了，一个念头瞬间在我脑子里闪过。可他不怕自己那玩
意儿一软，套子不知啥时会掉地上？我不由得想起李强比我魁梧的身材。按我尺
寸买的避孕套，会不会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如果是好不容易撑上去，那么往下
撸也费事的，而且软了也绷得住的话，那倒还真不如「戴」着走。等发现这是虚
惊一场之后，也方便了他们即兴寻欢，顺便压压惊。
除了那件只用腰带系住的浴袍，和男人披的「战袍」，两人现在身上是完全
一丝不挂的。这不正好趁乱出去打野战吗嘛。本来还想索性就在房间里坐等这对
狗男女回来，这下我可慌了神，寻思着这场男女肉搏的战场会在哪里。
「咿呀」一声，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了。刚才那个系着围裙的女清洁工没想到
房间里有人，一下子楞在原地。
「监控里看见那小子了……１２楼……东消防楼梯……」
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电频噪音，女工腰上挂着的对讲机里传来保安们断续的对
话声。
「一个男的……看上去３０岁左右……个子在１米８……穿着……」
听着保安们描述的外貌特征，一直盯着我看的女工慢慢睁大了眼。没等她张
嘴叫出来，我立刻沖了上去示意她别出声。我飞快地掏出几张钞票塞在她手里，
然后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拨拉到一边。
出门前先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走廊里正好没人，我赶紧往最近的一个消防
楼梯奔去。刚往下跑了没几层，就听见杂乱的脚步沿着楼梯往上跑。我赶紧拉开
消防门躲进走廊，等那些脚步声经过我跑上去之后，才沿消防楼梯一路跑到底楼。
一抬头看到前往大堂的指示牌，我暗自嘀咕这会儿出去会不会有危险，不经
意间瞥见了另一块前往停车场的指示牌。
我想起李强是开车来的。脑子里刚蹦出「车震」这两个字，我已经伸手拉开
了通往停车场的消防门。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