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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从淫贼到侠客(全本)-17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1章 平南将军②

“只是,应该如何选出这个‘平南将军’,不知众爱卿有何看法?”皇帝又问道。

群臣中站出一人,向皇帝行礼后说道:“皇上,臣以为,将军者,必须有能够服众的武功,非凡的领军才能,渊博的学识。”此人乃是兵部尚书俞献礼。

这时,又站出一人,却是礼部尚书纪云舫。他亦向皇帝行了一礼,说道:“皇上,俞大人所言甚是有理。不过,服众的武功以及渊博的学识都可以立即试出,但是领军才能却须在战场上才可以试出,如今又将如何评判呢?”

其他大臣亦纷纷点头议论不止。

皇帝点点头,眼睛望向温白谦。

温白谦哪里不懂皇帝的意思,他站了出来,行礼道:“皇上!老臣以为,俞大人说将军必须的三项,虽然领军才能暂时无法测出,但其他两项还是可测试一番。不如,就先测这两项好了。”

“皇上!”工部侍郎庄仕珍站出来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臣以为,如今国库日渐掏空,朝庭已不能再启战端了!其实,朝庭完全可以派人前去琼州招安。这样,不就可以减少支出,百姓亦可以安居乐业么?”

庄仕珍刚说完,吏部尚书高晋德说道:“庄大人!如果此时派人前去招安,我们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安将军及葬身琼海的兵士们的灵魂?皇上!琼州叛军触犯天威,残害我朝庭军队十几万,将士们的鲜血都染红了整个琼州海峡!我们此时却突然停战议和,岂不是昭告天下,说朝庭怕了叛军?如此一来,天威何在?”

“皇上!安将军南征时,微臣便曾经提议招安。可是高大人却力主武力解决。结果弄了个损兵折将!”庄仕珍说道。

“那只是安将军不善海战,兼之一时大意所致罢了。只要这次我们吸取教训,就一定能够力克琼州叛军!”高晋德亦不甘示弱。

群臣又议论纷纷,渐渐形成主战派与议和派互相攻击对方。

“够了!”一声大喝,有如龙吟,把群臣的声音都盖过。皇帝微怒道:“尔等不用再争,朕意已决,出兵平叛乃势在必行!”

“皇上!”庄仕珍还想再劝。

皇帝大手一挥,沉声说道:“谁再劝朕议和,便将他拖出去杖击六十大板!不出兵。不给那些刁民一些颜色看看,如何彰显我朝天威?用什么去祭奠死去的将士们的灵魂?”

群臣一片寂静。有的更是吓得直哆嗦,再也没有人出来说话了。

皇帝环视群臣,冷哼一声,说道:“朕今日乃是选‘平南将军’,不是听尔等互相舌战的。好了,下面逐个召进尔等所荐之人。由文侯及六部尚书考核他们的学识。”

※※※※※※※※※※※※

皇帝的脸色有点难看,可知他甚是不快。群臣的脸色亦是如此,有几个更是头低得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传召了五位被举荐的年青人,却只有一位能够答出所问之题。

又进来一位,赫然是吏部尚书高晋德的公子高继。

像前面的五位一样战战兢兢地见过皇上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站在了群臣面前。

“高公子,请问所谓的‘三令五申’到底指什么?”俞献礼问道。

“这……”高继支支吾吾,脸上冷汗直冒,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

群臣都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已经问过连高继在内的三个人。却都没有人答出或者是答非所问。

高继狼狈地退出了大殿,其父高晋德脸色铁青地望着高继的离开。

第七位进来的是“燕京三英”中的程力,见过皇帝后,俞献礼又问出同样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显然没有难倒程力。

程力侃侃说道:“宋代曾公亮撰《武经总要》,书中指出,所谓‘三令’乃是:一令观敌人之谋,视道路之便,知生死之地;二令听金鼓,视旌旗,以齐其耳目;三令举斧铖,以宣其刑赏。所谓‘五申’乃是:一申赏罚,以一其心;二申……五申听令不恭。视之以斧铖。这便是‘三令五申’!旨在告诉我们将士在战阵中和军事中应该明确地作战守则。”

听了程力的回答,君臣都不住地点头。

接下来又进来不少人,其中“燕京三英”中剩下的王进与李尚东俱都过关。

温子君终于被召进大殿来。见过皇帝后,亦等着考问。

高晋德这次抢先问道:“温公子,请问‘八阵法’指哪八阵?各有何功用?”

温子君看到许多从大殿出来的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还以为殿上的考核是多么地严苛呢,却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些大臣们的即兴问答罢了。凭他饱读诗书的底子,这些问题可以说是简单之极。

“《孙膑兵法》中提出了八种最基本的阵法,便是‘八阵法’。其各阵乃是:一为方阵,用于截断敌人;二为圆阵,用于聚结队伍;三为疏阵,用于扩大阵地……七为钩行之阵,左右翼弯曲如钩,准备改变队形,迂回包抄;八为玄襄之阵,多置旌旗,是疑敌之阵。”温子君不假思索便答了出来。

温白谦欣慰地笑着望向自己的爱孙,不停点头。

学识测试全部完毕,过关的唯有八位。也就是说,有资格角逐“平南将军”的,只有八人而已。

“好!明日便进行武力比试,选出‘平南将军’来!”皇帝说道。

“退朝!”尖细的声音又叫道。

※※※※※※※※※※※※

八人的比试,就在大殿外的空地进行。这次的比试,不分组排队,由八人自由选择对手,如果能够连胜七场,便是全场,那“平南将军”就非他不属了。

没想到温子君成了众矢之的,其他人都甚有默契似地,七个无一例外,都集中挑战温子君。就连他的表哥王进,也跃跃欲试,想要打败他。按照王进的讲法,谁叫你是完胜塞外八骑的人呢。如果温子寂在的话,只怕亦会如此。

人就是这么奇怪,大家都站在同一水平或相同位置时,便都相安无事。就算是遭遇失败,只要大家都一样,那就无话可说了。可是只要谁前进了一步,还在原地的人便觉得前进者是他们的敌人了,都想把前进者打回原形。

再说简单点,便是妒嫉心作祟。

说来也是,全城的少女都钟情于温氏兄弟了,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办?所以他们怎么也要打败这个少女心中的英雄,以显示自己的强大。

但是,温子君让他们失望了。就算是车轮战,温子君连战七场下来,却依然游刃有余。

居然没有一个挑战者成功!

于是,温子君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平南将军。

当然,正所谓独木不成林,单单只有一个平南将军是不够地。

“皇上!末将有事请奏。”温子君一被皇帝封为平南将军后,便提道。

“准奏!”皇帝应道。

“皇上封末将前往琼州平乱,末将觉得单凭一己之力,恐有负所托。末将恳请皇上再选派几个副手相随,相信定能旗开得胜。”温子君说道。

“哦?”皇帝应道,“那好,那就从他们七人中选出四人吧。你自己去挑选吧。”皇帝心里头却想道:“就看你叫得动哪个了!”他这次可是老奸巨滑,自己不下令,偏偏叫温子君去选,看看温子君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这些人听从他。

一旁的七人一听,心里都老大不舒服。特别是燕京三英,他们之所以跟温子君作对,就连王进亦如此,那是因为他们见到温子君就像见到了折花公子秦慕楚,这种感觉让他们心里极其难受。

而实际上,这七人中,又是以燕京三英为首。谁让他们也曾经是京城人的英雄呢。想要打败温子君的,正是他们三人合谋的。

王进见温子君转向他们七人,忙道:“我说表弟,我们可是不会听你调遣滴!就算你点到谁,那我们也可用许多借口推托啊!我看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还是你一个人去岭南吧,可别扯上我们啊!”

温子君听了,望着燕京三英,笑道:“你们也不用这么急就拒绝。本将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或许你们会改变想法呢。”

李尚东见到温子君,又想起秦慕楚两次从他身边冲破而逃的事情,心里甚是不耐,说道:“将军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我们的想法?”

温子君叫道:“拿笔来!”

一个太监端着文房四宝上来了,并且墨是已磨好的。

温子君拿起笔蘸了墨,便在纸上画了起来。只勾画了几笔,便把笔放下,他然后把纸展给燕京三英看。

纸上只画了一只极其简单的鸟,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给人栩栩如生的感觉。

燕京三英见到这只鸟,先是一阵愕然,然后是惊讶,继而是兴奋,再接下却是激动。最后,燕京三英都互望一眼,低下了头,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愿听从将军调遣!”

别说剩下的四人愣住了,就连皇帝亦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温子君画的那只鸟到底有何魔力,竟然让一向孤傲的燕京三英甘愿低头。

平南将军点将成功!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2章 次品武器

秀色轩,牡丹坊。

牡丹双眸如秋水般地望着温子君,目不转睛。王进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醒悟过来,嘴里不住地说道:“像!太像了!温公子,哦不,温将军!你真的不是秦慕楚?你看我这有一上联,看你能否对出下联?上联是‘流沙河里流沙涌,流沙似洪,流沙涌洪’。”

温子君作思索状,过了半晌,苦笑道:“此联只怕是个绝对,在下才识有限,无法对出!”

牡丹有点失望,但依然笑道:“将军过谦了。不过,此联曾经有人对出,他便是折花公子秦慕楚,跟将军长得像极了的人。”说完,眼里泛起丝丝的回忆。

“我说牡丹啊,别尽说那个家伙!”王进插进话来,“不过,我说将军表弟啊,三年前你帮我们捉住‘恶潘安’章天行的确是有些疑点啊。比如,当时那个折花公子也出现在白马寺,而表弟你也差不多是那时出现。如果我们不怀疑你与折花公子有什么联系,那我们就真的是笨蛋了!”

李尚东亦附和王进的话。

程力却提出不同的看法,他说:“但是我们不要忘了一点,那就是将军与秦慕楚的武功!当时秦慕楚的武功,的确比我们三人中的每一个都要高一筹,但如果有机会让我们三人同时出手的话,只怕他也唯有被制的结果。但是章天行,却可以轻而易举就脱出我们三人合击。”

顿了一下,程力继续说道:“可是章天行却被将军制住了!注意,完全是以武力取胜的,章天行并没有中什么的毒药。所以,就算将军长得与秦慕楚很像,但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王进与李尚东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时,你的武功可以留一手,可是面对跟自己实力相当甚或是比自己的武功高的对手时,你却如何也无法隐藏实力了!否则,你唯有被击杀一途。

秦慕楚两次从燕京三英眼前逃出,不是他的武功高出许多,而是他的策略与运气帮助了他。不管如何,他的每一次逃亡,都是使出了自己的所有实力的。

“既然如此。那么,把丁鱼姑娘救走并帮她疗伤的那个蒙面人。便也是将军你了?”程力继续说道。

王进点头道:“对对对,当时丁鱼姑娘曾经说过的!”

温子君有点愕然。他不知道丁鱼当时回去后到底是怎么说的。不管怎么说,否认一切应该是没错的。

但是,就在温子君这一犹豫之间,王进他们却以为他已经默认了。王进说道:“表弟啊!真的是你啊?”

温子君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李尚东亦说道:“就是。这怎么可能?丁鱼姑娘都已经说过了,救她的乃是武林前辈。你们看看将军的年纪,怎么会被丁鱼称为前辈呢?”

温子君接道:“正是。正是。”

牡丹亦插进话来,她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三人可是前来感谢恩人的呢。其他事就不要再说了。来来来,就让奴家给你们的恩人吹奏一曲吧!”

“如此甚好!”温子君拍手赞同,“想来牡丹姑娘的笛声定是仙音吧!”

牡丹浅笑一下,拿过玉笛,轻轻地吹了起来。

温子君听了,觉得有点耳熟,细想一下,原来牡丹所吹奏的正是当年她在白马寺给秦慕楚所吹奏的那首曲子。

听着熟悉的音律。温子君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禁轻叹一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世事真是变幻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是苦是甜?是好是坏?

※※※※※※※※※※※※

自从安伯胥不幸战死,岭南军已经没有了领军人物。正是军心涣散之时。如果温子君这个平南将军去迟了,只怕又会生出什么事端出来。因此,皇帝命温子君第二天便赶赴岭南,接收安伯胥的残余部队。

安伯胥剩下的部队约有十二万人。朝庭又另外招了十万新兵,不过京城里只有四万,还有六万都已经聚集在温子君南下所必经的县市里。只待他经过时,便可以一把接收过来。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岭南,温子君决定兵分两路。大部队由程力及另一个副将上官袭明负责,慢慢向南进发。

而他则与王进,李尚东及龙凤小队等先行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岭南,好稳定岭南的局面。

温子君一行马不停蹄。这一天进入了山东的商河县。平南将军要来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县令张在晨那里,他率王文庆,宋平及一干衙役早早就等在了县衙门口。

“咦!那不是秦慕楚秦兄么?”望着行近了的温子君,宋平最先说道。

张在晨与王文庆听了,定睛一看,可不是吗?那人不是秦慕楚是谁呢?

宋平第一个迎了上去,嘴里叫道:“秦兄一向可好?几年不见,原来你已经是大将军了啊!那真是要恭喜你啊!”

旁边的王进一听,沉声喝道:“放肆!这位乃是皇上刚刚选拔的平南将军温子君。温将军乃是当朝温文侯之长孙,哪是什么秦兄?”平常看到的王进都是笑嘻嘻的,没想到他摆起官威来,却也是有模有样。

宋平听了,脸色突然一僵。后面赶来的张在晨连忙接道:“将军息怒!下官张在晨见过平南将军!”说完便鞠了一躬,见温子君挥手回了礼,他才继续说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只是平南将军的确长得与我们几年前认识的一个叫秦慕楚的书生甚为相似,所以才会认错罢了。”

王文庆亦接道:“是啊!将军与秦兄实在是太像了!”

温子君说道:“这不怪你们,本官在京城已经被人误认了许多次了。哈哈,本官也甚是奇怪,这世上就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张在晨一边请温子君等进衙内,一边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也不出奇呀!来,平南将军请!”

安顿好了以后,温子君正在房里读着一卷兵书。

他以前虽然有所涉猎,但并没有想到会有用到的一天,也就没有怎么去深究。如今成了平南将军,要带兵打仗了,他就不得不下功夫去研读兵法了。

“将军!”王进在门外急切地叫唤道。

“进来。”温子君放下手中的书,吩咐道。

王进推门而入,脸上是少有地正色,他把门关上,快步走到温子君面前,说道:“将军表弟,出大事了!”在有外人时,他都唤温子君为“将军”,可是私下里,他却叫温子君为“将军表弟”。

看到王进一脸肃穆,温子君亦脸色一变,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进沉声说道:“程力派人赶来,告诉我们,那些兵部配给我们的武器是次品!”

温子君听了,疑道:“什么?什么次品的武器?”

王进接道:“是这样的。次品的武器,就是指其制造并不精湛,刀锋不利,容易折断。说白了,就是砍中了人都不一定会见血,可是被人砍中,便会刀折人亡。只怕,安将军饮恨岭南,这武器亦是一个原因呢!”

温子君听了,急道:“这还了得?不行,我要赶紧上报皇上!”

王进苦笑道:“恐怕不行了。”

“为何不行?”温子君问道。

“我们当初接收这些武器时,并没有检查。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才发现,就算我们上报朝庭,可是有心人会说我们在路上掉包了,岂不是百口难辨?到时,只怕皇上一降罪下来……”王进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抹。然后他再说道:“唉,这次啊,我们唯有哑巴吃黄连喽!”

细想一下,一把两把刀还说没什么。可是那是十万把兵器啊!要是被人参一本,说自己以次充好,中饱私囊,那时乐子就大了。

温子君脸色又是一变,说道:“难道有人故意要陷害我不成?这些武器出自兵部,难道是兵部的尚书?奇怪,我哪里有得罪了他吗?”

王进摇了摇头,说道:“这可难说。这朝庭当官啊,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此事还是等我们有命回来再说吧。唉!次品,砍人都不出血的兵器,怎么去杀敌啊?”

温子君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来踱去。

王进长叹道:“我说将军表弟!你这样走来走去也没有用啊!除非你有足够的银两,去另外买一批兵器来!不对,别说你没钱,就算你有钱,你一时也无法买到大量的兵器啊!除非你是开武器锻造厂的!”

温子君听了,眼睛突然一亮,问道:“那些兵器现在何处?”

王进答道:“跟程力一起运来,距我们有一天的时间。”

温子君接道:“你马上派人去通知程力,叫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武器全运过来。现在就去!”

王进还想说什么,但见温子君说得甚是坚决,便应了一声,就出去传达了。

“报告将军!”一个衙役的声音。

“说!”温子君道。

“六扇门客卿丁鱼姑娘她说要见将军!”衙役说道。

温子君听了,一愣,忖道:“丁鱼?她来干嘛?我上次不是跟她们说得很清楚了么?”

“将军!”

“哦!请她进来吧!”温子君无奈道。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3章 鸯梦重温

“丁姑娘,请!”

门打开,然后丁鱼走了进来。衙役又把门关上了。

丁鱼的样子显得很憔悴,秀发有点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应该是赶了不少的路。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温子君,眼里有激动,怨恨,更多的却是深情!

眼眶里早已盈满泪水!

温子君见状,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他轻轻地叫道:“丁姑娘,你……”

“臭乞丐!”饱含着复杂感情的呼喊,从丁鱼的嘴里轻柔地飘出。

温子君听到“臭乞丐”这三个字,宛如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丁姑娘,你不要误会……”

“臭乞丐,没人爱,臭乞丐,没人睬……”丁鱼仿佛没有听见温子君的话,轻声地哼唱着,双眼满含柔情地望向温子君,泪水却无声地悄悄滑落。

温子君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丁鱼了。他喃喃道:“丁鱼姑娘,我,我……”这次丁鱼没有出声打断,可是他“我”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间。

还能说什么呢?温子君对丁鱼的感情,最开始是莫名的喜欢,然后是刻骨的恨,再后来是无尽的内疚,最后是深深的自责。

重出江湖以后,温子君都还有许多借口来隐藏自己。可是现在,丁鱼嘴里喊出来的“臭乞丐”三个字,已经把他的所有伪装都撕破了。

如今的温子君,完全是赤裸裸地站在丁鱼的面前!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温子君突然发现,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丁鱼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嘴里哭喊道:“秦慕楚!为什么?为什么?”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她继续说道:“在那个下雪天后。我就喜欢上了那个臭乞丐。就算后来,他,他,他无情地夺去了我的贞操,我还是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你可知道,听到你被剿杀于雁荡山下,我是多么地伤痛欲绝?当以为你还在人世,我又是多么地欣喜若狂?可是你,你……”八五八书房

温子君看到丁鱼突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丁鱼过于激动所致。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不对劲了。丁鱼全身都抖得厉害,苍白的脸居然泛起了红晕,并且整个脸也扭曲了,分明还在颤抖,却又似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走火入魔!

丁鱼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火入魔了!

温子君看得真切,他心里一惊,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一个箭步便到了丁鱼身边。他伸出手掌抵住丁鱼的背心,输出一道内力过去。

丁鱼体内的内力此时已经乱七八糟,在其经脉四处乱窜,早已不受控制。温子君的内力刚输进她体内,便被其体内的内力震开,手掌再也无法贴在她的背心,被弹开了。

“丁鱼!丁鱼!”温子君急切地喊道。到了这个时候,一直被压在心灵深处的浓浓爱意瞬间爆发出来。他才后悔自己不该这般对待丁鱼,他应该早就与丁鱼相认。

可能是听到里面有响动,王进他们都跑到门前纷纷问温子君发生了什么事。温子君告诉他们丁鱼姑娘走火入魔了,他要给丁鱼疗伤。命令王进他们守在院落门口,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他。

王进他们自然知道走火入魔的严重性,便全都退到院落外,吩咐龙凤小队及衙役他们守在院门处。

唯今之计,只有乾坤心法可以解决丁鱼的走火入魔。只要丁鱼能够练成乾坤心法,就自然能够把紊乱地内力重新理顺。

温子君可以一掌击散丁鱼丹田里的内力,把她的武功废了,然后再让她重新练乾坤心法。但从刚才丁鱼体内内力的反震来看,只怕这一掌击下去,虽然可以废了丁鱼的武功,可丁鱼的内力一旦反震。其威力说不定会把丁鱼的七魂六魄都震散,这个危险他不能冒。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阴阳双修与丁鱼一起练乾坤心法。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丁鱼不单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她本身深厚的内力亦不会消失,反而会成为乾坤心法的一部分。

温子君暗自咬牙,决定以第二种方法救丁鱼。就在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丁鱼已经完全认出他来,并且还表示依然深爱着他。除了接受丁鱼,温子君再也没有办法法拒绝她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用最安全,对双方来说又是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法呢?

温子君再不迟疑,把丁鱼拦腰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丁鱼虽然无法自己动弹,并且由于内力的四处乱冲而痛苦不堪,但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看到温子君对她的关心,就算是再痛苦一百倍,哪怕就此死去,她也觉得是值得的。

温子君亦知道丁鱼的神智清醒,他轻声地说道:“丁鱼,要救你,就必须与你合体,就像我们上次那样。只有阴阳双修,才能解除你此时的走火入魔。你放心,我会待你好地,一辈子!”

他说的话出奇的温柔,宛如丈夫给生病了的妻子说着贴心话。话一说完,温子君便开始解开丁鱼的衣裳。

丁鱼虽听见了冤家说的话,却无法表态,当然,她心底是一万个愿意的。只是温子君如此坦言,却也让她有种羞愤的感觉。可是,又能如何呢?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得任由温子君施为。

虽然是久违了的活儿,但对于脱女人的衣裳这功夫,温子君还是一点也没落下。丁鱼的衣裳很快就被温子君解开了。

此时丁鱼的胴体,再也不似三年前地少女模样了。

吹弹可破的玉脸,美艳动人,风情万种,充满成熟女人地风韵。她得天独厚地身段,雪白柔嫩的肌肤。此时显得无比润滑动人。那对饱满怒耸的玉峰,白暂修长的玉腿,浑圆丰盈的……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可以捏出水来,极富弹性。

好一个成熟的女人!

温子君发觉丁鱼的身子比三年前更为敏感了。只是稍稍抚摸了几下玉峰,玉峰尖上的那两只葡萄便涨得又大又硬了。他哪里知道,经历了交媾的女人,身子会比少女敏感。因为她们身体的所有欲望都被激发出来了,每一根神经末梢都会变得异常敏感。再加上,此次是丁鱼心甘情愿地接受。不像上次那样,是被迫的。当女人心甘情愿去接纳一个男人时。自然也更容易动情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久别胜新婚。

只是抚摸了一会,丁鱼便已动情。温子君亦知道此时并不是享受鱼水之欢的时机,他是在救人!亮出玉剑,挺进玉门关,开始了不断的征伐……或许是久旷逢甘露。丁鱼很快就被冲击到了高高的白云之上……丁鱼动情之时,竟然带动体内的内力,亦开始聚向会阴穴。

温子君见时机成熟,便施展出乾坤心法中的“吸”字诀,刹时,丁鱼的内力便随着玉剑直向温子君体内冲了过来。开始还只是一小部分,渐渐地却有如江河决堤,丁鱼的内力有如洪水一样全都冲进了温子君的丹田。

此时,温子君的腹部显得有点涨大,可见其丹田已经挤满了两人的内力。两个人的内力便在温子君的丹田争战起来。由开始的对立,到后来的相互融合。融合的新力先在温子君体内行了一个周天,然后再传回到丁鱼体内去。

温子君的经脉本就扩充到了极致,自然不怕合力地霸道。

可是,丁鱼就不同了。她本来就没有温子君那么高的武功,此时经脉再一次遭到扩充,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从体内传来。但她毫不在意,因为此刻,她的心里装满了幸福,甜蜜与满足。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唯有阴阳交汇,才能阴阳互生。阴阳双修以练乾坤心法,其旨便如此。届时,阴可以化为阳,阳可以化为阴,生生不息,永不停止。

温子君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阴阳双修所带来的奇妙感觉,像是春雨过后,万物复苏,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地,又像一只鸟儿飞在云霄,在空中不停地滑翔,不用担心方向……

丁鱼的经脉已经扩充完成,但内力并未停止运行,还在两人之间运行不止。

似梦似醒之间,温子君那种空灵的状态突然一震,他清醒过来,整个人都似再一次脱胎换骨一般,感觉身子轻得如羽毛,一不小心就会飘起来。

温子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跃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玉脸。丁鱼正张大了水灵灵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这张脸不再苍白,而是红润如玉,眉宇间春情荡漾,嘴角泛起的微笑更增迷人的风情。

温子君不觉说道:“丁鱼,我……”

话没说完,温子君的唇被丁鱼的一根纤纤玉指压住了。丁鱼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全都知道。”

一眼万年!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全知道!

要经历了怎么样的磨难,才能有如此的灵犀呢?

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了对方的深情。

望着风情万种的脸,感受到丁鱼丰腴的玉胴,温子君的某把利器又已经出鞘来了!

丁鱼此时亦感受到了温子君身上咄咄逼人的杀气,她不由格格地轻笑出来,更是妩媚!

温子君有点难为情,脸上不由一热。丁鱼却眼珠一转,玉手已经握住了温子君的某把利器。

温子君心里一荡,不由轻哼了一声。丁鱼一个翻身,把温子君压在下面,媚笑道:“前面两次都是你主动,这次就由我主动吧。让我们一起来个鸯梦重温!”吐气如兰,呵在温子君的耳根上。

丁鱼的香舌从温子君的耳根开始游移,然后是双唇,颈项,胸膛,小腹……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4章 黄河之帮

王进,李尚东,张在晨,天痴地狂……均在温子君所暂住的院落园门前,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急。

张在晨把那个给丁鱼带路的衙役叫到面前,问道:“马四,你见到那丁姑娘时,可见她有什么异样?”

马四低头弯腰答道:“回大人,其实丁姑娘除了赶路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其他倒是没什么异样啊!”

李尚东问道:“难道,她没有受什么伤?比如嘴角有没有血丝啊,走路有没什么不妥啊?”

马四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丁姑娘除了憔悴一点,确实没什么不妥。”

王进急得真跳脚,叫道:“我这表……这将军呀,都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把丁鱼姑娘的伤治好呢?”

谢天却不紧不慢地说道:“王副将不用担心。以公子的武功,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家快看!”谢地高声叫道:“公子他出来了!”

众人都望进院落,果然见到温子君拉开门,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丁鱼。一见到丁鱼,众人的眼睛都不由地睁得又圆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以来,丁鱼出现在人前都是冷冰冰的,脸上宛如结着万年的冰霜,从未在人前笑过一次!

的确如此,霜冷双妹一直都是冰着脸的。有人说,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悬赏千金,终以烽火戏诸侯博得一笑。而要想博得霜冷双妹一笑,别说是千金,就是万金,只怕也难于上青天。

但是,如今跟在温子君身后出来的丁鱼,却是冰霜解冻,化作一脸笑靥,让人顿觉像是一朵玫瑰突然绽放,发出了灿烂而耀眼的光芒。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丁鱼双眼流光溢彩,频频地望向前面的温子君,那止不住的笑靥,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马四眼都直了,嘴里结巴道:“这,这,这还是丁姑娘吗?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王进亦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忖道:“难道,表弟跟丁鱼早就认识?不对,两人好像没认识啊。可是现在看上去,他们俩……难道,难道……表弟他就是……”然后他转过脸望向李尚东。

李尚东不是个笨人,王进能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此时,他也一脸不信地望向王进。

张在晨迎了上去,喊道:“温将军,下官可担心极了。哦,这位便是丁姑娘吧?丁姑娘贵体无恙吧?”

丁鱼笑着点头答道:“谢谢张大人的关心,有他在,小女子没事了。”说着又看向温子君,眼里满含情意。

张在晨哪里还看不出温子君与丁鱼的关系,他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下官早已备好酒菜,就等着温将军呢。将军请,丁姑娘请!”

温子君正要前行,王进与李尚东却上前来,王进行礼道:“将军,下官有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众人面前。他可不敢乱叫什么将军表弟之类的。

温子君听了,点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们说。我们就回屋里去谈谈。”然后转头对丁鱼说道:“鱼儿,你先随张大人过去,我等会就过来!”

丁鱼听话地点点头,便跟着张在晨出去了。

进了屋,李尚东把门关了,王进立即冲到温子君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正中温子君的左肩。

温子君并未躲闪,因为他知道王进并没有用力。受了一拳,他笑着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你是秦慕楚!对吧!”王进恶狠狠地说道,“哼!你这小子,瞒得我好苦啊!”

李尚东亦上前来,说道:“秦慕楚,你这家伙!害我丢了两次脸,却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你现在是将军,我,我真想揍你一顿!”

温子君苦笑道:“我要跟你们说的,正是这事。没错,我就是秦慕楚。其实,我之所以这样,是有苦衷啊。”

王进又有点疑心地问道:“那你,你是我表弟这事是不是真的?不会我外公他……”

温子君说道:“表哥!我是秦慕楚,我也是温子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王进定睛看了看温子君,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说道:“不管你叫什么,我们都是兄弟!”然后松开手,问道:“那你,呃,我们听说你被围歼于雁荡山下,怎么……”

温子君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起来就话长了。以后有时间再跟你们说吧,我刚刚跟丁鱼说了一次呢。走,去吃饭,我有点饿了。”

“等等!”王进拉住温子君,“你跟丁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当时你们俩好像关系并不好啊。”

温子君只得简要地说了一下与丁鱼的交往过程。王进与李尚东听了,都连连叹息。不过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宴席里,张在晨把夫人也请出来了。本来是不要她出来的,不过多了一个丁鱼,他也就请出夫人,好跟丁鱼做伴。

温子君三人进来的时候,丁鱼正一脸媚笑地跟张夫人一起说着话。

王进见了,暗叹:“女人的冰山,还需男人去融化啊!”

温子君坐下,对张在晨说道:“张大人,把王文庆与宋平叫来一起吃吧。”

张在晨听了,应道:“将军真是客气了。他们两个,就不用前来打扰将军用餐了吧。”他跟王文庆,宋平关系非同一般,可是这个长得像秦慕楚的将军却陌生得很。

温子君手一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不打扰,张大人去叫他们进来吧。

王文庆与宋平二人随着张在晨进来了。王文庆与宋平都上前向温子君行礼,然后齐声道:“承蒙将军错爱,小的不胜感激。”

温子君示意他们道:“你们先坐下吧。”

众人都坐下了,温子君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便戴上。然后他说道:“张大人,王兄,宋兄,你们可还记得我?”

张王宋三人嘴巴都张开了,显然是惊讶万分。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道:“你,你是同乡秦牧兄弟!?不,秦将军?哎呀,这,这……”这下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将军呢?

温子君笑道:“我叫温子君。只是当时诸多不便,所以才不得不戴上面具,隐藏了身份。还请三位见谅。”

张王宋三人同时起立,双手作揖拜倒。张在晨口里说道:“将军何出此言!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下官还要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呢。”王文庆与宋平亦随声附和。

温子君连忙回了一礼,又示意他们坐下。才道:“本将当时并不是将军,所以你们也不必如此。其实,本将乃是有事想与三位商量商量罢了。”他打出秦牧这个身份,就是为了能够更有利于他的打算。

张王宋三人有点不知所措。张在晨忙道:“将军如此说话,岂不是折煞下官么?将军有话请直说!”

“哦!是这样的。”温子君说道,“皇上封我为平南将军。可是给我的却是一支新兵,各方面的人员都还不足。我想向张大人要两个人,就是王文庆与宋平兄。我的军队各部门正缺一些负责人,不知张大人与王兄,宋兄意下如何?”

张在晨听了,忙道:“将军所言正合下官之意。文庆与宋平在下官处当个师爷,实在是屈才啊!如果他们能够到将军帐下做事,定可大展鸿图。”

王文庆与宋平听了,又互相望了几眼,便同时站起来。向温子君行礼道:“温将军开口,小的定当义不容辞。属下见过将军!”

温子君听了,甚是高兴,又示意他们坐下。

王文庆又道:“温将军啊,我们在这里也呆得太久了。早就想换个地方了。可惜没有合适的地方,多亏有将军啊,把我们救出苦海啊!”

张在晨听了,笑骂道:“哎!我说王文庆,你在我这可是好吃好住的哦!居然还说我这是苦海,讨打是不?”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足见他们兄弟情深。

夜宴便在欢笑声中进行。

末了,王文庆问道:“将军,听说安伯胥安将军战败了。不知将军对平定琼州有何计策?”

温子君听了。叹道:“其实,本将亦还未想到要如何去攻打琼州。”

李尚东接道:“末将以为,安将军之所以兵败,是因为我们所领之军都是只懂得陆战,却不识水战!”

温子君道:“本将所想正如李副将所言哪。只是,如何才能让军队学会水战?我们只怕都无此能力啊!”

张在晨插道:“温将军,下官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将军有没兴趣听听?”

“说来听听!”温子君忙道。

“由此往西行几百公里,有一个叫梁山的地方。山脚下有一个帮派,叫做黄河帮。其帮上上下下都是水中好手。如果能够请其中几个帮众负责训练军队,定能适应水战。下官与帮中流风堂堂主有一点交情,相信他会帮这个忙的。”张在晨说道。

“黄河帮?”温子君说道。

※※※※※※※※※※※※

第二天一早,王进找到温子君,说道:“将军表弟,那些兵器都已经连夜运到,不知表弟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你帮我去把谢天谢地叫来。”温子君说道。

谢天谢地进来了。温子君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带着龙凤小队一齐押着外面的兵器去龙泉找君临风。我这里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你们把它交给君临风,他会知道怎么做的。”然后把手中的信交给谢天,继续说道:“尔后你们便在那里等我们。每天记住要督促龙凤小队练武。清楚没有?”

谢天谢地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温子君则收拾好一切,准备动身去梁山黄河帮。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5章 黄河帮凶案①

梁山位于山东西南部梁山县境内,再加上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黄山等七支脉,遂成梁山泊。

梁山泊地处黄河下游、汶水和济水汇聚地,古称泽国。梁山泊形成于五代,绿柳垂岸,粉荷满地,水鸥翔集,风光宜人,别称小洞庭。

北宋末年,宋江等人在此凭借水泊天险揭竿起义,杀贪诛污,演绎了一幕幕感天地、泣鬼神的侠义故事。

滔滔的黄河曾经有三次大的决口,滚滚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并与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号称“八百里梁山泊”。

梁山泊在当地又称安山湖。湖中有一小岛,名叫“土山岛”。岛上便是黄河帮的总舵所在。

黄河帮在梁山泊的时间已有上百年。据说黄河帮众上下都是梁山好汉的后代。他们以梁山泊为中心,西出京杭大运河,东出大汶河,北出黄河,控制了方圆几百里的水域。

既然是以梁山后代自居,黄河帮众亦常常做些抗暴安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举,深得当地民众的尊崇。他们上上下下的水上功夫都十分了得。

如今黄河帮的帮主方大海,人称“浪里蛟”,水上功夫一流。他为人豪爽,待人大方,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把黄河帮治理得井井有条。方大海亦吸取了宋江等人的教训,主动与官府打点好关系。于是有些事情,官府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

二十几年来,黄河帮在黄河上下乃至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行了两天,温子君一行终于来到了梁山泊。

放眼望去,碧波荡漾。湖上渔舟往来,一派升平盛世。

湖边亦随意停泊着几艘船只,随着湖水东飘西荡。张在晨此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连连叹道:“真是‘野渡无人舟自横’啊!令人见之顿生向往之心。”

王文庆亦接道:“‘更须月出波光净,卧听渔家荡浆歌。’如果月夜在此泛舟,定是惬意之极啊!”

李尚东说道:“两位就不要在此舞文弄墨了。还是找人要紧。”

众人走到渡口边,渡口甚是热闹,人来人往的。

王进突然指着一处说道:“你们看,这有一块石碑。只是,怎么是无字的石碑呢?”

随着王进所指。众人看见一块甚是高大的石碑立在青草丛中。不过却已经断了一截。石碑光滑,还隐有青苔。可见已有一段历史了。

丁鱼娇笑道:“莫不是哪位学那女皇武则天,立下无字碑,任凭世人评判?”

宋平接道:“这个我知道。怎么说我也在鲁地生活了这么久。相传,北宋末年,宋江在郓城县衙当押司时,与梁山好汉朱贵约好。他带领官兵押船运粮,经此水域,由朱贵带人把粮食给劫了,然后分给安山一带地贫民百姓。于是,当地百姓就凑钱给宋江立了一块石碑,为了不让官府发觉,碑上就没有刻上碑文。”

丁鱼听后,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可惜,居然断了一截。”

“哟!这不是商河县的张大人吗?怎么也有空来此啊?莫非张大人亦是前来祝寿的?”一个年约五十,大腹便便,文士打扮,身穿紫衫的人突然上前来说道。

他身后跟着八个家丁打扮的人。

张在晨转身见了来人,亦是笑道:“原来是吴大人!下官乃是陪几位朋友前来找黄河帮的流风堂堂主柴承儒,有事相商。”

出发前,温子君便要求张在晨不要声张他们的身份。就说是朋友便是。而且,温子君一直都戴着秦牧的面具,此时的身份是张在晨的朋友秦牧。

穿紫衫的中年人便是济宁知府吴自立。梁山泊乃是他的管辖范围。

吴自立环视了一下其他人,眼中闪出精光,这些人都不是平凡之辈,特别是望向丁鱼时,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他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张大人可就来对了。今日乃是黄河帮帮主方大海的五十大寿。柴堂主他定然在岛上。来来来,我们一同过去吧。”

张在晨先互相介绍了一番,才陪着吴自立上了船。温子君他们走在后面,与吴自立的八个家丁一起。

那八个家丁步伐平稳,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高手。说得也是,别人怎么也是知府大人,没几个好手跟随,岂能放心。

不一会儿,船便到了湖心岛。

一下船,便有黄河帮的弟子前来相迎。黄河帮弟子均是一身土黄色的衣裳,一个个都喜气洋洋。帮主大寿,岂有不高兴之理?

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青人上前来,对吴自立行礼道:“吴大人,在下流风堂乐无言,特来迎接大人等人。”

吴自立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对了,这位是商河县的张大人。他说前来找柴堂主有事相商。不知柴堂主他可在?”

乐无言听了,又向张在晨行了一礼,说道:“乐无言见过张大人。不知大人找我们堂主有何事?柴堂主他现在忙于准备今晚帮主的五十大寿,只怕此刻无暇他顾。”

张在晨听了,连忙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小事而已,等柴堂主忙完再说也不迟。”

乐无言说道:“既然如此,张大人等不如先留下来喝杯水酒,等过了我们帮主的寿诞,再与柴堂主见面,如何?”

张在晨说道:“我等此次前来,并不知晓今日乃贵帮主寿诞。只怕是搅扰了贵帮啊。”

吴自立接道:“张大人言重了。既然来了,便是有缘,何必如此介怀呢?如此就随本官进去吧。”

张在晨唯有听从,说道:“下官遵命!吴大人请!”

一行人便上了岛心。

一路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模样。

岛心原有一座观音庙,后来被毁。

黄河帮在此建起了总舵,面积几乎涵盖整个小岛。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6章 黄河帮凶案②

黄河帮总舵的大门,乃是一座门楼,黄墙红窗绿瓦,高三丈,气势雄伟。俯瞰着整个梁山泊。门楼上是一块巨匾,写三个苍劲的大字——“黄河帮”。

进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应可容纳两千人。场中央有一圆形水池,四尺高,宽两丈。水池中矗立着一块玉石大碑,上面是两个红色大字——“圣池”。

温子君等都不由地望向那个水池,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乐无言甚会察言观色,他立即说道:“那是我们帮的圣池。池里养着的是圣鱼。所以我们称它为圣池。”

“圣鱼?”温子君又不解地说道。刚说完,丁鱼已经拉着他往圣池跑去。

池里是成群的状似鲤鱼,却又比鲤鱼要狭长,都是只有尾指那般细小。奇特的是,这些鲤鱼的鱼鳞都闪着五彩的光晕,甚是漂亮。池里成群结队,四处游荡的到处都是。

丁鱼已经惊呼起来:“哇!好漂亮的鲤鱼呀!”

乐无言便领着众人一起走到圣池边。他说道:“这位姑娘,这些不是鲤鱼,是圣鱼。它们是不惧人的。不信你们伸手下去试试。”

丁鱼的名字里有个“鱼”字,自然对鱼非常喜爱。她听了乐无言的话,便伸出纤纤玉手放入池中。霎时,池里的五彩鱼像是见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都峰拥过来,不停地用鱼喙来啄丁鱼的手。

丁鱼被弄得咯咯直笑,说道:“啊!好痒啊!不对,是好舒服啊!”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不知要迷倒多少人。乐无言便有点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笑靥。

王进亦伸手入池里试了一下,大呼舒坦。他抽回手一看,惊道:“天哪!你们看我的手!”

李尚东上下看了一下,疑道:“还不是五根手指!我以为伸进圣池就会多生一根指头来呢。”

王进摇头道:“不是。你们看。我的手本来常常都会脱皮的,可是刚刚伸进去以后,经过那些圣鱼的啄食,竟然变得光滑了。”

乐无言接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称之为圣鱼的原因。我们帮里的人,只要受了什么外伤,躺进圣池里,经圣鱼啄食后,就算是不上金创药,伤口也会慢慢愈合,并且不留疤痕。”

宋平问道:“那没有受伤的人下去呢?”

乐无言道:“没有受伤的人。圣鱼也会过来把人身上的一些痔呀疮呀的啄食一番。总之,对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众人都点点头。

吴自立咳了一声。说道:“乐少侠还是带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吧。”

乐无言听了,答了声“是”,便又领着众人往里面行去。

再进去是一个大厅,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匾,上面写着“聚义堂”。如今那大匾之下,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寿”。

聚义堂也很宽敞。里面摆了近百张桌子,显是晚上大摆宴席用的。

乐无言转过来对众人说道:“吴大人,张大人,宴席还要过三个时辰才开始。就先请到厢房里休息休息吧。”

张在晨望向吴自立,吴自立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

乐无言带着众人穿过聚义堂,从聚义堂地左边出去,便到了一处院落,里面有四间厢房。

吴自立一间厢房,占了两间。温子君他们亦占了两间。

温子君与王进、李尚东一间房。乐无言把他们领进房正要出去时。温子君问道:“乐少侠,听闻贵帮少帮主乃是江湖十大新秀之一,不知他,是否在帮中?”

乐无言听了,答道:“阁下客气了。本帮的少帮主昨日出去了。至今还未回来。不过在下想,少帮主定能赶回来给帮主祝寿的。”

温子君又问道:“贵帮乃是武林中的大帮派,帮主五十大寿,却为何没有见到其他门派的人前来祝寿呢?”

乐无言答道:“哦。是这样的。平常给帮主祝寿,的确是广邀江湖好友前来庆贺。这次帮主却说简单点,不邀请外界的朋友了。至于你们。适逢其会。也算是你们与帮主的一场缘分吧。至于柴堂主,恐怕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抽身了。”

温子君又与乐无言客气了一番。乐无言才退出房间。

※※※※※※※※※※※※

残阳如血,已经渐渐西坠。

黄河帮帮主方大海的寿宴亦将开始,聚义堂里也渐渐热闹起来。

黄河帮帮主下来,设有四大堂。

战风堂,堂主林惊风。此堂专职于黄河帮在外面各方的征战,高手云集,乃是全帮实力最强大的一堂。

刑风堂,堂主史不严。此堂掌管黄河帮的刑罚,主要监督帮内成员,对有违帮规者依规矩进行处罚。

流风堂,堂主柴承儒。此堂专门负责对外搜集信息情报,黄河沿岸均有其成员,时刻向总舵报告各地最新情况。

幕风堂,堂主萧青余。此堂专职全帮各方面的经费流通,购置生活用品,负责全帮的日常运作。

当然,各堂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特别是刑风堂,除了史不严等十二位正常的办事人员以外,单单其长老便有六位。

关于黄河帮的大致情况,温子君还是从王文庆,宋平他们口中得知的。因为他们两个常常呆在酒楼里,自然也就听到了许多江湖上的消息。

温子君六人被安排在靠左边的门口角落里,乐无言还特地安排了几个帮里的兄弟陪着他们。

掌灯时分,除了那个金色寿字下一桌还未坐人,其他的桌子都差不多坐满。金色寿字下的那桌,自然就是帮主方大海的寿席。

“帮主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五个人从内堂走了出来。这五人的肤色都是古铜色,显是常常脱衣入水,被太阳所晒。

最前面的便是黄河帮主方大海。身材不是很高大,双肩却很宽。眯缝着的双眼,不时闪出精光。特别是他的两只手,比一般的人都要大。他的步伐稳健,走起路来,一股威严的气势透体而出。

方大海后面四个便是四大堂的堂主。

林惊风一身剽悍,棱角分明,一脸刚毅。眉宇间透出一股杀气。他的武器背在背上,居然是一把可以折叠的长枪!

史不严唇上留着八字胡,脸是瘦瘦长长的。他总是一脸微笑,让人觉得他跟名字很相符,却跟他所负责的堂口不相符。刑风堂堂主应该是一脸肃容,不芶言笑的,他却刚好相反。

柴承儒则人如其名,乃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人。面白无须,双眼如电,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起路来一身儒家风范。

萧青余作为整个黄河帮的管家,本来最需要的就是一副笑脸。可他偏偏就是整天阴沉着脸,颌下留有一小撮山羊胡。两只拢在衣袖里,走路施施然,不声不响的。

聚义堂里的所有帮众都站了起来,温子君一行亦跟着站起来,以迎接今日的寿星方大海。

方大海两手在空中虚按,示意众人都坐下。然后他又叫史不严亲自把吴自立请到他那桌就座。看来,吴自立与黄河帮的关系非同一般。

酒菜已经开始上来。

史不严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向帮众笑道:“黄河帮上上下下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是我们帮主的寿辰,让我们以水酒一杯,恭祝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所有帮众都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酒。有的是杯,有的是碗。他们都朝着方大海遥祝道:“恭祝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声响久久回荡在整个聚义堂。

方大海亦站了起来,他自然是端着一个大碗,大笑道:“哈哈哈,谢谢帮里的兄弟姐妹!来,干!”

“干!”下面的帮众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就是一阵牛饮的声响此起彼伏。

方大海又用手示意帮众坐下。他叫道:“来!全都给我满上!”旁边的一个帮众立刻给他倒满了酒。下面帮众又纷纷满上了酒。

然后方大海又举起酒,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黄河帮能有今天这般景象,在江湖中能有这样的地位,单靠我方大海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们黄河帮能有今天,靠的是所有人的努力!来,这一碗是我敬大家的,希望大家以后拾更多的柴,让我们黄河帮的火焰烧得更高更旺!干了!”说完便仰头便饮,一滴也没有漏出来。

方大海这番话说得甚是谦虚,但也说得帮众们个个心花怒放。温子君心里叹道:“这才是帮之主说的话啊。作为一个上位者,就是应该如此。难怪他能把黄河帮治理得如此有声有色!”

所有帮众见帮主敬酒,便又都站起来,齐说了声:“谢谢帮主!为了黄河帮,干!”又是一阵牛饮。

这时,聚义堂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少帮主!”许多人叫了下来。

“帮主!是少帮主回来了!”史不严激动道,“我就知道少帮主不会不记得帮主的寿辰的。”

推门进来的,正是江湖十大新秀之一,黄河帮少帮主方灯河。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7章 黄河帮凶案③

方灯河身材不算很高,但其骨骼匀称,因此站着时,给人一种瘦高的感觉。瘦削的脸,鹰勾鼻,眼里不时流露的不知是孤寂还是冷漠,双唇如同石化一样,不带一丝笑容。即使是走向他的父亲,而且是他父亲的寿诞之时,他也没有一点笑容。

方大海见到儿子回来,刚才还甚是兴奋的神情立即消失,代之而起的,竟也是冷漠。他冷哼一声,也不瞧向他走去的儿子一眼,一屁股坐下去。

方灯河半跪在方大海身边,说道:“孩儿给父亲拜寿,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大海听了,身形稍稍顿了一下,然后他拿起筷子在桌上虚点一圈,说道:“来来来!吃菜吃菜!”然后夹了一块糖醋黄河鲤鱼放入口里大嚼起来。对于儿子的跪拜,他竟一点也不理睬。

父亲不理不睬,方灯河自然不敢起来。他又说了一遍祝寿词,可是方大海依然不理。还是史不严见了,起身要扶起方灯河,嘴里笑骂道:“河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知道父亲的寿辰在即,你却不知跑哪去了。你父亲能不生气吗?”

“史叔叔,其实,孩儿是给父亲准备寿礼去了!”方灯河声音平静地答道。

“哦?这不是很好嘛?帮主你看,河儿他不是很孝顺吗?”史不严乐道,“快,寿礼在哪?快给你父亲递上去呀!”

方大海听了儿子的话,正夹菜的筷子也稍稍顿了一下。

方灯河答道:“寿礼在外面,只是,这寿礼,孩儿不敢带进来。”

柴承儒亦接道:“哟,我说河儿。你看看在座的叔叔伯伯们,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敢不敢的。带进来!”他是帮方大海说这话,他知道方大海面冷心热,还是疼爱儿子的。

“是。”方灯河答道。他然后快步走出堂外,不一会便捧着一个四方盒子进来,外面还用黄布包裹住。看那布,应该是他的外套。

走到方大海那桌,他又半跪下去,把盒子举在额前。

史不严伸地解开了外面的黄布,露出木盒,再把盒盖打开。里面的赫然是一个人头!

“关塘的人头!”史不严惊呼道。

方大海那桌的人听到史不严的惊呼,都立即站了起来。他们都怒目望向盒子里的人头。神情却甚是激动。

黄河帮帮众亦在下面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都是在骂叫关塘的人,他们都在为少帮主叫好。

“妈的!这个叛徒!早就想杀了他了!”

“哟!你有这个能力吗?想当初,他在两大堂主的手中都全身而逃啊。”

“不对,他逃时还是受了伤,吐了血呢。”

“少帮主真是厉害!竟然能够把他给杀了!”

“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呀!”

温子君一问之下,才知道关塘的事。

一年前,黄河帮几次派出的人都被他们的死对头海沙帮非常干净利落地杀害了。方大海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海沙帮到底是怎么获悉他们的行动的。最后,在方大海与四大堂主的秘密联手下,才查到关塘身上。原来几次行动,都是关塘泄露给海沙帮的。

擒拿关塘时,林惊风与史不严都出手了。可是关塘所展露的武功,竟然比平常时地要高出许多,让他们二人大吃一惊。关塘也宁愿受伤硬接下两大堂主的攻击,吐血而逃到海沙帮去了。

一年来,黄河帮派出许多高手。誓要把叛徒关塘斩杀,却都铩羽而归。还牺牲了不少的兄弟。这一直是方大海的一块心病。没想到方灯河一声不响,却单枪匹马去把关塘的人头砍回来给他父亲作为寿礼。

方大海愤怒、激动过后,脸色却一变,沉声道:“真是胡来!是谁叫你去杀关塘的?你能杀了他后全身而退是你的造化!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虽是骂儿子。却还是能够听出话语中的关切。

可是方灯河听不出,他针锋相对,说道:“爹!无论我做什么,你就是不满意!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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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史不严又出来做和事佬,“两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来来来,两父子喝一杯酒。互相解解气。”说着,给方大海父子一人一杯酒。

方大海与方灯河可能正在气头上,接过酒杯便一仰脖子。把酒倒进了喉咙。方大海虽怒气未消,却已经好多了。他沉声说道:“你下去吧!”方灯河听了,闷声不响地端着装有关塘人头的木盒子,转身进了后堂。

聚义堂又渐渐地热闹起来,而且愈演愈烈,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醉熏熏的。期间,方大海还与柴承儒过来,跟温子君他们喝了几杯酒。张在晨说了借人之事,方大海当面便答应了。

温子君一行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不停地喝着酒……众人都渐渐迷糊起来。

一个激灵,温子君突然清醒过来。他就趴在酒桌上睡着了。张在晨他们有的伏在桌上,有的却倒在地上睡着了。温子君再看向其他酒桌,他赫然发现,聚义堂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黄河帮的帮众,就连四大堂主及吴自立亦醉倒在桌上。但是他没有看到方大海,也许是躺到地上去了。

感觉有点头痛,温子君不由揉了揉两边地太阳穴。他突然全身一震,脑海里迸出一个字“毒!”温子君暗暗骂了一声,没想到酒里有毒!但很快他就发现酒中的是迷药,无色无味,有点像淫贼常用的“神仙倒”,却比它更厉害,连温子君都没有发现。

要知道,毒仙东方鸣如今与温子君可以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相互都向对方学了一些东西。温子君从东方鸣处便学到了关于用毒的一些经验,自然他也能认出一般的毒来。

看来,全帮上下都被迷倒了。到底是谁干地呢?他有什么目的呢?

这时,温子君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内堂响起。他立即又伏倒在桌子上。他知道自己这时是不应该醒着地,所以他必须装作已被迷倒。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昏迷这么久,应该是因为服了洗髓丹的缘故。

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温子君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向那人。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18章 黄河帮凶案④

从内堂出来的这个人,温子君认识,他就是柴承儒的手下乐无言!

“怎么会是他?”温子君暗暗想道,“他怎么没有被迷药迷倒?”

乐无言出来后,径直向温子君他们这桌走来。

温子君连忙把眼睛闭上。他听到乐无言在翻旁边宋平的身子。宋平在温子君的左侧偏后的地方倒着。温子君可以睁开一条缝去看乐无言要对宋平做什么。

只见乐无言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瓷瓶,已经拔了塞子,凑到宋平鼻下的人中涂抹了一下。接着,他又照样给王进、李尚东、张在晨,王文庆做了一遍,最后是给温子君。温子君闻到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冲鼻里。

这是迷药的解药!

温子君甚是奇怪,乐无言乃黄河帮众,他一出来应该给其帮主,四大堂主之类的帮中重要人物解毒才是,却为何先来给六个外人解毒呢?

此时宋平他们都还没有反应,温子君也只得装出跟他们差不多的样子。

乐无言突然喃喃自语道:“你们也休怪我!怪只怪你们来得不是时候。”然后他又走到帮主那桌,在四大堂主及吴自立的鼻下人中涂抹了几下。然后他走到聚义堂大门附近的一张酒桌旁躺下,佯装已经醉倒在地。

乐无言所做的一切,全被温子君看在眼里。蓦地,温子君心里一惊,他终于知道乐无言为何先来救他们了。

这是一个陷阱,或者说这是一个阴谋。温子君他们六人被乐无言栽赃了!

等四大堂主醒来,却发现帮众都被迷昏了,而他们六个外人却先他们而醒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被迷昏。这样一来,温子君六人便会成为放迷药的凶手!

替罪糕羊?!

温子君心里翻转不停,在想着怎么化解这场劫难。他偷偷瞄了一下乐无言躺下的地方,心里暗自高兴起来。因为乐无言此时并无法看见他们这边。

而此时。第一个闻到解药的宋平的眼皮开始动弹了。温子君见状,连忙抬起手,运起乾坤心法,手指连弹。指风有如实质,一下击在宋平的黑甜穴上。于是,宋平又昏睡过去了。他依葫芦画瓢,给他们个个都点了黑甜穴。离他远一点的李尚东与王文庆,他还颇费了一点手脚,才点住地。

兴许觉得有点不对劲,乐无言又坐了起来。他望向温子君这边,眼里甚是疑惑。按理说,这六个人应该已经醒转过来了。可是为何还没动静?

乐无言正要爬起来去察看一番,却见战风堂堂主林惊风动了一下身子。他连忙躺卧下去,不敢再有动弹。

林惊风渐渐醒了过来,接着其他几个堂主亦开始醒转。

温子君此时不敢睁眼望去,他发觉这几个堂主的武功不容小觑。一不小心,便会被他们发觉。

温子君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向他这边射来。有如实质,让他觉得如芒在背。温子君觉得这人绝对是高手,但他不敢睁眼去看。

“吴大人!你没事吧?”史不严关心问道,吴自立也醒了过来。

“我没事。”温子君听到吴自立答道,“咦!方帮主呢?”

“酒,迷药!”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温子君不知这人是林惊风还是萧青余。其他几个人的声音他都听过,唯有这两人的声音他没有听过。但温子君推断应该是萧青余。

“不好!快去找帮主!”一个雄而有力的声音,也是温子君没听过的,但他已经知道这人是林惊风。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四大堂主都还未完全恢复过来。他们起身时,有人把酒桌都撞翻了。酒菜洒了一地。

温子君又听到林惊风说道:“青余你留在这里把帮众们救醒。我们先去找帮主。”

不管中了多厉害的迷药,一旦脸上浇了冷水,中者便会很快醒转过来。这一点,萧青余自然知晓。他很快到外面广场的圣池里弄了两坛水,泼在一些帮众的脸上身上。

不一会儿,这些帮众都醒了。

萧青余又吩咐他们去弄水来……

所有人都被泼了冷水,渐渐醒过来。温子君装作先醒,趁乱又把张在晨等人的穴道解开。他还坐在地上,便见乐无言也“醒”过来了,正满脸狐疑地望向他们。

不过很快,乐无言就转向另一边。开始动手加入清理聚义堂的行列当中。他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不会笨到要上前去问,就算多看几眼,也怕对方发觉他的异常。

黄河帮众很快便把聚义堂收拾得干干净净,摆酒席的大圆桌也撤了。但他们没有散去,因为萧青余已经下令,等帮主出来,看看如何处理帮里被人下药一事。

帮众里已经开始有人相互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一些黄河帮的人不时望向还处在茫然之时的温子君他们六人。

当然,温子君是清醒的。他见到许多黄河帮的人都望向他们,心里暗自担心。他可以肯定,乐无言还有同谋,这些人正在帮众里散发对温子君六人不利的消息。

这时,林惊风他们四人已经从内堂出来了。但是没有见到他们的帮主方大海的身影。这四人出来,竟然是一脸沉重,眉宇间掩藏着无尽的悲伤。就连总是把笑挂在嘴边的史不严,也是一副凄然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萧青余皱眉问道。

温子君见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三个堂主都没说话,反而是吴自立站出来,沉声地说道:“方帮主他,他被人杀害了!”他的话刚说出,萧青余浑身一震,脸上满是不信。其余帮众听了,一下子像炸开了的蜂窝,不信者有之,号啕大哭者有之,一言不发者有之……

温子君望向乐无言,他现在一脸悲凄,嘴角里却泛起一抹不易觉察地笑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没有逃过温子君的眼睛。

史不严站了出来,他两手在两边虚按,示意大家静下来。见到都静下来了,他才沉声说道:“方帮主遇害,的确让我们痛心。但更让我们痛心的是,杀害帮主的,竟然是少帮主方灯河!”